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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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谦睁开眼第一件事就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没有未接。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但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没料到的是沈凉川竟然难得发了条朋友圈，一个巨大精致的生日蛋糕，简单地配上“生日快乐”几个字，何谦感到意外，沈凉川从来不发朋友圈，不知道是谁的生日，看来应该关系不错。
何谦躺在床上盯着照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发送时间凌晨三点，何谦皱了皱眉，没忍住发消息问他感冒好了没，对面依然安安静静地没回应，何谦发愣似的看着天花板，忽然有些后悔，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何谦叹了口气，直到男学生喊了他一声才连忙应了一声，赶紧洗漱出门和老教授他们会和。
照例跟着逛了一天，科技园新展出不少东西，大家都有些兴奋，晚上结束时何谦装作顺口提了一句，问大概还要待几天，老教授闻言挑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事要回去？”
“......”何谦犹豫着点了点头：“是有点事。”
老教授松了口：“再推两天吧。”
好不容易熬过两天，一切结束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也累，决定休息一晚明早再走，何谦看着两天来手机里那个空荡荡的问号，终于坐不住了，跟教授打了声招呼就往车站赶，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了回B市的火车，何谦心里忽然有些着急，带着几分紧张，迫切地想见到那个人。
下车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何谦先叫了车，出了大门后就给沈凉川拨了电话过去，没接，这次他没作罢，一连打了好几个直到坐上车才暂时停了。
几天不见B市并没有什么不同，出租车在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飞驰，灯光下昏黄的树影掠过车窗，何谦却在这瞬间蓦地感到了心慌，像回到几年前知道沈凉川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突然害怕又像那天一样，什么都抓不住。
酒吧。
余城坐在沈凉川对面，面前的手机断断续续响了十多分钟了，沈凉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地盯着透过玻璃杯的灯过，他脸色沉沉的，周身的气压很低。
余城坐在旁白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有些疑惑，今晚他在外面吃饭，碰运气地给沈凉川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对方赴了约，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进了这家酒吧。沈凉川坐下后像是忘了有他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地自顾在那里喝酒，让他一头雾水。
桌上沈凉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余城偷瞥了一眼，还是那个人，他犹豫了下伸手想把手机推过去，手刚要碰到沈凉川凉飕飕地看了过来，余城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小声疑惑：“不接吗？响了好久了。”
沈凉川低头看了眼，恰巧铃声结束屏幕暗了下来，他盯着看了两秒然后又转头去喝酒，余城却觉得他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铃声停了十来分种，沈凉川眼都不眨地一杯一杯地喝酒，余城忽然苦笑了下，这会他才明白过来打电话过来的是谁，沈凉川今晚喝酒为的应该也是他。
那个叫“何谦”的人。
沈凉川喝完杯子里的酒，忽然长手一伸从桌面上扒拉着拖了过去，他手指在屏幕上乱戳了几下，没反应，他抬头望向余城，眼里迷茫道：“没电了。”
余城叹了口气，在中间的键上按了一下，屏幕亮了：“后悔了吧？”
他的意思是后悔没接电话了吧，不过不知道沈凉川想到了什么，一下就不作声了，好半晌就在余城以为他要醉过去了的时候，沈凉川垂着脑袋笑了一下，听见他委委屈屈地小声说：“不后悔...是他先不要我的...”
余城愣了，心里又酸又涩，他有点嫉妒那个人了，但又不忍心看着沈凉川这样，于是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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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些在他背上拍了下，嘴里苦苦的却还温柔地安慰他：“没有人会不要你的。”
桌上的手机在几分钟后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是显示来电人“何谦”两个大字，沈凉川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猛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后用手指提起来递到余城面前，余城嘴角抽了下，指着自己：“我接？”
沈凉川保持着这个动作看着他点点头，余城犹豫了下，一脸牙痛地把手机接了过来——他算是明白了今晚沈凉川为什么反常的答应出来了。
“沈凉川？你在哪？”接通后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温柔好听，不过似乎有些着急，余城看了眼此刻趴在吧台桌面上的沈凉川，整个人像是被顺了毛一样安安静静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的动静，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他喝醉了，在我旁边。”
二十分钟后，余城视线落在酒吧门口匆匆进来的男人身上，简单的t恤衫和宽松牛仔裤，干净清爽，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大学生，不过年轻人少见的几分成熟和稳重却在他身上不可忽视，让人莫名地因此觉得有安全感，吸引了酒吧里不少人的视线，余城想，人如其声，应该是个理智又不失温柔的人。
沈凉川不知是醉没醉，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和醒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余城看着这张当年一眼就陷进去了的脸，像失恋一样心酸，他笑了一下，回头朝男人的位置看过去，恰好对上了男人的视线，男人想来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脸色不太好看，越过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的沈凉川，余城看他走过来便站了起来，敛去了笑，丢下一句“交给你了”转身就走了。
他不敢再看，怕舍不得——舍不得不是自己的人。
余城走后，何谦在原地看着两步外睡着的人松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凑到耳边轻声唤道：“沈凉川，醒醒。”
沈凉川睁开眼，眼神却没有想象中迷糊，甚至还保持着几分清明，带着冷漠的警惕，让何谦还有些意外，怕把人吓着，他好声好气地放柔了声音：“站得起来吗？回家了。”
他不说话还好，话音刚落沈凉川的手一挥，准确地拍在他脸上，幸好他没用力，看起来倒像是撒娇一样轻轻地挠了他一脸。
“......”何谦好笑地捉了他不安分的手，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把人背到背上就往外走，沈凉川那样子看不出醉没醉，也不知道认不他了没，何谦把他背起来时还担心他防抗，结果还好，走了两步背上的人力气就松了，两只手臂搂了上来，脑袋也跟着埋进了何谦的脖子，还不舒服地蹭了蹭。
看来是真醉了。
一路上沈凉川像失去了意识一样，何谦怕他不舒服又一个不注意把人摔了，上了车就把他搂着靠在身上，颇有些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沈凉川垂着脑袋枕在何谦肩上，何谦一手撑着他一手拿钥匙开门，把人扶了进去。
何谦随手拍了下感应灯应声亮了起来，沈凉川被他半搂着靠在墙上，何谦没忍住抬手在他眼睛上轻轻点了一下，无奈地笑:“就会生气了。”
他手还没挪开，沈凉川却在这一秒睁开了眼睛。
——冷冷的、霸道又凶狠，几乎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
何谦没见过他这副表情，陌生得有些心惊，以为沈凉川是还没清醒过来，没认出他，于是下意识地往后想退两步，让对方觉得安全的距离，然而没等他有所动作，蓦地瞬间一双手就攀了上来，圈住他的脖颈，下一秒，唇间就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浅尝则止地碰了一下，然后忽然狠狠地压了过来——是沈凉川的嘴唇。
何谦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也没阻止，甚至还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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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地回应起来——他轻轻地回吻沈凉川，温柔地一点一点融化了对方急切的攻势，耐心地亲吻他，并不深入，手也在他背上安抚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沈凉川忽然停了下来，何谦知道他这是回神了，松了口气，放开他的唇，柔声安慰：“别怕，是我，没事了。”
头顶的感应灯忽然灭了，沈凉川的声音在沉默的黑暗中响起：“这次要跑几年？”
“砰”的一下，何谦清楚地感受到心脏猛地一阵收缩，两人的呼吸交缠在咫尺之间，何谦闭上眼轻轻地出了口气，然后双手捧住沈凉川的脸，在黑暗中吻了过去：“不跑了。”
他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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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谦躺在床上盯着照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发送时间凌晨三点，何谦皱了皱眉，没忍住发消息问他感冒好了没，对面依然安安静静地没回应，何谦发愣似的看着天花板，忽然有些后悔，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何谦叹了口气，直到男学生喊了他一声才连忙应了一声，赶紧洗漱出门和老教授他们会和。
照例跟着逛了一天，科技园新展出不少东西，大家都有些兴奋，晚上结束时何谦装作顺口提了一句，问大概还要待几天，老教授闻言挑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事要回去？”
“......”何谦犹豫着点了点头：“是有点事。”
老教授松了口：“再推两天吧。”
好不容易熬过两天，一切结束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也累，决定休息一晚明早再走，何谦看着两天来手机里那个空荡荡的问号，终于坐不住了，跟教授打了声招呼就往车站赶，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了回B市的火车，何谦心里忽然有些着急，带着几分紧张，迫切地想见到那个人。
下车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何谦先叫了车，出了大门后就给沈凉川拨了电话过去，没接，这次他没作罢，一连打了好几个直到坐上车才暂时停了。
几天不见B市并没有什么不同，出租车在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飞驰，灯光下昏黄的树影掠过车窗，何谦却在这瞬间蓦地感到了心慌，像回到几年前知道沈凉川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突然害怕又像那天一样，什么都抓不住。
酒吧。
余城坐在沈凉川对面，面前的手机断断续续响了十多分钟了，沈凉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地盯着透过玻璃杯的灯过，他脸色沉沉的，周身的气压很低。
余城坐在旁白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有些疑惑，今晚他在外面吃饭，碰运气地给沈凉川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对方赴了约，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进了这家酒吧。沈凉川坐下后像是忘了有他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地自顾在那里喝酒，让他一头雾水。
桌上沈凉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余城偷瞥了一眼，还是那个人，他犹豫了下伸手想把手机推过去，手刚要碰到沈凉川凉飕飕地看了过来，余城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小声疑惑：“不接吗？响了好久了。”
沈凉川低头看了眼，恰巧铃声结束屏幕暗了下来，他盯着看了两秒然后又转头去喝酒，余城却觉得他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铃声停了十来分种，沈凉川眼都不眨地一杯一杯地喝酒，余城忽然苦笑了下，这会他才明白过来打电话过来的是谁，沈凉川今晚喝酒为的应该也是他。
那个叫“何谦”的人。
沈凉川喝完杯子里的酒，忽然长手一伸从桌面上扒拉着拖了过去，他手指在屏幕上乱戳了几下，没反应，他抬头望向余城，眼里迷茫道：“没电了。”
余城叹了口气，在中间的键上按了一下，屏幕亮了：“后悔了吧？”
他的意思是后悔没接电话了吧，不过不知道沈凉川想到了什么，一下就不作声了，好半晌就在余城以为他要醉过去了的时候，沈凉川垂着脑袋笑了一下，听见他委委屈屈地小声说：“不后悔...是他先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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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机在几分钟后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是显示来电人“何谦”两个大字，沈凉川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猛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后用手指提起来递到余城面前，余城嘴角抽了下，指着自己：“我接？”
沈凉川保持着这个动作看着他点点头，余城犹豫了下，一脸牙痛地把手机接了过来——他算是明白了今晚沈凉川为什么反常的答应出来了。
“沈凉川？你在哪？”接通后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温柔好听，不过似乎有些着急，余城看了眼此刻趴在吧台桌面上的沈凉川，整个人像是被顺了毛一样安安静静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的动静，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他喝醉了，在我旁边。”
二十分钟后，余城视线落在酒吧门口匆匆进来的男人身上，简单的t恤衫和宽松牛仔裤，干净清爽，看起来像个年轻的大学生，不过年轻人少见的几分成熟和稳重却在他身上不可忽视，让人莫名地因此觉得有安全感，吸引了酒吧里不少人的视线，余城想，人如其声，应该是个理智又不失温柔的人。
沈凉川不知是醉没醉，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和醒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余城看着这张当年一眼就陷进去了的脸，像失恋一样心酸，他笑了一下，回头朝男人的位置看过去，恰好对上了男人的视线，男人想来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脸色不太好看，越过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的沈凉川，余城看他走过来便站了起来，敛去了笑，丢下一句“交给你了”转身就走了。
他不敢再看，怕舍不得——舍不得不是自己的人。
余城走后，何谦在原地看着两步外睡着的人松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凑到耳边轻声唤道：“沈凉川，醒醒。”
沈凉川睁开眼，眼神却没有想象中迷糊，甚至还保持着几分清明，带着冷漠的警惕，让何谦还有些意外，怕把人吓着，他好声好气地放柔了声音：“站得起来吗？回家了。”
他不说话还好，话音刚落沈凉川的手一挥，准确地拍在他脸上，幸好他没用力，看起来倒像是撒娇一样轻轻地挠了他一脸。
“......”何谦好笑地捉了他不安分的手，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把人背到背上就往外走，沈凉川那样子看不出醉没醉，也不知道认不他了没，何谦把他背起来时还担心他防抗，结果还好，走了两步背上的人力气就松了，两只手臂搂了上来，脑袋也跟着埋进了何谦的脖子，还不舒服地蹭了蹭。
看来是真醉了。
一路上沈凉川像失去了意识一样，何谦怕他不舒服又一个不注意把人摔了，上了车就把他搂着靠在身上，颇有些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沈凉川垂着脑袋枕在何谦肩上，何谦一手撑着他一手拿钥匙开门，把人扶了进去。
何谦随手拍了下感应灯应声亮了起来，沈凉川被他半搂着靠在墙上，何谦没忍住抬手在他眼睛上轻轻点了一下，无奈地笑:“就会生气了。”
他手还没挪开，沈凉川却在这一秒睁开了眼睛。
——冷冷的、霸道又凶狠，几乎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
何谦没见过他这副表情，陌生得有些心惊，以为沈凉川是还没清醒过来，没认出他，于是下意识地往后想退两步，让对方觉得安全的距离，然而没等他有所动作，蓦地瞬间一双手就攀了上来，圈住他的脖颈，下一秒，唇间就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浅尝则止地碰了一下，然后忽然狠狠地压了过来——是沈凉川的嘴唇。
何谦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也没阻止，甚至还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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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感应灯忽然灭了，沈凉川的声音在沉默的黑暗中响起：“这次要跑几年？”
“砰”的一下，何谦清楚地感受到心脏猛地一阵收缩，两人的呼吸交缠在咫尺之间，何谦闭上眼轻轻地出了口气，然后双手捧住沈凉川的脸，在黑暗中吻了过去：“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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