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启程 (2)
因为自己的能力能够伸张正义，但是同时这种能力也在折磨着他。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威尔。”汉尼拔建议。他并不常常提议把之情压后解决，但是今晚他有更重要的节目。
“也许你是对的。”酒劲上来，威尔有点迷迷糊糊的。酒精使思维凝滞，仿佛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带你去。”汉尼拔站了起来，“客房在楼上左转第二间。”
“不，我自己可以。”威尔摆摆手，拒绝了汉尼拔的好意，慢慢悠悠地朝客房摸过去。
汉尼拔眼看着威尔慢慢悠悠走上楼，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才重新坐了下来。他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有一张浅色的纸。大概是威尔不小心掉出来的。
汉尼拔把它捡了起来。
是一张很简单的邀请函，落款是妮可·希尔。
原本就被蹂、躏过纸张在口袋里呆了两天之后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但是汉尼拔很有耐心地把它展平，用手指一点点按平褶皱。他看着茶几上的邀请函，拿出了另外一张纸。他拿出来的纸只是从笔记本上随手撕下来的一页纸，笔迹也颇为潦草。上面只有纸张主人随手写下的句子。但是他将这张纸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并且叠的整整齐齐。
这张纸上写着：
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所以就该吃人么？将人类的罪孽揽到自己身上？你是否觉得只是一种救赎？
没有落款，但是可以看出和威尔的邀请函上的字迹非常相似。
汉尼拔露出一丝微笑。
读者通过阅读和作者对话，获得心灵上的同感。
她问得很好，单方面的对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可以回答她。
汉尼拔举起酒杯，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致敬。
第二站：巴尔的摩（七）
“唔——”妮可呻、吟了一声，从睡眠中苏醒。趴在桌上睡觉的感觉相当不好受，浑身肌肉没有得到足够的放松,泛着酸劲儿。手也被压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你失约了。”
“嗯？”妮可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盯着专心致志的盯着显微镜看的夏洛克一会儿,反应过来,“哦，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是的,你整整睡了六个小时,现在是美国时间早晨七点二十五分。”
“你一夜没睡？”妮可揉着发麻的手臂,促进血液循环。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但是好像这样无用的对话一般都是不可避免的,起码普通人不会那么做。
“显而易见。”夏洛克腾出一只手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妮可探头看了一眼，嗯，传说中的抓字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懂的。
“有什么进展吗？”她对夏洛克的调查表示了一下关心。
“死者是一个白人女性,30岁左右。中等身材，无疾病史。”
“嗯——”妮可拖了一个长音。这很正常。每一个出自都会尽心挑选出最好的食材。说不定对方还有点才华和美丽的容貌,甚至——”她眨眨眼,“处子。”
也不完全这样,起码汉尼拔就喜欢吃没有礼貌的人。据说切除脑前叶有助于提高人的修养。:-d
“如果凶手挑选目标定的要求这么高,那就不会扔进邻居的院子里而是送上神坛了。”
“等等——”妮可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邻居？”
“是的。”夏洛克终于从显微镜前前抬起头来，“他本身住在这个社区并且对里面的住户有所了解，所以他能够知道每一家住户的情况并且躲过监视器，在晚上拎着塑料袋在社区里闲逛。那些受到馈赠的人们也许还和他共进过晚餐。”
“good”妮可干巴巴地表达了夸奖，“你大概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了。不过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研究什么？”
“没什么。”夏洛克抬头，皱了一下眉。“剩下是警方的排查工作，我只是为关于尸体切片报告收集足够的资料。”“哦——”妮可表示不能理解。她顿了顿，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对了，莫里亚蒂在美国的犯罪据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夏洛克一直低着头沉迷他的工作，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我有一个想法，只是一个建议——”妮可说的时候有一些犹豫，“你有没有考虑过和美国这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合作？他和你一样地出众，你们两个合作一定能够更加简单有效地解决问题。”
她完全是就事论事，所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一个可怕的想法……”夏洛克的注意力终于从他的试验中分出来一些，抬头看了她一眼。
妮可：“……”她决定还是关注一些实际的日常问题比较好，“我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一杯清咖，两倍糖。再加一份三明治，谢谢。”他抬头冲着妮可微笑了一下，仿佛是把这个笑容作为报酬或者感谢。
“ok”妮可关上了门。
——————
妮可拿着食物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上了琼·华生。她自觉和琼没什么交集，也不需要交流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饲养经验，只是对她笑了笑。
但是琼·华生不是这么想的。她记住了之前福尔摩斯对她说过的话，并且同样对妮可·希尔产生了好奇。她主动打招呼，“早上好，希尔小姐。”
妮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转身露出一个笑容，“早上好，华生小姐。”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斯托克先生也在里面吗？”琼快走几步到了和妮可并肩的位置，“你是刚买早餐回来吗？夏洛克已经进去了，我们一起走？”
“好。”妮可扯了扯嘴角，态度不冷不淡。
“很冒昧问一句，你和斯托克先生是情侣吗？”琼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你们住在一起。”
“不是。”妮可很果断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和威廉只是……”她顿了一下，“短暂的合作关系。”
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妮可，尽量让自己的行为不那么明显。她有点无法接受福尔摩斯的猜测，克、隆人？
“你昨天的速记做得真好。”琼随便找了个话头。
“这没什么。大概我以前应该是个记者吧。反正威廉是推理出来了这个结果。”她并没有自以为掩饰得那么好，妮可估摸着另一只夏洛克·福尔摩斯估计在猜测她的身世？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一贯用的借口，“半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失忆了。”
“那可真不幸。”
在门口的时候，妮可遇到了瓦尔兹克警监带着一个女警官，正准备要进卷毛夏所在的实验室。
“早上好。”瓦尔兹克警监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不知道为什么，妮可发现琼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点像幸灾乐祸又有点苦恼。
“黛西·卡莱尔，巴尔的摩实习警官。”瓦尔兹克身后的女警官自我介绍。她看上去俏丽甜美，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天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警官。
大概是因为还在实习期？妮可想，但是还在实习期就能跟这种案子吗？
“你好，妮可·希尔。”妮可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不认识这个黛西警官，只好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我们进去吧。”瓦尔兹克警监推门而入。和两位女士寒暄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里面的景象很平静，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肃杀氛围。两只夏洛克安安静静地站着看资料，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一群人进门之后进行了一系列无聊的打招呼，福尔摩斯的人缘要好很多，除了妮可剩下的人进门都朝他身边走去。
福尔摩斯啪地合上文件，抬头看见黛西的时候面色僵硬了一下。
“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黛西警官兴致高昂地打了招呼，夸耀自己的功绩似的，“我听说您负责了这件案子，特意申请参与进来。我又可以听您的高谈阔论，向您请教学习啦。”
“这真是一个锻炼忍耐心的好机会。”福尔摩斯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夏洛克，你不应该对一位爱慕你的女士如此无礼。”琼低声提醒他。
福尔摩斯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相信我，如果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她现在应该已经哭着跑出去了。”琼无语了一秒，提出建议，“你应该学着用正确方式拒绝她。”
“要不要你给我写一个剧本，我照着演？”福尔摩斯的的态度很不耐烦。
琼眨了眨眼，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是你的情感问题，不是我的。”
“那我可以直接对她说滚吗？”
“你不可以，夏洛克。”
琼看了一眼妮可，低声告诉福尔摩斯自己获取的消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希尔小姐告诉我她是因为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
福尔摩斯根本不相信妮可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在撒谎。”
琼这回倒赞同他的观点了，“她若无其事主动地像陌生人提起自己悲伤的过去确实轻率地让人无法信服，所以……”
福尔摩斯得意地笑了，“所以你也很好奇，而且去试探过她了。”
——————
相比于在本土混的如鱼得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自英国的卷毛夏洛克·福尔摩斯这边要冷清得多。不过卷毛夏洛克也不在意。他并不喜欢热闹的氛围，径自从妮可手上接过了咖啡三明治，“我的早餐到了。”
妮可自己也拿出一块面包爆咬了一口，却被脑海中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得差点噎死。
系统：三号危险目标出现：黛西·卡莱尔特点设定：迷妹警探。
妮可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面包咽下去，看看目光一直绕着福尔摩斯打转的黛西警官，又看了看身边悠闲喝咖啡吃三明治的卷毛夏洛克。
大写的懵逼。
妮可：那个黛西看上去喜欢的明明是美国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啊，我管的不是只有这只卷毛夏洛克·福尔摩斯吗？再说了，美国的那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不是处了吧！
系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谁说不可以移情别恋了？
妮可：什么玩意儿？？？？
妮可慢慢咬着面包，和系统扯皮：就算你说的会发生，但是迷妹警探？如果是迷妹这种设定应该不会能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发生点什么吧？
系统：只要和夏洛克发生关系的可能大于50%都会被列入危险目标当中，具体情况请自行摸索。
妮可：按照你这么说，我和夏洛克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指不定也能列入危险目标当中？
系统：不会。根据扫描你的危险指数是5%，大概就是如果夏洛克·福尔摩一定要和一个人发生关系宁愿是路人也不会是你。
妮可：……
第二站：巴尔的摩（八）
妮可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在第一个凶残妹子米拉出场之后她确实紧张了一段时间，但是她很快意识到那只是特例而已。大多数妹子对于夏洛克还是想撩但是撩不到的。系统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应该是属于以她们的人设来看如果放纵她们和夏洛克相处在某个契机下有可能会相爱。
她只要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捣乱的就行。
系统：套路都被看穿了……好气啊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瓦尔兹克带来了新的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他十分机智地准备了两份文件,正好两只夏洛克一人一份。
福尔摩斯微微倾斜身子,方便与琼一起妮可没有琼那么高,并不能一眼看到纸上的内容,但是踮起脚去看卷毛夏手上的文件未免太失礼了。
夏洛克匆匆浏览了一眼就把文件拍到了妮可怀里，“和我推理的一样。”
妮可打开看了一眼,死者是一个挺漂亮的白人女性,金发碧眼。资料上写的工作是大学教授。值得注意的是她的住址也在被抛尸的那个小区。
“他在自己所住的小区杀人抛尸？”琼惊呼,她看向其他人寻求赞同或者回答,“这太可怕了。”
妮可想到的是原来另外一只福尔摩斯也推理出来凶手是住在抛尸地点所在的小区了。感觉他们两个进度类似,能力不相伯仲啊。
瓦尔兹克警监问：“你怎么知道他也住在这片小区？”“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推理出来的。”黛西警官插了一句话，语气中满满都是敬慕。
“所有的杀人犯都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陌生人把他杀死。警察很难推理出犯罪动机和犯罪目的。但是——”卷毛夏抢夺了美国家夏洛克的表现机会，“杀人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不理智的,带有情感原因的。”
“但是这跟他跟那么人是邻居有什么有关系？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必然是对整个社会怀有仇恨的。”妮可主动开口。在需要有人提问引导这群想要被关注想要表现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继续下去的时候，她并不介意充当这个角色。
“算了吧。”夏洛克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不知道是看不起杀人犯还是妮可,“虽然杀一个陌生人来说更加安全,但是凶手的智商和能力完全不足以支持他完成一次随机杀戮,所以他只能挑选更加熟悉但是容易被识破的目标动手。”
妮可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判定他的智商和能力不高？一般来说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智商都很高？”
“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创意，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他只是在模仿一个很高明的人，并且在此基础上加上了一点自己职业技能带来的创意。”夏洛克说着把手机上的信息展示给妮可看，“我查了资料，巴尔的摩有多起食人魔杀人案件。不同的是，那个没有被抓到的凶手摘取内脏，而他片了人肉。他一定对这位一直没有被抓到的罪犯有着一些了解，你们抓到他之后的收获会比这个案子本身更大。”
“如果你每次也能这么问到点子上就好了。”福尔摩斯偏头向琼抱怨了一句。
琼双手交叉抱胸，“你这样想是会失去我的。不过我愿意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福尔摩斯从善如流，“对不起。”
琼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接受你的道歉。”
“所以说，我们的目标是在小区里寻找一个热情好客曾经做过屠夫并且受到过创伤的中年男人？”瓦尔兹克警监这个时候应该看完了两只夏洛克总结的信息。他左瞧瞧又看看，不知道该向哪只福尔摩斯寻求肯定。
“是的。”夏洛克十指交叉抵住下颔，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卷毛夏洛克表（装）现（逼）得非（很）常（到）好（位），再加上他的颜值加成。妮可已经看出黛西警官眼中的动摇了。
系统：你想听听黛西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妮可：我不想谢谢。我对于一个迷妹的内心刷屏弹幕一点兴趣都没有。
系统：但是我想给你放。:-d
系统：【转播】这是谁？好帅好聪明啊！感觉比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优秀，不行我要倒戈了！嗷嗷嗷~~~
妮可：滚蛋。
系统：你会没啥想法吗？
妮可：黛西有贼心没贼胆。你很贱。
系统：……
她接着就看见黛西一脸痴汉地凑过来了，“这位先生，您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福尔摩斯露出了仿佛终于从苦难中解脱了的表情，并且幸灾乐祸地卖卷毛夏洛克。“他叫威廉·斯托克，也是一位优秀的咨询侦探。”
“能够认识两位优秀的咨询侦探是我一辈子的荣幸！”黛西一脸激动。妮可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手里拿的不是警局的文件夹，她一定会让卷毛夏洛克给她签名的。
“谢谢。”夏洛克甚至连一个假笑都没有给她。
“那么——”瓦尔兹克警监的目光在两只夏洛克脸上逡巡了一圈，“等我给你们消息？”
“我去睡一觉。到时候给我发短信。”夏洛克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扔进了垃圾箱。
“回头见。”妮可把自己的东西也扔进了垃圾桶，跟上他的脚步。
琼看着两个人离开，转头问，“你为什么一言不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因为这样黛西·卡莱尔就不会继续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了。”福尔摩斯示意她看对着卷毛夏洛克背影依依不舍地黛西警官。“女人都是这样吗？对她们来说，身材和脸蛋这种东西可以让她们忽视其他东西？”
“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琼瞥了他一眼，“而且男人不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福尔摩斯摇头，不知道在否认琼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话。
—————————
“早上好，汉尼拔。”威尔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好觉。他从楼上走下来，揉了揉自己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
“早上好，威尔。”汉尼拔把盘子放到桌上，带着围裙的样子居家贤惠又充满贵气。“我准备了早餐，正好。”“谢谢。”威尔在餐桌边坐下，尝了一口，就像往常一样称赞，“味道真不错。”
“谢谢。”即使他们已经如此熟悉，汉尼拔依旧没认真地回复每一句感谢，就像……不，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有一样东西我要还给你。”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推给威尔，“你昨天把它掉在了地上。”
“哦，谢谢。”威尔把纸抓在手里，犹豫了一下，把它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汉尼拔偏头看了看，“我能问一句，那是什么吗？”
“没什么。”威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邻居送来的邀请函，邀请我共进晚餐……你知道我一向不适合那种场面，我怕她会在用餐到一半的时候想要把我赶出去。”
“你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去，并且对于这件事有过一丝眷恋。”汉尼拔淡淡地指出了事实，但是丝毫不让人感到冒昧。“不然你也不会把它留到现在。”
“但是我已经把它扔了，说明我现在已经不留恋了。”威尔看了看垃圾桶里面的邀请函。
“但是她曾经让你产生不一样的情感。”汉尼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威尔，“你应该试试看，和她做朋友。”
威尔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我没兴趣。我的朋友已经足够多了。你不是吗？”
“我不是。”汉尼拔一副恪守病人与医生之间距离的样子，“上帝让我们保持距离，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但是你是我前行的桨。”威尔看着他，目光充满了信赖。
“当然。”汉尼拔微微笑了起来。
“我尊重你的选择，虽然有一点可惜。”汉尼拔也没有强迫威尔，“我能知道这位女士的名字吗？”
“当然，她叫妮可·希尔。常见的名字，常见的姓氏。”威尔摇头晃脑地，仿佛在说服自己，“一个普通常见的人。”
汉尼拔笑了笑，很体贴地没有戳穿威尔的自我催眠似的谎言。
威尔·格雷厄姆，一个具有超凡能力的人。他的能力让他离罪犯那么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遥。他一直在克制，忍耐。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妮可·希尔身上看到了救赎后退的希望。
汉尼拔细嚼慢咽品尝口中的事物，看向威尔的目光里面带着淡淡的宠溺和期待。
他如此之想把威尔·格雷厄姆拖下地狱和自己作伴，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或者差错。
妮可·希尔
汉尼拔喉结微动，慢慢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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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威尔。”汉尼拔建议。他并不常常提议把之情压后解决，但是今晚他有更重要的节目。
“也许你是对的。”酒劲上来，威尔有点迷迷糊糊的。酒精使思维凝滞，仿佛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带你去。”汉尼拔站了起来，“客房在楼上左转第二间。”
“不，我自己可以。”威尔摆摆手，拒绝了汉尼拔的好意，慢慢悠悠地朝客房摸过去。
汉尼拔眼看着威尔慢慢悠悠走上楼，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才重新坐了下来。他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有一张浅色的纸。大概是威尔不小心掉出来的。
汉尼拔把它捡了起来。
是一张很简单的邀请函，落款是妮可·希尔。
原本就被蹂、躏过纸张在口袋里呆了两天之后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但是汉尼拔很有耐心地把它展平，用手指一点点按平褶皱。他看着茶几上的邀请函，拿出了另外一张纸。他拿出来的纸只是从笔记本上随手撕下来的一页纸，笔迹也颇为潦草。上面只有纸张主人随手写下的句子。但是他将这张纸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并且叠的整整齐齐。
这张纸上写着：
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所以就该吃人么？将人类的罪孽揽到自己身上？你是否觉得只是一种救赎？
没有落款，但是可以看出和威尔的邀请函上的字迹非常相似。
汉尼拔露出一丝微笑。
读者通过阅读和作者对话，获得心灵上的同感。
她问得很好，单方面的对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可以回答她。
汉尼拔举起酒杯，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致敬。
第二站：巴尔的摩（七）
“唔——”妮可呻、吟了一声，从睡眠中苏醒。趴在桌上睡觉的感觉相当不好受，浑身肌肉没有得到足够的放松,泛着酸劲儿。手也被压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你失约了。”
“嗯？”妮可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盯着专心致志的盯着显微镜看的夏洛克一会儿,反应过来,“哦，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是的,你整整睡了六个小时,现在是美国时间早晨七点二十五分。”
“你一夜没睡？”妮可揉着发麻的手臂,促进血液循环。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但是好像这样无用的对话一般都是不可避免的,起码普通人不会那么做。
“显而易见。”夏洛克腾出一只手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妮可探头看了一眼，嗯，传说中的抓字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懂的。
“有什么进展吗？”她对夏洛克的调查表示了一下关心。
“死者是一个白人女性,30岁左右。中等身材，无疾病史。”
“嗯——”妮可拖了一个长音。这很正常。每一个出自都会尽心挑选出最好的食材。说不定对方还有点才华和美丽的容貌,甚至——”她眨眨眼,“处子。”
也不完全这样,起码汉尼拔就喜欢吃没有礼貌的人。据说切除脑前叶有助于提高人的修养。:-d
“如果凶手挑选目标定的要求这么高,那就不会扔进邻居的院子里而是送上神坛了。”
“等等——”妮可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邻居？”
“是的。”夏洛克终于从显微镜前前抬起头来，“他本身住在这个社区并且对里面的住户有所了解，所以他能够知道每一家住户的情况并且躲过监视器，在晚上拎着塑料袋在社区里闲逛。那些受到馈赠的人们也许还和他共进过晚餐。”
“good”妮可干巴巴地表达了夸奖，“你大概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了。不过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研究什么？”
“没什么。”夏洛克抬头，皱了一下眉。“剩下是警方的排查工作，我只是为关于尸体切片报告收集足够的资料。”“哦——”妮可表示不能理解。她顿了顿，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对了，莫里亚蒂在美国的犯罪据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夏洛克一直低着头沉迷他的工作，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我有一个想法，只是一个建议——”妮可说的时候有一些犹豫，“你有没有考虑过和美国这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合作？他和你一样地出众，你们两个合作一定能够更加简单有效地解决问题。”
她完全是就事论事，所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一个可怕的想法……”夏洛克的注意力终于从他的试验中分出来一些，抬头看了她一眼。
妮可：“……”她决定还是关注一些实际的日常问题比较好，“我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一杯清咖，两倍糖。再加一份三明治，谢谢。”他抬头冲着妮可微笑了一下，仿佛是把这个笑容作为报酬或者感谢。
“ok”妮可关上了门。
——————
妮可拿着食物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上了琼·华生。她自觉和琼没什么交集，也不需要交流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饲养经验，只是对她笑了笑。
但是琼·华生不是这么想的。她记住了之前福尔摩斯对她说过的话，并且同样对妮可·希尔产生了好奇。她主动打招呼，“早上好，希尔小姐。”
妮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转身露出一个笑容，“早上好，华生小姐。”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斯托克先生也在里面吗？”琼快走几步到了和妮可并肩的位置，“你是刚买早餐回来吗？夏洛克已经进去了，我们一起走？”
“好。”妮可扯了扯嘴角，态度不冷不淡。
“很冒昧问一句，你和斯托克先生是情侣吗？”琼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你们住在一起。”
“不是。”妮可很果断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和威廉只是……”她顿了一下，“短暂的合作关系。”
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妮可，尽量让自己的行为不那么明显。她有点无法接受福尔摩斯的猜测，克、隆人？
“你昨天的速记做得真好。”琼随便找了个话头。
“这没什么。大概我以前应该是个记者吧。反正威廉是推理出来了这个结果。”她并没有自以为掩饰得那么好，妮可估摸着另一只夏洛克·福尔摩斯估计在猜测她的身世？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一贯用的借口，“半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失忆了。”
“那可真不幸。”
在门口的时候，妮可遇到了瓦尔兹克警监带着一个女警官，正准备要进卷毛夏所在的实验室。
“早上好。”瓦尔兹克警监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不知道为什么，妮可发现琼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点像幸灾乐祸又有点苦恼。
“黛西·卡莱尔，巴尔的摩实习警官。”瓦尔兹克身后的女警官自我介绍。她看上去俏丽甜美，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天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警官。
大概是因为还在实习期？妮可想，但是还在实习期就能跟这种案子吗？
“你好，妮可·希尔。”妮可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不认识这个黛西警官，只好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我们进去吧。”瓦尔兹克警监推门而入。和两位女士寒暄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里面的景象很平静，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肃杀氛围。两只夏洛克安安静静地站着看资料，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一群人进门之后进行了一系列无聊的打招呼，福尔摩斯的人缘要好很多，除了妮可剩下的人进门都朝他身边走去。
福尔摩斯啪地合上文件，抬头看见黛西的时候面色僵硬了一下。
“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黛西警官兴致高昂地打了招呼，夸耀自己的功绩似的，“我听说您负责了这件案子，特意申请参与进来。我又可以听您的高谈阔论，向您请教学习啦。”
“这真是一个锻炼忍耐心的好机会。”福尔摩斯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夏洛克，你不应该对一位爱慕你的女士如此无礼。”琼低声提醒他。
福尔摩斯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相信我，如果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她现在应该已经哭着跑出去了。”琼无语了一秒，提出建议，“你应该学着用正确方式拒绝她。”
“要不要你给我写一个剧本，我照着演？”福尔摩斯的的态度很不耐烦。
琼眨了眨眼，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是你的情感问题，不是我的。”
“那我可以直接对她说滚吗？”
“你不可以，夏洛克。”
琼看了一眼妮可，低声告诉福尔摩斯自己获取的消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希尔小姐告诉我她是因为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
福尔摩斯根本不相信妮可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在撒谎。”
琼这回倒赞同他的观点了，“她若无其事主动地像陌生人提起自己悲伤的过去确实轻率地让人无法信服，所以……”
福尔摩斯得意地笑了，“所以你也很好奇，而且去试探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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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在本土混的如鱼得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自英国的卷毛夏洛克·福尔摩斯这边要冷清得多。不过卷毛夏洛克也不在意。他并不喜欢热闹的氛围，径自从妮可手上接过了咖啡三明治，“我的早餐到了。”
妮可自己也拿出一块面包爆咬了一口，却被脑海中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得差点噎死。
系统：三号危险目标出现：黛西·卡莱尔特点设定：迷妹警探。
妮可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面包咽下去，看看目光一直绕着福尔摩斯打转的黛西警官，又看了看身边悠闲喝咖啡吃三明治的卷毛夏洛克。
大写的懵逼。
妮可：那个黛西看上去喜欢的明明是美国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啊，我管的不是只有这只卷毛夏洛克·福尔摩斯吗？再说了，美国的那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不是处了吧！
系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谁说不可以移情别恋了？
妮可：什么玩意儿？？？？
妮可慢慢咬着面包，和系统扯皮：就算你说的会发生，但是迷妹警探？如果是迷妹这种设定应该不会能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发生点什么吧？
系统：只要和夏洛克发生关系的可能大于50%都会被列入危险目标当中，具体情况请自行摸索。
妮可：按照你这么说，我和夏洛克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指不定也能列入危险目标当中？
系统：不会。根据扫描你的危险指数是5%，大概就是如果夏洛克·福尔摩一定要和一个人发生关系宁愿是路人也不会是你。
妮可：……
第二站：巴尔的摩（八）
妮可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在第一个凶残妹子米拉出场之后她确实紧张了一段时间，但是她很快意识到那只是特例而已。大多数妹子对于夏洛克还是想撩但是撩不到的。系统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应该是属于以她们的人设来看如果放纵她们和夏洛克相处在某个契机下有可能会相爱。
她只要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捣乱的就行。
系统：套路都被看穿了……好气啊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瓦尔兹克带来了新的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他十分机智地准备了两份文件,正好两只夏洛克一人一份。
福尔摩斯微微倾斜身子,方便与琼一起妮可没有琼那么高,并不能一眼看到纸上的内容,但是踮起脚去看卷毛夏手上的文件未免太失礼了。
夏洛克匆匆浏览了一眼就把文件拍到了妮可怀里，“和我推理的一样。”
妮可打开看了一眼,死者是一个挺漂亮的白人女性,金发碧眼。资料上写的工作是大学教授。值得注意的是她的住址也在被抛尸的那个小区。
“他在自己所住的小区杀人抛尸？”琼惊呼,她看向其他人寻求赞同或者回答,“这太可怕了。”
妮可想到的是原来另外一只福尔摩斯也推理出来凶手是住在抛尸地点所在的小区了。感觉他们两个进度类似,能力不相伯仲啊。
瓦尔兹克警监问：“你怎么知道他也住在这片小区？”“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推理出来的。”黛西警官插了一句话，语气中满满都是敬慕。
“所有的杀人犯都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陌生人把他杀死。警察很难推理出犯罪动机和犯罪目的。但是——”卷毛夏抢夺了美国家夏洛克的表现机会，“杀人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不理智的,带有情感原因的。”
“但是这跟他跟那么人是邻居有什么有关系？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必然是对整个社会怀有仇恨的。”妮可主动开口。在需要有人提问引导这群想要被关注想要表现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继续下去的时候，她并不介意充当这个角色。
“算了吧。”夏洛克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不知道是看不起杀人犯还是妮可,“虽然杀一个陌生人来说更加安全,但是凶手的智商和能力完全不足以支持他完成一次随机杀戮,所以他只能挑选更加熟悉但是容易被识破的目标动手。”
妮可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判定他的智商和能力不高？一般来说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智商都很高？”
“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创意，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他只是在模仿一个很高明的人，并且在此基础上加上了一点自己职业技能带来的创意。”夏洛克说着把手机上的信息展示给妮可看，“我查了资料，巴尔的摩有多起食人魔杀人案件。不同的是，那个没有被抓到的凶手摘取内脏，而他片了人肉。他一定对这位一直没有被抓到的罪犯有着一些了解，你们抓到他之后的收获会比这个案子本身更大。”
“如果你每次也能这么问到点子上就好了。”福尔摩斯偏头向琼抱怨了一句。
琼双手交叉抱胸，“你这样想是会失去我的。不过我愿意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福尔摩斯从善如流，“对不起。”
琼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接受你的道歉。”
“所以说，我们的目标是在小区里寻找一个热情好客曾经做过屠夫并且受到过创伤的中年男人？”瓦尔兹克警监这个时候应该看完了两只夏洛克总结的信息。他左瞧瞧又看看，不知道该向哪只福尔摩斯寻求肯定。
“是的。”夏洛克十指交叉抵住下颔，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卷毛夏洛克表（装）现（逼）得非（很）常（到）好（位），再加上他的颜值加成。妮可已经看出黛西警官眼中的动摇了。
系统：你想听听黛西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妮可：我不想谢谢。我对于一个迷妹的内心刷屏弹幕一点兴趣都没有。
系统：但是我想给你放。:-d
系统：【转播】这是谁？好帅好聪明啊！感觉比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优秀，不行我要倒戈了！嗷嗷嗷~~~
妮可：滚蛋。
系统：你会没啥想法吗？
妮可：黛西有贼心没贼胆。你很贱。
系统：……
她接着就看见黛西一脸痴汉地凑过来了，“这位先生，您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福尔摩斯露出了仿佛终于从苦难中解脱了的表情，并且幸灾乐祸地卖卷毛夏洛克。“他叫威廉·斯托克，也是一位优秀的咨询侦探。”
“能够认识两位优秀的咨询侦探是我一辈子的荣幸！”黛西一脸激动。妮可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手里拿的不是警局的文件夹，她一定会让卷毛夏洛克给她签名的。
“谢谢。”夏洛克甚至连一个假笑都没有给她。
“那么——”瓦尔兹克警监的目光在两只夏洛克脸上逡巡了一圈，“等我给你们消息？”
“我去睡一觉。到时候给我发短信。”夏洛克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扔进了垃圾箱。
“回头见。”妮可把自己的东西也扔进了垃圾桶，跟上他的脚步。
琼看着两个人离开，转头问，“你为什么一言不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因为这样黛西·卡莱尔就不会继续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了。”福尔摩斯示意她看对着卷毛夏洛克背影依依不舍地黛西警官。“女人都是这样吗？对她们来说，身材和脸蛋这种东西可以让她们忽视其他东西？”
“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琼瞥了他一眼，“而且男人不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福尔摩斯摇头，不知道在否认琼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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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汉尼拔。”威尔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好觉。他从楼上走下来，揉了揉自己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
“早上好，威尔。”汉尼拔把盘子放到桌上，带着围裙的样子居家贤惠又充满贵气。“我准备了早餐，正好。”“谢谢。”威尔在餐桌边坐下，尝了一口，就像往常一样称赞，“味道真不错。”
“谢谢。”即使他们已经如此熟悉，汉尼拔依旧没认真地回复每一句感谢，就像……不，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有一样东西我要还给你。”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推给威尔，“你昨天把它掉在了地上。”
“哦，谢谢。”威尔把纸抓在手里，犹豫了一下，把它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汉尼拔偏头看了看，“我能问一句，那是什么吗？”
“没什么。”威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邻居送来的邀请函，邀请我共进晚餐……你知道我一向不适合那种场面，我怕她会在用餐到一半的时候想要把我赶出去。”
“你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去，并且对于这件事有过一丝眷恋。”汉尼拔淡淡地指出了事实，但是丝毫不让人感到冒昧。“不然你也不会把它留到现在。”
“但是我已经把它扔了，说明我现在已经不留恋了。”威尔看了看垃圾桶里面的邀请函。
“但是她曾经让你产生不一样的情感。”汉尼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威尔，“你应该试试看，和她做朋友。”
威尔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我没兴趣。我的朋友已经足够多了。你不是吗？”
“我不是。”汉尼拔一副恪守病人与医生之间距离的样子，“上帝让我们保持距离，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但是你是我前行的桨。”威尔看着他，目光充满了信赖。
“当然。”汉尼拔微微笑了起来。
“我尊重你的选择，虽然有一点可惜。”汉尼拔也没有强迫威尔，“我能知道这位女士的名字吗？”
“当然，她叫妮可·希尔。常见的名字，常见的姓氏。”威尔摇头晃脑地，仿佛在说服自己，“一个普通常见的人。”
汉尼拔笑了笑，很体贴地没有戳穿威尔的自我催眠似的谎言。
威尔·格雷厄姆，一个具有超凡能力的人。他的能力让他离罪犯那么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遥。他一直在克制，忍耐。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妮可·希尔身上看到了救赎后退的希望。
汉尼拔细嚼慢咽品尝口中的事物，看向威尔的目光里面带着淡淡的宠溺和期待。
他如此之想把威尔·格雷厄姆拖下地狱和自己作伴，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或者差错。
妮可·希尔
汉尼拔喉结微动，慢慢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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