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结案_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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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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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结案

  案子查到了陶秀头上。

  陶秀是谁?

  从一品的礼部尚书,朝廷大员,上任楚国公嫡幼子、这任楚国公亲弟,族中行七,楚国公陶氏一脉在朝中地位最高者,仕宦二十年,是个老油条。同时,也是陶允之的亲叔叔。

  开国六柱国除却宁国公虞非晏家以外,其他五个国公后人多从武,势力多在武将一派。文臣一脉,陶七陶秀还真就是一枝独秀了。当然,也可以说弃武从文的武将世家中最杰出的代表。然而就是这般一个仕途大好的人物,却牵扯到了这盘根错节,在傅瑜看来已经被多方势力搅成一团糊糊的幼儿被拐一案当中。

  陶秀势力庞大,朝廷一二品大员。可傅瑜、朱然这边……就连大理寺卿也不过是正三品,更何况是大理寺少卿的朱然。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陶秀的官级大的都能把朱然和傅瑜压到十八层地狱。

  “陶七叔……”以往,傅瑜还能借着与陶允之的关系称呼陶秀为七叔,此时他却是噤了声,长叹一声。

  地牢内门窗紧闭,烛火微暗,冷风吹过,忽闪忽闪的。傅瑜就着一旁火盆里的火光翻看着衙门里的人新呈上来的那些犯人的罪供,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明明是酷暑六月,他还待在火盆旁呢,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除却那些下线,少数几个能连上朝廷要员的一方巨贾和江湖赫赫有名的帮派人士,他们的供词无一例外的指向了陶秀……的心腹。陶秀这般地位,当然不可能会让自己“纡尊降贵”的做这种事,所以这中间接头的人,必然是颇受他宠信并且地位不如他的下属。这人是陶秀自幼的书童,同时也是随身服侍他的人,楚国公家的下人,名唤陶福财的。

  “如果说那些江湖散人和几个商帮的人,借的是陶秀的势,那也真能说得过去。毕竟陶秀,的确是有这个势的。”傅瑜脑海中一一闪过陶秀的几个明面上的势力,“陶秀有家族,有姻亲,有师门,这三者可都是不容小觑。”

  朱然坐在一旁翻看着供词不说话,只傅瑜瞧着他面色真叫一个难看。

  傅瑜抓耳挠腮一番,继续道:“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能从这件事牟利的,也不过钱财罢了,但他这般的身份地位,也还差钱吗?”

  傅瑜想了想,便笑道:“如果他都差钱,我看这绝大多数朝廷官员都是穷光蛋了。虽然他分不到多少楚国公祖业,可那老太君偏心幼子,嫁妆什么的,再加上他自己夫人,他从老国公那里分来的家产,外加这么多年俸禄……怎么可能差钱?!”

  傅瑜是真想不通他的动机,况且,他一向和陶允之交好,心下免不了有些难以接受:“这些人的供词太统一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构陷?”

  “你倒是真为那友人着想。”半晌,朱然道,“供词不过一环罢了,我这还有账本一类的物证,足可以证明陶秀并非完全无辜。”

  “并非完全无辜?”傅瑜轻声道。

  “你说的对,陶秀并不缺钱财,相反,他家底不薄,但他多年生活并不奢侈。这么多年这些钱财经由他手,却不见了踪迹,难不成还是他挖了个大坑把这些银两都埋起来了不成?”朱然冷笑道。

  傅瑜却听的后背汗毛都要竖了起来:“除非,他也不过只是其中一环……”

  每年这些钱财,另有人或者势力接收了。便连陶秀这般人物,也不过是马前卒。

  陶秀已是从一品大员,世家嫡系子弟,他又能为谁做事?又是何人能让他冒着丢官下牢的风险做事?

  傅瑜不是傻子,身处这封建时代,又被傅骁傅瑾潜移默化洗脑了将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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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他心下已然知晓,这世间唯有一件事能让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从龙之功!只因为,它日后能带来更大的回报!从一品礼部尚书又如何,清水衙门似的虚名,还不如二品的实权官员,更何况,上面还有仆射、阁老、大学士、三师,这都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地位!他身无爵位,以后公侯伯子男,乃至郡王亲王爵,也不是不能肖想一二……

  便是并不野心勃勃的傅瑜,思路一打开,大饼一画,也觉得未来的日子是火.辣辣的,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陶秀。

  虽不知道陶秀背后的皇子是谁,但事情却也了结大半了——在朱然面圣后,这事儿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傅瑜没去面圣,只得老老实实的递了折子,将这事一来二去的说了个清楚,他倒是不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只觉得不能抓到罪魁祸首颇有些心不甘。

  建昭帝的旨意是很明确的:点到为止。

  许是朱然已经查到了背后那人,然后告知了建昭帝。虽然众人皆知太子已立了近三十年,但谁不知太子身体弱,看着便是熬着一年是一年的样子,这储君或是下任君王的位置,也不过是在四六二位皇子当中择其一。

  但此时太子还在,帝王大权在握,夺嫡也不过是暗中进行,朝中绝大多数官员都未曾察觉风雨前兆,若非傅瑜如今特殊的身份地位,若非他模模糊糊有着前世的记忆,他怕也是被瞒着的一个。许是尚还有舐犊之情,许是不愿朝堂动荡,总之,建昭帝并未将幕后人捉出来,甚至连陶秀也并未下牢——如果他辞官归隐、楚国公被小事罚俸三年这些事情不算惩戒的话。楚国公一脉,一直以来都是陶秀在朝堂支撑,没了陶秀,如今也不过沦为普通公爵之家,倒和如今的安国公傅府差不离,甚至还要更落魄些。

  正值壮年,前途大好,却辞官归隐,有些嗅觉灵敏的人自然察觉到了什么,但绝大多数人,也还是接受了陶秀的说法:子嗣单薄,老母病重,一心恋家,无心官途。

  或许,从一开始,傅瑜就不能管这件事,但他已然插手,便再也是脱离不开的了。

  他不过是辅助朱然,一旁协助,刑部要这件案子做个年度的大案来增政绩,陶秀没被拉进去,那三五个巨贾或是江湖豪侠,另有八.九个朝中大员——有些人没有陶秀这般的身份地位便只能丢官坐牢,这些人便是最好的替罪羊。更别说他们也不无辜,这近十年来已成体系的拐卖网,可不就是他们一手建立的,从地方到中央,从庙堂到江湖,蜘蛛网似的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虽然没有把幕后人拉出来,但幸而,那些孩子终究还是得救了。帝王亲下旨意,着大理寺和刑部共同调查此案,不过花了三个多月,竟已将网上人连根拔起。如今最后收网,也不过是让地方官员将那些小喽啰捉拿归案。这般操作,自然让罪人被百姓唾骂,让建昭帝得民心,就连一向风评不好的大理寺和刑部也得了众人许多好脸色。

  傅瑜不过初入朝堂,就得了这般机遇,做成了一桩大案子,就连一向冷淡不已的上司也重视起来。虽还是有些人背着他说些什么,外戚身份、帝王看重、跟着朱少卿躺了功劳之类的酸话,他倒是浑不在意。

  案子收网又花了些时日,等傅瑜闲下来,已是七月。七月流火,天气已没有以往那么热了,只仍旧多雷雨天气,这日捡了休沐日,又听着郑四海在城外新办了马场,他便去祝贺捧场一番。

  郑四海虽未朝中任职,但毕竟自幼便是国公世子,他人缘又好,还是有许多如傅瑜、王犬韬、陶允之这般的纨绔子弟来捧场的——本来么,建了新马场,来玩的也多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

  新马场建在城西郊外,在一处低矮的小丘下,不远处临着河,马草肥沃,往小丘上走还可见着些野花类的,看着倒是视野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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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此地微风徐徐,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与城内平乐观之类的沙地马场比起来,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傅瑜本就按捺住性子快四个月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出来疯闹的机会,又见着郑四海郑重又小心翼翼地牵了他那匹白净的西域马出来,自然是要较量一番的。他这般一提,众人更是兴致来了,便一人牵了匹马,足足近三十个人,皆围拢了过来。

  众人主意多,七嘴八舌的,一听较量,便有人说有彩头才更有兴致些。这彩头嘛,自然得是获胜之人才能赢得了。

  王犬韬便笑道:“我看你们是异想天开,没见过云豹,也就是这白马的风姿,都觉得自己能赢……我可得事先说好了,这千里马千里马,云豹来自西域,受专人调.教过的,永安的这些马厩里长大的马,哪能跟草原上的马比!”他一笑,白净圆胖的脸上便显出浅浅的酒窝来。

  众人有些犹疑起来,郑四海倒是不在意这些,只道:“这便是了,本是我的马场请了各位来捧场,自然是不能要诸位郎君败兴的。只我的云豹确实腿力非凡,既是这般,我便不纳入比试名单,只管在一旁与大家一起玩耍。况且,这彩头本就是我该出的。”

  他说着,让一旁小厮取了一柄扇子来,慢慢展开,上头绘着一临江阁楼,看样式,像是南方的,他翻到另一面,写着的是《滕王阁》。扇坠是一块温玉,青白色的,看着便水盈盈的,是一块上好的暖玉。郑四海拿扇子给众人传递一番,笑道:“这扇子是我游历时,至洪城偶遇荆克寒先生,求了整整三日才求得的字画,诸位以为这当如何?”

  “既是荆克寒先生的画作,那可是贵重,这便够了。”有人道。

  扇子传到傅瑜这边来,他便也接过来细细观摩一番,看着便有些久了,一旁的陶允之等的不耐烦的凑过头来瞧。扇子两面,皆盖了印记,无论是字迹还是画笔,粗一看去还真是荆克寒的习惯,但傅瑜为了讨好岳丈,对荆克寒画作还真认真学习观摩了很久,更何况他与荆克寒真人有过不少交集,心下便觉得印章有些奇怪。虽心下奇怪,但他也未曾说起,只默默地将扇子递给了一旁等候的陶允之。

  有荆克寒的画作扇子做彩头,众人一时斗志昂扬起来。饶是傅瑜并未有夺得扇子的想法,也有争夺头名的野望,更何况他自幼弓马娴熟,公爵之后少有能敌,便是为了以往的面子,他也不能太差。

  一旁有人挥旗,傅瑜马鞭啪的一下打在马臀上,身下的马似箭一般冲出,真可谓是一骑绝尘。他马术自幼便好,今日又特意骑了匹骏马,此时凉风袭来,耳边呼呼的响,身子一颠一颠的,心便也跟着视野一般开阔起来了。

  眼底一片深绿,遥遥的看着有几簇色彩鲜艳的野花丛,傅瑜突地想起自己还未送过斐凝这类事物,心下便决定等会儿过来采摘,当然此时是要先紧着比赛了。

  永安世家郎君经常赛马,傅瑜一向是其中佼佼者,这次倒也不例外,他面前一向开阔,而后不时传来几人的呼喝声,未几,跑了没片刻,眼角余光便看见郑四海骑着云豹追了上来。

  云豹是一如既往的矫健有力,很快掠了傅瑜的马向前去,郑四海回过头笑了笑,便很快上前去了。

  小丘周围是一圈马场,早就清理好了,没有闲杂人等,他们要做的便是绕着整个马场跑一圈,便也要绕着小丘跑一圈,很快云豹和郑四海便不见了踪迹,反而是身后的人愈来愈近。

  又看了眼近处的湖水和花丛,傅瑜再无杂念,举鞭挥下,马儿发力,很快便加速起来。

  一圈马场跑完,马儿喘着粗气,就连傅瑜也觉得背后有些汗湿了,不过看着前方庄子远远地站着几个人和几匹马,他脸上慢慢的有了笑意。这便是近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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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追上骑着云豹的郑四海,傅瑜已是将其他人甩开了几米远,至于其他人,则是拥着挤在了一块儿。

  但愈是近了,等傅瑜看清了人,心下便是一冷。

  云豹特殊,是很好认的,云豹上面的郑四海也好认,但他身侧的五六个骑马人,却是近了傅瑜才看清。那当头一个,骑着一匹枣红色马儿,朱红的上衫,玄色镶金边的马裤,一身简洁却不失华贵的骑马装,再见那人挂着欠揍笑意的脸,一双眸子黏在自己身上,不是章金宝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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