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杏园_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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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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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杏园

  傅瑜给傅瑾描述元都公主的长相容貌:“她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蜜色皮肤,长得娇娇|小小的,眉眼深凹,鼻梁很挺,嘴巴很厚。”

  “哦,对了,她个子真的不高,大概只到我的肩膀这里,不,连肩膀都没到,大概、大概有这么高。”傅瑜边说,便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比划,末了,想起前两日的事情,又加了一句:“元都公主的两只眼睛,都是琥珀色的,颜色偏浅,很好看。”

  傅瑾没出声,只微垂了眸子,半晌,才轻声开口道:“阿瑜,你去寻个机会,我要见见这位元都公主。”

  未免打草惊蛇——防的是这位元都公主不是元都公主而是阿卓娜公主,傅瑜不敢态度一百八十转的转弯邀了她到安国公府来,况且他到底也是怕此事会让斐凝更加误会。只能自己特意去寻了南阳长公主,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和元都公主把这件事说个清楚明白,请她特意设了个私宴。

  反正南阳长公主月月私宴,傅瑜麻烦她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且最主要的的是,南阳长公主确实是最好的中间人,她性子爽朗大方,与诸多人相识,更喜欢邀请这些朋友到她的公主府来吃喝玩乐。

  三日后,南阳长公主的请帖就送到了,以庆新春的名头,在公主府杏园设宴,送到安国公府的帖子挺多,邀请的人也挺多,傅瑜和斐凝、傅莺莺是照常有的,她这次罕见的邀了傅瑾夫妇。

  傅瑾自腿疾后少有出门赴宴的,李茹倒常有赴宴,只不过她与南阳长公主交情尚浅,也不曾去过公主府。显然,这封请柬是傅瑜特意找南阳长公主要来的。

  公主府杏园设宴,定在二月二,时气温回转,冰雪消融,已是新春景象。

  比起桃园、梅园来说,南阳公主府的杏园就要小的多。虽小,但二月迎春,洁白的杏花枝头簇簇的绽,游人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淡的冷香,风乍起,满枝杏花簌簌的落,似飘雪般的落了满地,映衬着一边鹅黄的迎春花花苞,更是娇艳无比。

  斐凝应景的穿了一袭嫩黄的流苏裙,上面丁香色的小衬上寥寥绣了几支枝头杏,在飘雪般的杏花雨中亭亭而立,恍惚间,让傅瑜想起小巷初见。

  傅瑜看她,轻声道:“阿凝,等一下。”他抬手,伸手将她鬓边的攒金珠钗插稳,指尖擦过乌鸦鸦的发,细腻柔顺,尚有冷冷的幽香扑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傅瑜突地勾唇笑,看着斐凝眉眼温柔,只不过又似想起来什么,笑意转瞬即逝,轻声一叹。

  斐凝抬眸看他,终究还是问:“阿瑜,你因何而笑,因何而叹?”

  傅瑜回神看她,口中道:“我只是想起了一首小词《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傅瑜缓缓念词。念着词中的女子,又似乎念着自己和斐凝。

  斐凝侧耳听,柳眉微蹙,抬眸看他,似乎在催促傅瑜。

  傅瑜又念出下阙:“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他以前总觉韦庄的这首词下阙描述的场景太过悲观,不敢多思,此番也是因了想起初见小巷的杏花香和头戴幕篱的斐凝,思及此身,才有感而发。

  “语言质朴明快,朗朗上口,不失为佳作,”斐凝轻声问,“只从未听闻,这是阿瑜的新作?”

  傅瑜闻言哑然失笑:“阿凝未免太过看得起我了,这是花间词人韦庄所作,以我的文采,连词藻堆砌都做不好,如何能有这般作品?”说罢,傅瑜才想起来,许是这个时空还没有韦庄这个人,只能打哈哈说是以前看闲散诗集时看来的,原版早就不知所踪了,这般倒也不会引起斐凝的深究。

  哪知,他这般说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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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凝神色倒是变了几变,不复往日里的冷静淡然,眉眼间似有所动容。春|光映衬着她白皙面容,柳眉微蹙,一双水眸看傅瑜,里面有傅瑜的影子。

  傅瑜心下微动,伸手去触她的眉,轻轻抚平,柔声叹:“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喜欢皱眉?”

  斐凝只微低了头,轻叹一声,半晌才道:“……阿瑜,你大可不必如此。”

  傅瑜未解其意,正要细问,却见斐凝又对他摇摇头,只口中叹道:“罢了,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她神情淡淡,垂下来的手倒是极其自然的滑进了傅瑜放在她手边的大手。

  傅瑜自是欢喜,忙牵的紧紧的,悄悄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沿着一铺满杏花花瓣的小路走了几步,就见前方朱红长裙盛装打扮的卢庭萱,她姿容尤甚,见了两人浅笑行礼,又提裙远去。傅瑜就猜到她许是在找虞非晏的身影,只可惜他早就跟南阳长公主打了招呼,以后私宴都不会邀请虞非晏了,她在公主府自是寻不见人的。

  杏园很小,两人绕着赏花,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也走完了,随后往凉亭人多的地方走。在场的都是南阳长公主熟识的几个人,王犬韬、陶允之几个老友,卢庭萱,杨清,李茹和几个相识的世家夫人,傅莺莺、杨演等几个小孩子。

  见了斐凝和傅瑜走过来,南阳长公主看傅瑜,眼神直抽抽,傅瑜便知晓她的意思了。他回身和斐凝说了几句话,转身往小阁楼走,里面尚还拥着厚重毛毯的傅瑾,正闲坐着,一手撑额假寐。

  个子拔高不少的林拾站在他轮椅后方,一言不发,见了傅瑜,拱手行礼。

  傅瑾放下撑额的手臂,抬头看傅瑜,轻声问:“如何?”

  傅瑜回:“依着五娘子的意思,该是已经到了。阿兄,我推你出去。”说着,替了林拾的位置,推着傅瑾往外走。

  傅瑾仍是端坐在轮椅上,他腰背未靠着椅背,瘦削的肩上空荡荡的挂着青衫,推荐又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整个人像是堆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上,看的傅瑜有些不安的偏了头。

  刚靠近凉亭,就听见里面南阳长公主高声交谈的声音。

  隔着层层人影,依稀可见站在南阳长公主身边的那个颜色杂糅的身影。依旧是红的,黄的,紫的,绿的,灰的,斑驳的颜色堆砌在她衣服上,她娇|小的身体似乎是套在一堆碎布料上似的,但她静静站在那儿,抬眼笑的时候,哪怕是不被中原人推崇的蜜色肌肤和小眼厚唇,也显出别样的色彩来。

  元都公主是个很特别的人,当她琥珀色一般的双眸盯着你的时候,尤为如此。

  现在她的这双琥珀色双眸就盯住了傅瑜,似含情目,像猫的眼,隐隐透出一股慵懒的意味来。

  “傅二郎君。”她欣喜的低声唤,双颊微红,两眼微挑,眸光闪亮,见了傅瑜望过来的眼神,突又受惊似的害羞了侧头。堪称满分的演技,如果她的视线没有在傅瑾身上停留太久的话。

  傅瑜推着傅瑾,他看不到傅瑾的神情,但他想,恐怕仍旧是他每日挂在脸上的和煦笑意,总是让很多人无意间都放下心防。

  果真,元都公主的视线又看向傅瑾,其实不光是她的目光,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傅瑾。没办法,傅瑾的声名太盛,但他近年来又多是深居浅出,此番突然到南阳长公主的私宴上来,着实惊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王犬韬、陶允之二人和一干世家夫人。

  众人纷纷向傅瑾行礼问好,他一一笑着点头示意,眉眼温柔,声线徐徐,若非如今苍白瘦削的模样,真要让人以为往日里那个名誉诸国的少年骠骑将军又回来了。

  直至元都公主,傅瑾和傅瑜的目光都缓缓落在她身上。她自然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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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她的几个奴仆,不过此时都站在了园外,身边竟是没有人了。

  她眉眼含笑的看傅瑾,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大魏的礼节,道:“原来是傅将军!元都幼时就是听着傅家将军的故事长大的,未曾想如今还有亲眼见到传奇的一日。”声音平稳,目光沉稳,神情略有些激动,仿佛没什么问题,今日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傅瑾似的。

  傅瑾点头,眸光沉沉,开口道:“元都公主客气了。”

  “其实,我原本的想法倒是不错,要想日日见到这大魏的传奇,其实只要嫁进傅家就可以了——”她扬眉一笑,眉眼间颇有些活泼的意味。

  傅瑜听出来她的潜意思,只能忙出口打断她:“元都公主今日倒是一个人来了,怎的也不带几个好友?”

  元都公主见傅瑜理会自己,忙改口,神情颇有些自恼的道:“我倒是想在永安交几个好友,可他们都只把我当做冤大头,天天带我去什么首饰铺子宝石铺子买东西。我是喜欢珠宝玉石不错,可又不是商人,怎么就非要天天往铺子里跑了?”

  她这话说的憋屈,声音软绵绵的,略带了小儿女的委屈之态,让想起郑四海等人作为的一干人不由得会意而尴尬的笑了起来。

  正当此时,傅瑜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得耳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身前的南阳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傅瑜侧头向后看,就见着三个人从杏花林里穿梭而出。当前的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与傅瑜泛泛而交的晋国公世子严科,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观人,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衣道袍挂在身上,素净的很。

  年轻的道士进来时,一双眸子就黏在了元都公主的身上。

  傅瑜不动声色地看他,眉眼间依稀和严科有些相似,才想起这是傅太后隐约提起过的一个潜心修道的勋贵子弟严家四郎严博朗,他是严科父辈的人物了,算起来不过比傅瑾年长几岁。

  严科毕竟是与傅瑜等人有故,故而先行拜见了南阳长公主,才笑着看傅瑜:“原来傅二郎君携了家眷在公主府赏春呢,难怪我携了两位叔父前去安国公府上却扑了个空!”

  傅瑜虽仍然有些意外他们的来意,但他放在轮椅上的手被傅瑾轻捏了捏,脑海中的线路一连,顿时醒悟过来,忙也笑着寒暄:“原来是严世子,是我忘了,是我忘了。”

  “瞧我这记性,该打,该打。”傅瑜笑道,佯装拿了手轻拍了两下后脑勺,这才看严科身后跟着的两人,对着当中那身着冠袍的男子拱手道:“想来这位就是严四郎君吧?算了辈分来,傅二也该唤一声世叔的,既是早前约了来取荆克寒先生的画作,便该上门的,倒是傅二兴致来了一时忘了严四兄来访的事宜,竟是爽约了。”

  把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元都公主才不会对傅瑾、严四严博朗同时到公主府与她会面产生怀疑。

  傅瑜的姿态放得很低,神情后怕羞愧,仿佛真是为爽约了严科和严四郎君而羞愧。斐凝站在人群后方,神情淡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听傅瑜说与严四今日有约时,唇角微勾,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眸光沉沉。

  严四严博朗是个性情宽厚的人物,为人也很是机灵,顺着傅瑜给出的路往后走,他悄然收回落在众人——包括元都公主身上的目光,拱手回府瑜的礼,行为之间也很是客气有礼。

  “傅二郎君客气了,本是博朗有事相求,既是今日不便,咱们改了往日便可。”说着又是一番寒暄,和傅瑜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废话,傅瑜就让他明日再登门拜访。

  南阳长公主也道:“有些年没见着严四郎君了,既是今日登了我这公主府,何不一齐游赏?”

  严四博朗婉拒的很彻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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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谈笑了,贫道也算是方外之人了,奉了师命前来寻傅二郎君是应该的,但与诸位娘子同游则实属不该,怕是要滋生诸多烦扰。”这般说着,才又和严科离去了。

  离去时,经过杏林外站着的几府奴仆,倒是稍微停留了一下。

  严四博朗和严科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此之间,元都公主竟是一句话也未曾说,与一旁站着的卢庭萱并几位世家夫人一般全做了背景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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