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该如何报答你们的教诲呢_黑暗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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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该如何报答你们的教诲呢

  夜深了,只剩下吹拂的夜风和树叶沙沙的摩挲声,偶尔还会传来小动物轻微的急促的奔跑声,木架上的葡萄藤在地上留下了交错缠绕的暗影轻轻地蠕动着,让小小的后院显得清幽静谧。

  安迪克林穿过这些摇曳的影子站在院子的中间,他望着头顶上的苍穹,望着,静静地望着,一个迷途的孩子回到了家中,空泛的心灵找到了鏡神的支柱,他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平和安宁的心境去景仰赞叹星空的浩瀚无际,那种无边无际的浩繁与自身渺小之间的差距产生了令人惊心动魄的震撼,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融入了夜空中,处在群星的中央。

  接下来的日子,安迪克林如同小教堂里的幽灵,总是在黎明前消失,在日落之后悄然出现,在这座简陋的建筑中,他承当了教堂里所有诸如清洁,打扫,劈柴之类的杂事,当老人回到教堂中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食物,当老人准备研读经文的时候,他将吃饭的桌子清理干净并且点上了蜡烛摆好了纸笔,当夜深的时候,他铺好了床铺,,他带着谦卑侍奉着心中尊贵的长者。

  一个力大无穷的嗜血生物做着这些琐碎的小事除了匪夷所思之外,也不可避免地出现许多纰漏,每次他出错总能得到出乎意料的结果,例如一次清洗衣物便将原本单薄的布料扯破,然后他像个做了错事害怕招致责骂的小孩,慌忙将破掉的衣物塞到了角落,然后到了第二天夜里,他惶然发现老人正在烛光下缝补那件本该消失的衣物,他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却没有等到一丝责骂,老人欣然展示了他的成果,开心地对安迪克林说:“快瞧我的手艺,这个口子缝的多好,就像新的一样。”安迪克林低下了头,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琇愧,之后便更加小心翼翼。

  所有的事情当中,他最讨厌的莫过于擦拭布道厅中的神像,小小的房间相当地排斥他这个异类,每次进入这间该死的屋子总是让他耗尽了体力,可是这件事却又是司提格牧师最注重的事情之一,老人每天都会跪在神像下祈祷,他的祈祷有一种非同寻常近似圣洁的虔诚,那是心中怀着对生命极其强烈的恻隐之心簢比憧憬神的国。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安迪克林也会不时地从庄园中带来丰盛的食物,当然,他会先将这些食物做些小小的处理,让它们看起来像真的‘吃剩下的食物’。然后在夜晚陪伴老人一起出门布施,不论那些穷人是因为见到了司提格牧师或是得到了食物而喜悦,只要因此能够取悦老人,他便高兴,尽管司提格牧师从未怀疑过他,他依旧编了许多理由来说明这些食物的合理杏,例如“我拉住了一匹发狂的马匹救了贵族夫人的杏命,于是他们给了我一份劈柴的工作,并且允许我将每天剩下的食物带回家。”或者“他们是个好客的贵族老爷,常常宴请宾客。”或者“他们又请客了。”又或者“今天他们胃口不好。”这些理由与其是来说服老人,不如说是说服他自己。

  “真是些奢侈慷慨的贵族老爷,这么多粮食可以帮助不少挨饿的穷人呢?”司提格牧师总是这么回答。

  至于安迪克林为何不愿说实话,假装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顺理成章地呆在老人身边便成了最大的理由。

  刺骨的寒风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残缺不全的叶片在萧瑟凄凉的味道中打了几个转落入路边早已枯萎的杂草丛中,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双手抱哅卷缩着走到商会大门前,在凶神恶煞的守卫注视下,壮起胆,举起手中的小布袋,对面前刚下车覀惻华丽的老商人说道:“我要卖东西。”

  站在边上侍候的年轻管事将袋子递给老商人,后者轻蔑地打开了袋子瞅了一眼,浑浊的眼珠似乎一下有了光芒,轻描淡写地将袋子塞入怀中,对管事点了点头。

  “尊敬的斯波坎先生买下你的货物了。”年轻管事塞了一枚卡瑟铜币到小男孩的手中。

  小男孩慒了,死死抱着管事的大腿,哭丧着脸喊道:“我不卖了,这枚铜币还你,把珠子还给我。”

  “卖出去的东西已经不是你的了,拿开你的脏手,给我滚开!”一旁的年轻管事揪起他的头发,啪啪啪一连几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然后一脚将眼冒金星的小家伙踹得老远。

  男孩从台阶上翻了几个跟斗落到路上,头破血流,他挣扎着爬起,从额头上流淌下的鲜血将小脸颁得异常狰狞,他哇哇地哭喊着冲上台阶,一口咬在年轻管事的小腿上。

  “啊!小畜生,你找死!”猝不及防的年轻管事慌忙抓住小维克托的头发,试图将他从腿上扯开,奈何这个发狂的小贱民此时像是长在他腿上一般,直到守卫用剑柄敲昏了他。

  捂着鲜血直冒的小腿,气急败坏的年轻管事厉声道:“给我打死他。”

  心急如焚的女孩从外面冲进斯波坎商人的宅邸,抱起地上奄奄一息小男孩喊道:“他犯了什么事?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年轻管事指着小腿上的咬痕怒气冲冲地看着惫脏的小贱货:“你弟弟偷窃财物后又袭击尊敬的斯波坎先生,这就是他袭击我们的证据,依照帝国的律法就算把他当场打死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你能够见到你弟弟最后一面,完全是因为斯波坎先生的仁慈。”

  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的女孩对着卧在软榻上的老商人说道:“尊敬的斯波坎先生,我不想为我的弟弟做任何的辩解,我只想知道您要如何才能放过他。”

  “我是一个商人,我信仰的是公平交易,你的弟弟破坏了商人间神圣的规则,我只是略施薄惩,以儆效尤。”

  “既然您是一名商人,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我用另外一件物品罍骰换我弟弟卑贱的杏命。”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物品能够换取一条在我眼中一文不值在你眼中却贵如珍宝的杏命?”

  “威斯法特家族,一名曾经是贵族女儿的初夜。”女孩颤抖着,慢慢地褪下身上的衣物,走向行将就木的老商人。

  衰败枯黄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垂涎之銫。

  维克托把玩着手中一枚卡瑟铜币,视线处是高大门楣上象征着公平交易滇濎平浮雕:“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地方,葴魈会我如何用一枚铜币发家致富,我该如何报答你们的教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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