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凤翥鸾飞又_247
杨德水说，你就逗我开心吧！
翁梁龙说，我可没有半点逗你的意思。：怎么样，林小小这妞不错吧？
林小小走了一段时间，杨德水心里还怪想的，便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也舍得往别人怀里送？
翁梁龙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同学，铁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说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八个十个，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啊！
杨德水问，铁哥们就是这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翁梁龙愣了一下，连呸了三声后，举手宣誓，我对天发誓，别人有没有碰过林小小我不知道，我翁梁龙绝对没有碰过她半根毫毛！
杨德水按下他举起的手，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翁梁龙哈哈大笑，笑过后，搂着杨德水，说，凭咱俩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来这一套。不过，我是真的怕你在北京太寂寞。这下好了，既然你已经离了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以后，我天天给你介绍漂亮的女孩子。
杨德水一脸正经地说，我可不想做大叔控，以后再也不许胡来了。
翁梁龙还是嬉皮笑脸，那也行，我就专门给你介绍梅红这样老半徐娘！
杨德水说，你别有完没完了。
翁梁龙这才认真起来，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觉得在洄蒲新区很有前途的。
杨德水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说的认真考虑，有两件事，一是人选，二是筹资。自己肯定不能出面，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妹子杨芸太老实，不顶事。妹夫陈绍民到是个理想人选，但要经商，就必须放弃仕途，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至于筹资，他也想过了，既然要入股，资金肯定不能太少，除了通过关系贷到一笔款子外，主要还是寄希望于那批龙蛋。他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翁梁龙，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龙蛋是一天一个价，天天往上涨，迟一天出手，就意味着多一份资本金。当然，他没有准备把所有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翁梁龙做事过于锋芒，说不准哪天就会出事。
晚上，徐东海约了国土资源厅规划司的陶司长一起吃饭。像中午一样，徐东海先是跟陶司长套近乎，等双方话匣子打开后，再虚心向对方请教。陶司长比程司长聪明，位置摆得很正，自始之终都称徐东海为徐省长，言辞也颇为谦虚，除了眉宇间偶尔会流露出京官的优越感外，基本上不显山不露水。想想也对，徐东海今天在江海省当省长，明天就可能调到中央任职，没准哪天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完全没必要得罪徐东海。官场升迁之道，关键是人缘。所谓伯乐识马，马认伯乐，本质上是一种人际关系。所以，大凡权高位重者，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交际能手，他们都是从部门科室和基层起步，不断得到上级的认可和推荐，一步步登上权力宝座的。
徐东海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无我中成就自我。明明是他自己出的主意，却总能被他巧妙地把功劳嫁接到对方身上，并不遗余力地加以肯定，让人心甘情愿地供他驱使。当官当到这份上，确实是一种大境界。杨德水觉得，跟在徐东海身边，每天都能大开眼界，每天都受益无穷。
送走陶司长后，徐东海给调控与监测司章司长打了电话，邀请他明天中午见面。章司长很给面子，说是明天要出差去西安，要不晚上一起喝杯茶。徐东海当然求之不得，立即说，你定个地方，我去见你。听口气，两人以前认识。
对方说，喝茶嘛，那用得上这么讲究，你住哪里，我直接上你房间就行了。
徐东海说，我住华侨饭店，那就委屈你跑一趟了。说完，报了自己的房间号。
这一次，徐东海没有让其他人作陪，甚至连章司长什么时候过来，也只有杨德水一个人知道。两人果然认识，一见面就寒暄上了，看样子交情不浅。杨德水准备好茶水，正要退出房间，徐东海喊住他说，你也坐下来一起聊聊。杨德水便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入座。徐东海向章司长介绍，我的秘书，杨德水。
杨德水很机敏地伸出双手，与章司长握手，嘴上说，首长好！
章司长笑着说，我哪是什么首长啊，你叫我章焕华就行了。又指了指徐东海说，首长在这里呢！
两人打招呼的时候，徐东海已经先坐下来了。他笑着说，焕华你可不许欺负小师弟啊！又对杨德水说，你赶紧叫师哥啊！
杨德水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还是亲热地喊了一声章师哥。
章焕华开心地说，这才对嘛，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大师兄。
原来徐东海在东北当副省长的时候，章焕华给他当秘书。后来，徐东海进了京，就把章焕华调到自己所在的部里当差。两年后，章焕华提了副司长。半年前，差不多在徐东海来江海工作的同时，他参加了由多个部委办联合举办的中层干部选拔考试，并脱颖而出，成功地当上了国土资源部调控与监测司司长。
因为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徐东海说话也就直奔主题。他说，我听说，洄蒲新区规划方案搁在国土资源部有三个星期了，会不会有麻烦？
章焕华说，本来这类规划，只要程序走到了，也就通过了。问题是洄蒲新区建设没有明文列入国家发展战略，属于地方政府行为，所以有点棘手。
徐东海说，洄蒲新区开发可是中央首长点过名的，我们也是遵照中央首长的指示精神办的。
章焕华说，我向江海省国土资源厅了解过相关情况，三年前，中央首长在视察江海时的确提到过洄蒲新区开发，不过，那是非正式表态，是在酒桌上说的，没有形成书面依据。
徐东海苦笑着说，口头指示，也是指示啊！再说，都过去三年了，我总不能回头向中央首长翻旧账吧？
章焕华说，老师，我理解你的迫切心情，洄蒲新区开发对江海省来说，至关重要，已经在上一届政府领导手里耽搁了三年，再也不能耽搁在你手里了。
章焕华称呼徐东海为老师，杨德水发觉老师这个称呼比老板、首长、省长都要好，要亲近，特别有人情味。看来，自己也要向章焕华学习，私下里管徐东海叫老师。领导和秘书的关系本来就特殊，用师生关系来比喻两者之间的感情最合适不过。
徐东海说，就是嘛，要是今年还不能启动建设，江海人民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
章焕华问，其他部门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东海言之凿凿地说，都差不多了，下周应该全部会把意见反馈到国办，能不能通过国办的审批，就看你们国土资源部了。
虽然该打的招呼都打过了，该跑的地方也跑了，但并不代表事情就办成了。徐东海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希望章焕华能帮他尽快拿下国土资源部这个坚固的堡垒。
章焕华沉默了一会，说，我也努力过，但成效不大。你可能不清楚，国土资源部眼下的情况有点复杂，老部长去了人大，新部长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几个副部长正忙着四处活动，下边的人都在静静观望，敏感时期，谁也不愿意出来担事。
徐东海哦了一声，说，看来是我是很不赶巧喽？
章焕华说，也不能这么说，关键要看规划司和耕地保护司的意见。我建议老师你亲自出马，找他俩单独谈谈。
徐东海点了点头，说，几位副部长那里，你有机会也帮我说说话。都为公家事嘛，应该不会碍着谁的前程。
章焕华说，老师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办的。
徐东海想了想，说，你也别太当回事，能帮的地方帮一下，千万别强出头，毕竟你在国土资源部的时间不长，有些情况还不熟悉。
徐东海说这番话，显然是出于保护章焕华的目的，他并不希望章焕华为他的事而得罪于人。章焕华听了很感激，他激动地说，老师，我会注意分寸的。
议过正事，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夜深了。徐东海说，明天你还要出早差，晚上就聊到这里，下次找个机会我们再聚。
杨德水见章焕华要起身，便第一个站起来。
章焕华双手捧着徐东海的手，说，我回去了，老师你休息好。
徐东海对杨德水说，德水，你替我送送焕华。
杨德水答应得很痛快，却迟迟没有过去开门，眼睛睃了睃柜子，又看看徐东海。
徐东海明白过来，笑着问杨德水，第一次跟你师兄见面，准备送什么见面礼呢？
他这么说的用意再清楚不过，是希望杨德水与章焕华加深印象，增进友谊。杨德水却没领徐东海的情，他说，报告师父，我可没你想得那么仔细。他故意学章焕华，换了个称呼，管徐东海叫师父。又侧头抱歉地对章焕华说，章师兄，不好意思，看来，我只有下次补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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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梁龙说，我可没有半点逗你的意思。：怎么样，林小小这妞不错吧？
林小小走了一段时间，杨德水心里还怪想的，便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也舍得往别人怀里送？
翁梁龙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同学，铁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说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八个十个，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啊！
杨德水问，铁哥们就是这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翁梁龙愣了一下，连呸了三声后，举手宣誓，我对天发誓，别人有没有碰过林小小我不知道，我翁梁龙绝对没有碰过她半根毫毛！
杨德水按下他举起的手，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翁梁龙哈哈大笑，笑过后，搂着杨德水，说，凭咱俩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来这一套。不过，我是真的怕你在北京太寂寞。这下好了，既然你已经离了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以后，我天天给你介绍漂亮的女孩子。
杨德水一脸正经地说，我可不想做大叔控，以后再也不许胡来了。
翁梁龙还是嬉皮笑脸，那也行，我就专门给你介绍梅红这样老半徐娘！
杨德水说，你别有完没完了。
翁梁龙这才认真起来，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觉得在洄蒲新区很有前途的。
杨德水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说的认真考虑，有两件事，一是人选，二是筹资。自己肯定不能出面，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妹子杨芸太老实，不顶事。妹夫陈绍民到是个理想人选，但要经商，就必须放弃仕途，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至于筹资，他也想过了，既然要入股，资金肯定不能太少，除了通过关系贷到一笔款子外，主要还是寄希望于那批龙蛋。他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翁梁龙，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龙蛋是一天一个价，天天往上涨，迟一天出手，就意味着多一份资本金。当然，他没有准备把所有鸡蛋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翁梁龙做事过于锋芒，说不准哪天就会出事。
晚上，徐东海约了国土资源厅规划司的陶司长一起吃饭。像中午一样，徐东海先是跟陶司长套近乎，等双方话匣子打开后，再虚心向对方请教。陶司长比程司长聪明，位置摆得很正，自始之终都称徐东海为徐省长，言辞也颇为谦虚，除了眉宇间偶尔会流露出京官的优越感外，基本上不显山不露水。想想也对，徐东海今天在江海省当省长，明天就可能调到中央任职，没准哪天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完全没必要得罪徐东海。官场升迁之道，关键是人缘。所谓伯乐识马，马认伯乐，本质上是一种人际关系。所以，大凡权高位重者，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交际能手，他们都是从部门科室和基层起步，不断得到上级的认可和推荐，一步步登上权力宝座的。
徐东海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无我中成就自我。明明是他自己出的主意，却总能被他巧妙地把功劳嫁接到对方身上，并不遗余力地加以肯定，让人心甘情愿地供他驱使。当官当到这份上，确实是一种大境界。杨德水觉得，跟在徐东海身边，每天都能大开眼界，每天都受益无穷。
送走陶司长后，徐东海给调控与监测司章司长打了电话，邀请他明天中午见面。章司长很给面子，说是明天要出差去西安，要不晚上一起喝杯茶。徐东海当然求之不得，立即说，你定个地方，我去见你。听口气，两人以前认识。
对方说，喝茶嘛，那用得上这么讲究，你住哪里，我直接上你房间就行了。
徐东海说，我住华侨饭店，那就委屈你跑一趟了。说完，报了自己的房间号。
这一次，徐东海没有让其他人作陪，甚至连章司长什么时候过来，也只有杨德水一个人知道。两人果然认识，一见面就寒暄上了，看样子交情不浅。杨德水准备好茶水，正要退出房间，徐东海喊住他说，你也坐下来一起聊聊。杨德水便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入座。徐东海向章司长介绍，我的秘书，杨德水。
杨德水很机敏地伸出双手，与章司长握手，嘴上说，首长好！
章司长笑着说，我哪是什么首长啊，你叫我章焕华就行了。又指了指徐东海说，首长在这里呢！
两人打招呼的时候，徐东海已经先坐下来了。他笑着说，焕华你可不许欺负小师弟啊！又对杨德水说，你赶紧叫师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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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焕华开心地说，这才对嘛，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大师兄。
原来徐东海在东北当副省长的时候，章焕华给他当秘书。后来，徐东海进了京，就把章焕华调到自己所在的部里当差。两年后，章焕华提了副司长。半年前，差不多在徐东海来江海工作的同时，他参加了由多个部委办联合举办的中层干部选拔考试，并脱颖而出，成功地当上了国土资源部调控与监测司司长。
因为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徐东海说话也就直奔主题。他说，我听说，洄蒲新区规划方案搁在国土资源部有三个星期了，会不会有麻烦？
章焕华说，本来这类规划，只要程序走到了，也就通过了。问题是洄蒲新区建设没有明文列入国家发展战略，属于地方政府行为，所以有点棘手。
徐东海说，洄蒲新区开发可是中央首长点过名的，我们也是遵照中央首长的指示精神办的。
章焕华说，我向江海省国土资源厅了解过相关情况，三年前，中央首长在视察江海时的确提到过洄蒲新区开发，不过，那是非正式表态，是在酒桌上说的，没有形成书面依据。
徐东海苦笑着说，口头指示，也是指示啊！再说，都过去三年了，我总不能回头向中央首长翻旧账吧？
章焕华说，老师，我理解你的迫切心情，洄蒲新区开发对江海省来说，至关重要，已经在上一届政府领导手里耽搁了三年，再也不能耽搁在你手里了。
章焕华称呼徐东海为老师，杨德水发觉老师这个称呼比老板、首长、省长都要好，要亲近，特别有人情味。看来，自己也要向章焕华学习，私下里管徐东海叫老师。领导和秘书的关系本来就特殊，用师生关系来比喻两者之间的感情最合适不过。
徐东海说，就是嘛，要是今年还不能启动建设，江海人民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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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海言之凿凿地说，都差不多了，下周应该全部会把意见反馈到国办，能不能通过国办的审批，就看你们国土资源部了。
虽然该打的招呼都打过了，该跑的地方也跑了，但并不代表事情就办成了。徐东海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希望章焕华能帮他尽快拿下国土资源部这个坚固的堡垒。
章焕华沉默了一会，说，我也努力过，但成效不大。你可能不清楚，国土资源部眼下的情况有点复杂，老部长去了人大，新部长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几个副部长正忙着四处活动，下边的人都在静静观望，敏感时期，谁也不愿意出来担事。
徐东海哦了一声，说，看来是我是很不赶巧喽？
章焕华说，也不能这么说，关键要看规划司和耕地保护司的意见。我建议老师你亲自出马，找他俩单独谈谈。
徐东海点了点头，说，几位副部长那里，你有机会也帮我说说话。都为公家事嘛，应该不会碍着谁的前程。
章焕华说，老师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办的。
徐东海想了想，说，你也别太当回事，能帮的地方帮一下，千万别强出头，毕竟你在国土资源部的时间不长，有些情况还不熟悉。
徐东海说这番话，显然是出于保护章焕华的目的，他并不希望章焕华为他的事而得罪于人。章焕华听了很感激，他激动地说，老师，我会注意分寸的。
议过正事，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夜深了。徐东海说，明天你还要出早差，晚上就聊到这里，下次找个机会我们再聚。
杨德水见章焕华要起身，便第一个站起来。
章焕华双手捧着徐东海的手，说，我回去了，老师你休息好。
徐东海对杨德水说，德水，你替我送送焕华。
杨德水答应得很痛快，却迟迟没有过去开门，眼睛睃了睃柜子，又看看徐东海。
徐东海明白过来，笑着问杨德水，第一次跟你师兄见面，准备送什么见面礼呢？
他这么说的用意再清楚不过，是希望杨德水与章焕华加深印象，增进友谊。杨德水却没领徐东海的情，他说，报告师父，我可没你想得那么仔细。他故意学章焕华，换了个称呼，管徐东海叫师父。又侧头抱歉地对章焕华说，章师兄，不好意思，看来，我只有下次补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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