31、第三十一朵小花
除了莫莉的突然到来与那一场不欢而散的诀别对话,之后季寒薇再没有听到关于莫莉的任何消息。
这一场友谊猝不及防的走到了尽头，季寒薇还是动了恻隐。她没有让李禾找人把莫莉送回靳凯身边，只是让他在高速入口把莫莉放了下去,让她自己跑路。
季寒薇又让栀子给莫莉远在墨西哥的母亲汇去了一笔钱。
当年她与莫莉手拉手来到桐城谋事业,是莫莉的母亲把两人送上了飞机。莫莉父亲早年间是一名金矿工人，后来在事故里失去了一条腿,不到五十就郁郁而终。
是莫莉的母亲独自把女儿拉扯大,支持女儿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事业。
不管季寒薇与莫莉是否BE了，季寒薇还是尽着自己的一份心,对莫莉母亲送去了自己的心意。
陶姜在两天后赶回了桐城,并陪着季寒薇一起出席了《夫婿驾到》的第一场宣传通告。
几天没见,陶姜肉眼可见的削瘦了一些,看到季寒薇时,眼睛一亮。
“我可都听说了,秦氏酒会,那个叫莫莉的当场发难,被秦总赶出去了。”
季寒薇应了一声,不想再提更多。她想到了文浔,关切的开了口：“文小姐现在怎么样？”
陶姜迟疑了一下,遥遥头：“我只把她送上了飞机。她会去欧洲外公那里，至于后面她怎么样……”
陶姜停了停,想到了靳砚之得知文浔离开后盛怒的脸，叹了口气：“后面就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靳家要变天了,这事儿像是一场漫长的序曲终于来到了终章前的高/潮部分。
季寒薇突然意识到，如果靳凯这一派真正的倒下，那么对莫莉而言也是一种好事。
陶姜并不知道季寒薇这一番丰富的内心戏，她颇为八卦的凑上来,努努眼睛：“老实交代，这是不是酒会当天拍的？”
那是娱乐圈一个著名狗仔的公众号刚刚po出来的推送，标题简单粗暴——秦大公子雪藏多年女友终于公之于世。
再点进去，是秦氏酒会那晚上，秦珂携手季寒薇从舞台上走下来，手牵手的一张照片。
两人的衣服明显是精心搭配过的，外形气质无不抢眼配合。虽然两人都目视着前方，并没有在公众场合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密行为，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之间那种无处不在的契合气场，流动的空气中似乎都是彼此缱绻的味道。
如果单是秦珂牵着季寒薇的手跳舞就罢了，毕竟陶姜这边很容易就可以圆成秦珂作为老板，绅士的提携自己文化传媒公司艺人的合理化举动。
然而，狗仔的推送下半段是另一张更为抓人眼球的照片——在酒会后半段，出来透气的季寒薇在小阳台吹冷风望月，没几分钟，秦珂掀开帘子也走了出来，从后头搂住了她。
这石锤不能到更石锤的照片一看就是在小花园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偷拍到的。
狗仔一定是蹲在某个角落，举着照相机仰拍两个人。不过月色浓厚，秦珂身材高大，两个人正面拥抱接吻时，季寒薇的脸被挡住。
可是在同一场酒会，穿着同样衣服、同样发型的女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只要观众不瞎，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人只能是季寒薇。
众人还来不及尖叫，文章后半部还做了一个温故知新——数月前，秦珂载着季寒薇去选房子的照片也再次被抖落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和与秦总月下拥吻的女人重合度百分之九十九……这些已经完全足够证明两人之间是板上钉钉的在一起了。
季寒薇沉默了几秒，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些照片。
她现在也开始吃不准，这爆料是不是由秦珂故意授意放出去的。毕竟这么精密周全的收集资料，图文详实，时间线清楚，实在不像是狗仔一晚上拍拍脑袋就搞出来的。
陶姜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寒薇，明知故问：“现在你预备怎么办？这料都戳到秦氏的眼皮子底下了。”
文章放出去不过短短一个小时，最下面的阅读量已经是十万加了。
季寒薇翻了翻下面的留言，大多数都在为秦珂与照片女主的身形匹配疯狂打call——
绝壁是人间佳偶天成啊！
是什么言情小说照进现实的神仙爱情？
之前有人还说秦家的独子是个花花公子呢！我现在信了，不是花，而是没有遇到能收住他的那个神仙姐姐啊！
这个季寒薇就是前段时间闹出不少风波的艺人吧！哇，不声不响的就钓了一条大鱼！
……
上百条的留言拉不到头，季寒薇翻了前几条，把屏幕锁上，静静的想了想。
“我需要你的意见，是现在公开还是未来公开比较好。”
季寒薇没有感情用事，是用一种极为客观理智的情绪去询问陶姜的专业意见。
公开很容易，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秦珂的照顾，享受别人的艳羡。娱乐圈多现实，顶着“秦珂女友”的帽子，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自己想到的一切商务资源。
可是然后呢……
“单从你事业发展和团队给你的规划来看，现在公开为之过早。不过，秦总才是真正拿决断的人。”陶姜有些无奈。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艺人花边新闻或者是联合炒作的营销手段。
季寒薇和秦珂是真的在交往，是真的有感情，秦珂也是真·财大气粗的幕后金主，她一个经纪人也为难了。
“那就先不公开。”季寒薇斩钉截铁的说道，“秦珂那里我去搞定。”
几天不见，两人的关系都可以用“搞定”来形容了。
陶姜失笑，点头：“好。”
几分钟后，面对网上越来越沸腾的讨论，季寒薇工作室及时甩出了一份声明。
声明的前半段十分的公式化，依然是多关注季寒薇小姐作品，减少对艺人私生活的过分解读等官方措辞。
让人意外的是，声明发出去之后，季寒薇亲自登录了自己的账号，转发了工作室的微博，简单直白的打脸了猜测——与秦先生不熟，不存在爱情，没有巢。
众吃瓜群众哗然：啥，这啥？前脚被人拍到拥吻，后脚就马上否定，还是否的是自己的公司老板，季寒薇是真的不怕秦珂打击报复？
果然，美女绝情起来比男人提裤不认人的速度还要快。
季寒薇有数量巨大的事业粉基数，这群人倒不似路人觉得季寒薇无情冷酷或者欲情故纵，而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为季寒薇的冷静克制事业线打call。
能在秦珂面前保持理智，没有恋爱脑上头把工作当副业进豪门当主业，这样的女星放眼整个娱乐圈，用“濒危动物”来形容也不过分。
可怜了两人的CP粉，下午还沉浸在磕CP上头的气氛中，到了晚上就看到正主的打脸，只能用捶胸顿足来形容。一小波人纷纷跑去季寒薇的微博下卖萌哭惨，仿佛被季寒薇口头撇清关系的人是她们，而不是秦珂。
这场正主下场光速否认恋情的消息在网上火热发酵时，秦珂正与几个客户在打高尔夫，其中不乏陪着秦珂爷爷打江山的秦氏元老。
李禾早就看到了被转载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刚刚和栀子在微信上八卦了两句，一抬头看到秦珂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李禾心里“咯噔”了一声。
秦珂那句“我喊了你两声你在发什么呆”还没有说出口，李禾率先破口而出——“秦总您不要生气，我马上让公关去处理！”
秦珂挑眉，目光锐利的扫过李禾来不及锁屏藏兜里的手机。
“拿出来。”
李禾冷汗冒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掏出了手机，划到了季寒薇的微博主页递到秦珂面前。
这下，连陪秦珂打高尔夫的几个老人都凑了过去，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噗嗤”笑了出来。
其中一个老将军笑声如洪钟，一掌拍在秦珂的肩上：“哈哈哈哈阿珂你这小子，追个女明星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不承认你！早让你和我孙女在一起多好！梦梦可是到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呢！”
秦珂嘴角微微动了动，鼻子里冒出来一丝冷气。
“各位，抱歉失陪，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两分钟，球场的停车坪外响起了跑车震天的轰鸣声……
消息发出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季寒薇刚刚从青年话剧院回家，卸妆后悠哉哉的敷了一个面膜，陪着小布丁在沙发上玩识字游戏。
前院铁门开合，隐约传来了秦珂车子的动静。
布丁拍拍小手，眼睛亮晶晶的：“薇薇小姨，秦珂叔叔回家陪我们了耶。”
季寒薇眨眨眼……糟了，忙了一天，忘记提前跟秦珂报备了。
他不是说今晚有应酬晚点回来的么……
不会是兴师问罪来的吧……不会。再者就算又怎么样……
毕竟她大话都放出去，今天要“搞定”秦珂的。
这一番心理斗争之中，季寒薇干干的“呵、呵……”了两声。
客厅的门被迅速推开，男人快速的朝着沙发上的一大一□□近。
布丁起身，张开小手手要一个抱抱。可惜，秦珂直勾勾的盯着季寒薇，直接一把把季寒薇给捞了起来，一把往楼上抱去。
“啪嗒”，季寒薇的面膜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
布丁也愣住了，她赶紧小跑了两步，不满的看着男人：“秦珂叔叔你干嘛呀。”
秦珂脸色不善，瞥了小家伙一眼，喊来了育儿师。
“和你薇薇小姨算、算、账。”
季寒薇就这么被秦珂一把塞进了卧室。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冲出重围的时候已经晚了，秦珂粗暴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直接俯身吻了下来。
氧气瞬间被男人吸干，季寒薇止不住的腿软，她抵着秦珂的胸膛试图给自己找补。
“季寒薇我现在还有点好脾气，你最好解释解释，什么叫和我不熟，和我没有爱……”
哦，原来是真的怒了。
季寒薇屏住了笑意，她努力辩解：“秦公子莫生气呀，这不是公关措辞么。对了……其实这一切是陶姜姐用我的微博发的！”
天下甩锅，唯快不破。
秦珂冷笑了一声，解锁了自己的手机，把他和陶姜的聊天记录甩了出来——屏幕上，陶姜十分识趣的在秦珂的质问晒出了季寒薇个人微博的登录记录。
记录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季寒薇切换了自己的手机设备登录了微博，转发了那条声明，再然后陶姜登录去回复部分粉丝的回答。
一前一后，登录的IP、设备和时间都有变化，季寒薇抵赖不得。
陶姜真真是跑路跑的比自己还快。
“你不想公开我忍着，你想要拼事业我陪你，现在，你直接说和我没有爱……季寒薇，是不是我最近太惯着你，让你觉得我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秦珂的声音陡然危险了起来。
“我没……”
抵抗是没有用的，申辩同样也是。
季寒薇低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秦珂抱了起来。只是目的地不是大床，而是……盥洗室。
季寒薇意识到秦珂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身上那件浅色的家居服已经被剥/光了。
花洒下喷出了晶莹的水柱，温热的水劈头盖脸的包裹住了缠吻的两个人。
秦珂抵着季寒薇在墙面上，又生怕她觉得不舒服，转了个身，切换上了自己的胸膛，让季寒薇靠在自己的身上。
水和男人湍急的呼吸剥夺了季寒薇思考与呼吸的空间。她都要被逼哭了，一手弱弱的止住了秦珂作恶乱动游走的手，一手试图去摸索着关水龙头。
她的反抗无意中更加剧了男人的侵略意，他干脆顺势打开了浴缸里所有的龙头，水从两个人的脚边慢慢往上蔓延，逐渐充斥了整个浴缸。
水很快就浸满了浴缸，从边缘满了出来。两人的身体沉沦在热水和雾气之中。
世界以浴缸为分界线，消失殆尽。
季寒薇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抑制不住的呼吸声。
她看到秦珂由浅变深的眼眸，倒映在里头的自己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脊背上滚落着水珠，一些热烈的思绪也顺着水声流逝了出来……
无穷无尽，不知尽头。
时间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在提醒着季寒薇，秦珂对自己的占有欲。
水一次次凉，又一次次的热，季寒薇被折腾的实在没了力气，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狠狠一口咬下去。
“你发什么疯啊……”
“季寒薇，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秦珂眸色发深，食髓知味的抱着她的身体，自己也渐渐有了第二次沉沦的势头。
“秦珂……你有没有想过……”她呼出去的一口气在男人耳边凝结成了一团软软的水汽，挠的他心痒痒。
“想什么？”
为她开公司，为她收敛自己所有的坏脾气，为她认认真真的去规划未来……这一切都不值得她松口承认自己？
秦珂心里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充满了顿挫感。
“想过你离开以后。”
又是重重的一下。这一次是秦珂的发狠的回击。
季寒薇的眼泪一下出来了，她气息不匀，软着腿想要爬出秦珂的“势力范围”却根本没有办法在男女力量悬殊中胜出。
“我不会离开。”秦珂咬住了牙。
绵密的攻击让季寒薇几乎要忘却理智的存在。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浴缸的边缘，看着一汪汪的水在秦珂的动作里扑了出去，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万事没有绝对。如果有一天秦珂真的厌倦了自己，亦或者两人不再相爱，到时候季寒薇怎么去收拾恋情公开后的一地残局。
那时候她因与秦珂相爱得到的红利必然会以更大的代价被讨回去。
被动的让人选择从来不是季寒薇作风。她要在一切风险出现之前牢牢控制住行进的方向。
男人没了招数。两个人的肌肤因为过分滚烫而贴合在一起。盛情的终章，秦珂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异常坚定的说道。
“季寒薇……我们结婚……”
“你如果不放心我，在意我的过去，那么我们结婚。”
结婚以后，她就不再是轻易可以被替换的“秦珂女伴”，而是名正言顺的秦太太。
没有什么可以把两人分开，除了死亡。
季寒薇迷蒙的眼睛在灯下倏然睁大，她被迫转过身去凝视秦珂的眼睛。
浅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戏谑、开玩笑的成分在。
秦珂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比她之前若干年看到的任何瞬间都要认真，都要成熟。
这句话像是在心里排练了数千遍那样熟稔、自然而然的流露。
“你怕自己没有退路，我现在告诉你，我也不想给自己留退路。”
秦珂贪婪的吻着她，再次追问，“季寒薇，和我结婚，好不好。”
……
夜深了。
布丁睡觉之前，偷偷跑过来想借着给季寒薇送牛奶的当口瞅瞅小姨到底被坏叔叔秦珂怎么了。
育儿师赶紧把小布丁拽了回去。
房间门此刻开了。
秦珂穿着白色的浴袍笑着开了门，接过了小姑娘手里的牛奶。
“我给你薇薇小姨送去。”
布丁仰着小脸，眨巴了一下眼睛：“秦珂叔叔，你脖子上是什么呀。”
秦珂手指摸了摸耳畔和颈侧，那是季寒薇情难自制时留下的吻痕。
他咧嘴笑：“薇薇阿姨送我的礼物。”
“哦。”布丁将信将疑。
她好像在妈咪脖子上也见过类似的虫子咬痕呢。
“小家伙。”秦珂倏然蹲下，比了比布丁的个子，嘴角是温柔的笑容。
“哎”
“没事。”秦珂拍了拍她的脑袋。
唔，布丁已经够高了，花童的小裙子穿上肯定很可爱。
回到了房间，季寒薇累的已经睡着了。秦珂掀开了被子，从后面再次搂住了她。
直到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她也没有对他的求婚说一句同意或者是不同意。没有表态就意味着自己有机会，秦珂心里这样想着。
他把脸埋进了她柔软的颈项，去呼吸着她身体的味道。
季寒薇在浅眠中被扰了，有些不满意的嘤咛了一声。那声音软软的，让秦珂满心的柔情。
他会给她一个正式的求婚，别人有的，她也会有。
她会有一生一世，她也值得如此。
想到这里，秦珂拿起了手机，登录了自己从来没有发言过的个人账号，转了季寒薇的那条发言——
“小祖宗吃醋了，要哄。”
配图是季寒薇一张曾经的剧照。
灯光下，她饰演的镇宁将军正把高高梳起的发髻放下。一头流水般的长发披散在寒铁做的盔甲上。灯光照亮了白日里那张杀伐决断的脸颊，此刻的镇宁，只有万般的柔情。
那双楚楚动人的脸上，只有人间烟火留下的最深刻的光芒……
季寒薇隐约感觉秦珂第二天起的很早，似乎是六点不到男人就离开了床畔。离开前秦珂用手执着她的小脸吻了又吻。
季寒薇以为秦珂是去晨跑很快就会回来，直到她疲惫的从床上醒过来，秦珂那一头还是没有人。
季寒薇坐在床头清醒了片刻，昨晚发生的一切缓缓涌了进来。
工作室发的声明，秦珂滔天的醋意裹挟着不满把她按在浴缸里做了大半个晚上，痴情缠绵时他那句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玩笑的求婚，季寒薇避让着他灼灼的眼神逃避着“yesorno”的回答……
手机里的信息已经快爆炸了。
栀子发了两条长语音，语速激动的描述了昨晚上秦珂用自己的私人账号回复了季寒薇的那条打脸声明后互联网上再次因两人恋情而掀起的轩然大波。
这回不同之前，秦珂为了佐证两人恋情的真实性，直接把发微博的地址手动改成了“薇薇家的玫瑰花园”。
甜腻程度让所有人瞠目咋舌，不少秦氏员工都怀疑自家老板是不是被盗号了。
秦珂正主的回复无意给所有站两人外貌CP的粉丝一针强心剂。
娱乐圈花花新闻那么多，很多都是捕风捉影或者是剧组宣传，鲜少有娱乐圈之外的正主确认的比女艺人还快、还坚定的桥段出现。
此人还不是籍籍无名的MrNobody，是秦氏的少东家，是很早之前就因为一张留学照帅出圈的天之骄子秦珂。
这一场对两人恋情捕风捉影的活动里，季寒薇像是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拼命躲闪聚光灯的那位，而秦珂则像是一个在身后苦苦追求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温柔苦情男……
也难怪粉丝们被感动了，哭着喊着求季寒薇快松口承认秦珂的正主地位。
一晚上季寒薇评论区的水位从三千涨到了八万，转发更是数不胜数。
季寒薇揉了揉眉心，下了床。
佣人告诉季寒薇，秦总起来后就去了公司，关照了晚上会早些回来。另外陶姜来过电话，让季寒薇打回去。
季寒薇打开手机，率先跳出来的是岑意发来的语音消息。
半个小时后，季寒薇简单洗漱完毕，去了暖意甜品店。
布丁和小念都去了幼儿园，暖意甜品店由方舟暂时看着，岑意看到了季寒薇过来，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把她拉到了二楼的小屋里。
“岑意姐，发生了什么事？”
岑意脸色凝重，她搓了搓手，不知如何开口。
“薇薇……陈渡和霍容出海了。”
季寒薇迟缓的点了点头。她知道霍青城已经被生擒，后续的进展应该是霍容起诉霍青城才是。此刻两人再次出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陈渡告诉的我不多，但是他说，那天把你救回来的时候，现场活下来的唯一证人……”
岑意压低了声音：“反水了。”
“反水？”季寒薇心下一沉。
“霍青城应该是留了一手。那人刚刚从医院里醒过来就立刻做出了与之前预判完全不一样的证词。具体陈渡没有说，但是他和霍容过去也是为了这件事。国际刑警已经介入了……”
后头岑意再说了什么，季寒薇浑浑噩噩的听了个大概。
岑意见季寒薇脸色很难看，有些不放心，让方舟送季寒薇回去，但是季寒薇挥了挥手拒绝了。
她独自坐在车子里缓了会儿，想起来给陶姜打去了一个电话。
陶姜正在开会，终止了会议进程，声音紧张。
“薇薇醒了”
“嗯……”季寒薇这边正要做解释。
陶姜打断了她的说话：“你前经纪人找到了。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去接她的路上了，今天下午应该可以到公司。到时候你过来一趟。”
这个消息来的意料之外，季寒薇怔了一下，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季寒薇：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承认，恋情就不存在。
秦珂（冷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松、口、承、认。
季寒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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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友谊猝不及防的走到了尽头，季寒薇还是动了恻隐。她没有让李禾找人把莫莉送回靳凯身边，只是让他在高速入口把莫莉放了下去,让她自己跑路。
季寒薇又让栀子给莫莉远在墨西哥的母亲汇去了一笔钱。
当年她与莫莉手拉手来到桐城谋事业,是莫莉的母亲把两人送上了飞机。莫莉父亲早年间是一名金矿工人，后来在事故里失去了一条腿,不到五十就郁郁而终。
是莫莉的母亲独自把女儿拉扯大,支持女儿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事业。
不管季寒薇与莫莉是否BE了，季寒薇还是尽着自己的一份心,对莫莉母亲送去了自己的心意。
陶姜在两天后赶回了桐城,并陪着季寒薇一起出席了《夫婿驾到》的第一场宣传通告。
几天没见,陶姜肉眼可见的削瘦了一些,看到季寒薇时,眼睛一亮。
“我可都听说了,秦氏酒会,那个叫莫莉的当场发难,被秦总赶出去了。”
季寒薇应了一声,不想再提更多。她想到了文浔,关切的开了口：“文小姐现在怎么样？”
陶姜迟疑了一下,遥遥头：“我只把她送上了飞机。她会去欧洲外公那里，至于后面她怎么样……”
陶姜停了停,想到了靳砚之得知文浔离开后盛怒的脸，叹了口气：“后面就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靳家要变天了,这事儿像是一场漫长的序曲终于来到了终章前的高/潮部分。
季寒薇突然意识到，如果靳凯这一派真正的倒下，那么对莫莉而言也是一种好事。
陶姜并不知道季寒薇这一番丰富的内心戏，她颇为八卦的凑上来,努努眼睛：“老实交代，这是不是酒会当天拍的？”
那是娱乐圈一个著名狗仔的公众号刚刚po出来的推送，标题简单粗暴——秦大公子雪藏多年女友终于公之于世。
再点进去，是秦氏酒会那晚上，秦珂携手季寒薇从舞台上走下来，手牵手的一张照片。
两人的衣服明显是精心搭配过的，外形气质无不抢眼配合。虽然两人都目视着前方，并没有在公众场合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密行为，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之间那种无处不在的契合气场，流动的空气中似乎都是彼此缱绻的味道。
如果单是秦珂牵着季寒薇的手跳舞就罢了，毕竟陶姜这边很容易就可以圆成秦珂作为老板，绅士的提携自己文化传媒公司艺人的合理化举动。
然而，狗仔的推送下半段是另一张更为抓人眼球的照片——在酒会后半段，出来透气的季寒薇在小阳台吹冷风望月，没几分钟，秦珂掀开帘子也走了出来，从后头搂住了她。
这石锤不能到更石锤的照片一看就是在小花园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偷拍到的。
狗仔一定是蹲在某个角落，举着照相机仰拍两个人。不过月色浓厚，秦珂身材高大，两个人正面拥抱接吻时，季寒薇的脸被挡住。
可是在同一场酒会，穿着同样衣服、同样发型的女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只要观众不瞎，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人只能是季寒薇。
众人还来不及尖叫，文章后半部还做了一个温故知新——数月前，秦珂载着季寒薇去选房子的照片也再次被抖落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和与秦总月下拥吻的女人重合度百分之九十九……这些已经完全足够证明两人之间是板上钉钉的在一起了。
季寒薇沉默了几秒，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些照片。
她现在也开始吃不准，这爆料是不是由秦珂故意授意放出去的。毕竟这么精密周全的收集资料，图文详实，时间线清楚，实在不像是狗仔一晚上拍拍脑袋就搞出来的。
陶姜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寒薇，明知故问：“现在你预备怎么办？这料都戳到秦氏的眼皮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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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薇翻了翻下面的留言，大多数都在为秦珂与照片女主的身形匹配疯狂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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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还说秦家的独子是个花花公子呢！我现在信了，不是花，而是没有遇到能收住他的那个神仙姐姐啊！
这个季寒薇就是前段时间闹出不少风波的艺人吧！哇，不声不响的就钓了一条大鱼！
……
上百条的留言拉不到头，季寒薇翻了前几条，把屏幕锁上，静静的想了想。
“我需要你的意见，是现在公开还是未来公开比较好。”
季寒薇没有感情用事，是用一种极为客观理智的情绪去询问陶姜的专业意见。
公开很容易，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秦珂的照顾，享受别人的艳羡。娱乐圈多现实，顶着“秦珂女友”的帽子，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自己想到的一切商务资源。
可是然后呢……
“单从你事业发展和团队给你的规划来看，现在公开为之过早。不过，秦总才是真正拿决断的人。”陶姜有些无奈。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艺人花边新闻或者是联合炒作的营销手段。
季寒薇和秦珂是真的在交往，是真的有感情，秦珂也是真·财大气粗的幕后金主，她一个经纪人也为难了。
“那就先不公开。”季寒薇斩钉截铁的说道，“秦珂那里我去搞定。”
几天不见，两人的关系都可以用“搞定”来形容了。
陶姜失笑，点头：“好。”
几分钟后，面对网上越来越沸腾的讨论，季寒薇工作室及时甩出了一份声明。
声明的前半段十分的公式化，依然是多关注季寒薇小姐作品，减少对艺人私生活的过分解读等官方措辞。
让人意外的是，声明发出去之后，季寒薇亲自登录了自己的账号，转发了工作室的微博，简单直白的打脸了猜测——与秦先生不熟，不存在爱情，没有巢。
众吃瓜群众哗然：啥，这啥？前脚被人拍到拥吻，后脚就马上否定，还是否的是自己的公司老板，季寒薇是真的不怕秦珂打击报复？
果然，美女绝情起来比男人提裤不认人的速度还要快。
季寒薇有数量巨大的事业粉基数，这群人倒不似路人觉得季寒薇无情冷酷或者欲情故纵，而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为季寒薇的冷静克制事业线打call。
能在秦珂面前保持理智，没有恋爱脑上头把工作当副业进豪门当主业，这样的女星放眼整个娱乐圈，用“濒危动物”来形容也不过分。
可怜了两人的CP粉，下午还沉浸在磕CP上头的气氛中，到了晚上就看到正主的打脸，只能用捶胸顿足来形容。一小波人纷纷跑去季寒薇的微博下卖萌哭惨，仿佛被季寒薇口头撇清关系的人是她们，而不是秦珂。
这场正主下场光速否认恋情的消息在网上火热发酵时，秦珂正与几个客户在打高尔夫，其中不乏陪着秦珂爷爷打江山的秦氏元老。
李禾早就看到了被转载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刚刚和栀子在微信上八卦了两句，一抬头看到秦珂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李禾心里“咯噔”了一声。
秦珂那句“我喊了你两声你在发什么呆”还没有说出口，李禾率先破口而出——“秦总您不要生气，我马上让公关去处理！”
秦珂挑眉，目光锐利的扫过李禾来不及锁屏藏兜里的手机。
“拿出来。”
李禾冷汗冒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掏出了手机，划到了季寒薇的微博主页递到秦珂面前。
这下，连陪秦珂打高尔夫的几个老人都凑了过去，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噗嗤”笑了出来。
其中一个老将军笑声如洪钟，一掌拍在秦珂的肩上：“哈哈哈哈阿珂你这小子，追个女明星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不承认你！早让你和我孙女在一起多好！梦梦可是到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呢！”
秦珂嘴角微微动了动，鼻子里冒出来一丝冷气。
“各位，抱歉失陪，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两分钟，球场的停车坪外响起了跑车震天的轰鸣声……
消息发出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季寒薇刚刚从青年话剧院回家，卸妆后悠哉哉的敷了一个面膜，陪着小布丁在沙发上玩识字游戏。
前院铁门开合，隐约传来了秦珂车子的动静。
布丁拍拍小手，眼睛亮晶晶的：“薇薇小姨，秦珂叔叔回家陪我们了耶。”
季寒薇眨眨眼……糟了，忙了一天，忘记提前跟秦珂报备了。
他不是说今晚有应酬晚点回来的么……
不会是兴师问罪来的吧……不会。再者就算又怎么样……
毕竟她大话都放出去，今天要“搞定”秦珂的。
这一番心理斗争之中，季寒薇干干的“呵、呵……”了两声。
客厅的门被迅速推开，男人快速的朝着沙发上的一大一□□近。
布丁起身，张开小手手要一个抱抱。可惜，秦珂直勾勾的盯着季寒薇，直接一把把季寒薇给捞了起来，一把往楼上抱去。
“啪嗒”，季寒薇的面膜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
布丁也愣住了，她赶紧小跑了两步，不满的看着男人：“秦珂叔叔你干嘛呀。”
秦珂脸色不善，瞥了小家伙一眼，喊来了育儿师。
“和你薇薇小姨算、算、账。”
季寒薇就这么被秦珂一把塞进了卧室。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冲出重围的时候已经晚了，秦珂粗暴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直接俯身吻了下来。
氧气瞬间被男人吸干，季寒薇止不住的腿软，她抵着秦珂的胸膛试图给自己找补。
“季寒薇我现在还有点好脾气，你最好解释解释，什么叫和我不熟，和我没有爱……”
哦，原来是真的怒了。
季寒薇屏住了笑意，她努力辩解：“秦公子莫生气呀，这不是公关措辞么。对了……其实这一切是陶姜姐用我的微博发的！”
天下甩锅，唯快不破。
秦珂冷笑了一声，解锁了自己的手机，把他和陶姜的聊天记录甩了出来——屏幕上，陶姜十分识趣的在秦珂的质问晒出了季寒薇个人微博的登录记录。
记录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季寒薇切换了自己的手机设备登录了微博，转发了那条声明，再然后陶姜登录去回复部分粉丝的回答。
一前一后，登录的IP、设备和时间都有变化，季寒薇抵赖不得。
陶姜真真是跑路跑的比自己还快。
“你不想公开我忍着，你想要拼事业我陪你，现在，你直接说和我没有爱……季寒薇，是不是我最近太惯着你，让你觉得我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秦珂的声音陡然危险了起来。
“我没……”
抵抗是没有用的，申辩同样也是。
季寒薇低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秦珂抱了起来。只是目的地不是大床，而是……盥洗室。
季寒薇意识到秦珂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身上那件浅色的家居服已经被剥/光了。
花洒下喷出了晶莹的水柱，温热的水劈头盖脸的包裹住了缠吻的两个人。
秦珂抵着季寒薇在墙面上，又生怕她觉得不舒服，转了个身，切换上了自己的胸膛，让季寒薇靠在自己的身上。
水和男人湍急的呼吸剥夺了季寒薇思考与呼吸的空间。她都要被逼哭了，一手弱弱的止住了秦珂作恶乱动游走的手，一手试图去摸索着关水龙头。
她的反抗无意中更加剧了男人的侵略意，他干脆顺势打开了浴缸里所有的龙头，水从两个人的脚边慢慢往上蔓延，逐渐充斥了整个浴缸。
水很快就浸满了浴缸，从边缘满了出来。两人的身体沉沦在热水和雾气之中。
世界以浴缸为分界线，消失殆尽。
季寒薇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抑制不住的呼吸声。
她看到秦珂由浅变深的眼眸，倒映在里头的自己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脊背上滚落着水珠，一些热烈的思绪也顺着水声流逝了出来……
无穷无尽，不知尽头。
时间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在提醒着季寒薇，秦珂对自己的占有欲。
水一次次凉，又一次次的热，季寒薇被折腾的实在没了力气，软软的趴在他的肩头，狠狠一口咬下去。
“你发什么疯啊……”
“季寒薇，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秦珂眸色发深，食髓知味的抱着她的身体，自己也渐渐有了第二次沉沦的势头。
“秦珂……你有没有想过……”她呼出去的一口气在男人耳边凝结成了一团软软的水汽，挠的他心痒痒。
“想什么？”
为她开公司，为她收敛自己所有的坏脾气，为她认认真真的去规划未来……这一切都不值得她松口承认自己？
秦珂心里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充满了顿挫感。
“想过你离开以后。”
又是重重的一下。这一次是秦珂的发狠的回击。
季寒薇的眼泪一下出来了，她气息不匀，软着腿想要爬出秦珂的“势力范围”却根本没有办法在男女力量悬殊中胜出。
“我不会离开。”秦珂咬住了牙。
绵密的攻击让季寒薇几乎要忘却理智的存在。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浴缸的边缘，看着一汪汪的水在秦珂的动作里扑了出去，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万事没有绝对。如果有一天秦珂真的厌倦了自己，亦或者两人不再相爱，到时候季寒薇怎么去收拾恋情公开后的一地残局。
那时候她因与秦珂相爱得到的红利必然会以更大的代价被讨回去。
被动的让人选择从来不是季寒薇作风。她要在一切风险出现之前牢牢控制住行进的方向。
男人没了招数。两个人的肌肤因为过分滚烫而贴合在一起。盛情的终章，秦珂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异常坚定的说道。
“季寒薇……我们结婚……”
“你如果不放心我，在意我的过去，那么我们结婚。”
结婚以后，她就不再是轻易可以被替换的“秦珂女伴”，而是名正言顺的秦太太。
没有什么可以把两人分开，除了死亡。
季寒薇迷蒙的眼睛在灯下倏然睁大，她被迫转过身去凝视秦珂的眼睛。
浅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戏谑、开玩笑的成分在。
秦珂说这句话时的样子，比她之前若干年看到的任何瞬间都要认真，都要成熟。
这句话像是在心里排练了数千遍那样熟稔、自然而然的流露。
“你怕自己没有退路，我现在告诉你，我也不想给自己留退路。”
秦珂贪婪的吻着她，再次追问，“季寒薇，和我结婚，好不好。”
……
夜深了。
布丁睡觉之前，偷偷跑过来想借着给季寒薇送牛奶的当口瞅瞅小姨到底被坏叔叔秦珂怎么了。
育儿师赶紧把小布丁拽了回去。
房间门此刻开了。
秦珂穿着白色的浴袍笑着开了门，接过了小姑娘手里的牛奶。
“我给你薇薇小姨送去。”
布丁仰着小脸，眨巴了一下眼睛：“秦珂叔叔，你脖子上是什么呀。”
秦珂手指摸了摸耳畔和颈侧，那是季寒薇情难自制时留下的吻痕。
他咧嘴笑：“薇薇阿姨送我的礼物。”
“哦。”布丁将信将疑。
她好像在妈咪脖子上也见过类似的虫子咬痕呢。
“小家伙。”秦珂倏然蹲下，比了比布丁的个子，嘴角是温柔的笑容。
“哎”
“没事。”秦珂拍了拍她的脑袋。
唔，布丁已经够高了，花童的小裙子穿上肯定很可爱。
回到了房间，季寒薇累的已经睡着了。秦珂掀开了被子，从后面再次搂住了她。
直到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她也没有对他的求婚说一句同意或者是不同意。没有表态就意味着自己有机会，秦珂心里这样想着。
他把脸埋进了她柔软的颈项，去呼吸着她身体的味道。
季寒薇在浅眠中被扰了，有些不满意的嘤咛了一声。那声音软软的，让秦珂满心的柔情。
他会给她一个正式的求婚，别人有的，她也会有。
她会有一生一世，她也值得如此。
想到这里，秦珂拿起了手机，登录了自己从来没有发言过的个人账号，转了季寒薇的那条发言——
“小祖宗吃醋了，要哄。”
配图是季寒薇一张曾经的剧照。
灯光下，她饰演的镇宁将军正把高高梳起的发髻放下。一头流水般的长发披散在寒铁做的盔甲上。灯光照亮了白日里那张杀伐决断的脸颊，此刻的镇宁，只有万般的柔情。
那双楚楚动人的脸上，只有人间烟火留下的最深刻的光芒……
季寒薇隐约感觉秦珂第二天起的很早，似乎是六点不到男人就离开了床畔。离开前秦珂用手执着她的小脸吻了又吻。
季寒薇以为秦珂是去晨跑很快就会回来，直到她疲惫的从床上醒过来，秦珂那一头还是没有人。
季寒薇坐在床头清醒了片刻，昨晚发生的一切缓缓涌了进来。
工作室发的声明，秦珂滔天的醋意裹挟着不满把她按在浴缸里做了大半个晚上，痴情缠绵时他那句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玩笑的求婚，季寒薇避让着他灼灼的眼神逃避着“yesorno”的回答……
手机里的信息已经快爆炸了。
栀子发了两条长语音，语速激动的描述了昨晚上秦珂用自己的私人账号回复了季寒薇的那条打脸声明后互联网上再次因两人恋情而掀起的轩然大波。
这回不同之前，秦珂为了佐证两人恋情的真实性，直接把发微博的地址手动改成了“薇薇家的玫瑰花园”。
甜腻程度让所有人瞠目咋舌，不少秦氏员工都怀疑自家老板是不是被盗号了。
秦珂正主的回复无意给所有站两人外貌CP的粉丝一针强心剂。
娱乐圈花花新闻那么多，很多都是捕风捉影或者是剧组宣传，鲜少有娱乐圈之外的正主确认的比女艺人还快、还坚定的桥段出现。
此人还不是籍籍无名的MrNobody，是秦氏的少东家，是很早之前就因为一张留学照帅出圈的天之骄子秦珂。
这一场对两人恋情捕风捉影的活动里，季寒薇像是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拼命躲闪聚光灯的那位，而秦珂则像是一个在身后苦苦追求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温柔苦情男……
也难怪粉丝们被感动了，哭着喊着求季寒薇快松口承认秦珂的正主地位。
一晚上季寒薇评论区的水位从三千涨到了八万，转发更是数不胜数。
季寒薇揉了揉眉心，下了床。
佣人告诉季寒薇，秦总起来后就去了公司，关照了晚上会早些回来。另外陶姜来过电话，让季寒薇打回去。
季寒薇打开手机，率先跳出来的是岑意发来的语音消息。
半个小时后，季寒薇简单洗漱完毕，去了暖意甜品店。
布丁和小念都去了幼儿园，暖意甜品店由方舟暂时看着，岑意看到了季寒薇过来，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把她拉到了二楼的小屋里。
“岑意姐，发生了什么事？”
岑意脸色凝重，她搓了搓手，不知如何开口。
“薇薇……陈渡和霍容出海了。”
季寒薇迟缓的点了点头。她知道霍青城已经被生擒，后续的进展应该是霍容起诉霍青城才是。此刻两人再次出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陈渡告诉的我不多，但是他说，那天把你救回来的时候，现场活下来的唯一证人……”
岑意压低了声音：“反水了。”
“反水？”季寒薇心下一沉。
“霍青城应该是留了一手。那人刚刚从医院里醒过来就立刻做出了与之前预判完全不一样的证词。具体陈渡没有说，但是他和霍容过去也是为了这件事。国际刑警已经介入了……”
后头岑意再说了什么，季寒薇浑浑噩噩的听了个大概。
岑意见季寒薇脸色很难看，有些不放心，让方舟送季寒薇回去，但是季寒薇挥了挥手拒绝了。
她独自坐在车子里缓了会儿，想起来给陶姜打去了一个电话。
陶姜正在开会，终止了会议进程，声音紧张。
“薇薇醒了”
“嗯……”季寒薇这边正要做解释。
陶姜打断了她的说话：“你前经纪人找到了。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去接她的路上了，今天下午应该可以到公司。到时候你过来一趟。”
这个消息来的意料之外，季寒薇怔了一下，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季寒薇：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承认，恋情就不存在。
秦珂（冷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松、口、承、认。
季寒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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