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不是在做梦
顾子希心口一噎，刚只顾着生气了，她苏晚晨可真有本事，自己要是哪天死了估计都能让她气的掀开棺材板跳出来，她就有这本事，可是她……
一想到这个，顾子希瞬间蔫巴了，比霜打的茄子还蔫，有气无力的说：“能不能别提这么沉重的话题，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还没有复诊呢，也许是结果有误，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苏晚晨半边眉头紧拧着，嘴角微扬，一只眼睛紧闭着，看起来有点邪魅，语气却还是那般平缓，“你就别打官腔了，我也不喜欢报侥幸心理，我这人一生下来就倒霉克死了我爸，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实说吧，我受的住，顾医生。”
说到最后还看着自己笑了起来，顾子希审视着苏晚晨，足足半分钟，连带着呼吸都粗重了，声音里带着沉重和浓浓的疲惫，整个人也往后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靠背，他不想也不敢看苏晚晨，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只能紧眯双眼，缓缓开口说：“两个月，心态好的话说不定能撑半年。”
苏晚晨并不意外，浑然不太在意，压根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了句，“好，我知道了。”
说完，将报告放在公文包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子希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清冷精瘦，干练犀利，如孤傲寒梅，在颓败中也绽放，不由的看痴了。
多年以后坐在躺椅上回忆起来有悔恨与自责，但怎么掩都掩不住嘴角泛起的甜蜜，真该谢谢自己的好妹妹呀，要不是她玩的那一手，司若栩该不会做的这么绝决和草率。
终究是入了眼，动了心……
苏晚晨的背影是那么刚毅，却也那么孤寂，自己当初脑袋是让驴踢了吗？为什么要大仁大义的遵重患者意愿，她不仅是一个病人，也是自己的朋友，更是自己的心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心上人……
当时的她，其实没有自己表现的那般漫不经心和散漫无畏的，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希望有人呵护的小女人，那时候的她有多无助和绝望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但那时候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拥抱了吧，虽然知道她最想要的那个拥抱不会是自己给的，但有总归是比没有要好的吧。
……
苏晚晨回归现实，将手中的报告撕的粉碎，往空中这么一扬，碎纸渣渣倾泻而下，呵呵，半年么？我垂死挣扎要那多余的四个月有什么用呢？赎罪么？受他折辱吗？不伺候了。
即使能多看他四个月，可是看的到摸的到却吃不着的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隐忍克制了，在所余不多的时间里还要如此压抑隐忍，太痛苦，她会疯的。
看不够，闹不够，笑不够，但终究，忍不住……
这样一个自己，看不到未来，给不了未来，许诺不了未来，如果自己去招惹他，实在是太自私了，还是就这样结束了吧……
顾子希下班了一直心绪不宁，苏晚晨的事他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打苏晚晨的电话又打不通，急的他团团直转，又不想问司若栩，就像一头狂躁的小野兽，在大街小巷就这么乱蹿着，去苏晚晨经常去的地方碰运气，还是一无所获。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走，逢有认识的人就问，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不在意，还好后来接到自己好妹妹的电话才想起来，可以找她打听苏晚晨的住所。
苏晚晨在什么地方，司若栩可能知道也不一定知道，但自己这妹妹肯定知道，比司若栩知道的只会多得多，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顾子希在知道地址后直奔某小区，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可把他急坏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拍门喊，还是没反应，急的他上去就是几脚，好家伙，咣当咣当的第一回上门就把苏晚晨家大门给卸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奔主卧，找到她的时候仍不敢置信，整间屋子烟雾缭绕，酒气冲天，只看到满地的酒瓶和烟屁股，苏晚晨就那么大喇喇的躺在中间，没有一丝生气，脸上的血都凝固了，惨白骇人，鬼知道当时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不敢迈步过去，他就怕……就怕……
“苏晚晨……”
“苏晚晨……你醒醒。”
“苏小晚……你起来呀，别吓我。”
“苏小晚……不就失个恋吗？至于吗？老子让你拒绝这么多次老子说什么了吗？”
“苏晚晨……”
“苏小晚……”
“小晚晚……”
“晚晚……”
天知道，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的卑微颤抖，他的声音和心都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就像看到面前一个油锅，自己就在锅沿跳舞，每一步都忐忑不安，还犯贱的怕油不开炸不透，又怕油太烫炸糊了。
不知道是他太吵还是揪着苏晚晨衣领的手摇晃的动作太大，苏晚晨那双蓝色漂亮的能装下星河的眼睛缓慢而艰难的撑开一条小缝，只觉一阵头疼欲裂，看到顾子希的时候还有点懵，笑道：“啊，子希呀，我又做梦了吗？”
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抚摸他的脸，眉目温柔，嘴角浅笑，“啊，是热的，这个梦好真实啊，真好。”
顾子希让她这一举动和话砸的愣在了原地，几个意思？梦到自己真好？还摸自己脸。
许是因为宿醉的缘故，人格外的难受，苏晚晨抽回手，下意识的去揉自己的太阳穴。
顾子希小心翼翼的伸出颤抖的手，一点一点的靠近苏晚晨，把她的手按下去，苏晚晨不解的看着他，带着委屈和哭腔，撒娇道：“头痛痛，要揉揉。”
顾子希轻柔的在她太阳穴边上揉按着，苏晚晨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啊，好舒服，头真的不痛痛了耶，好真实，子希……”
“我觉得我幸福的要疯掉了，子希……”
“真想一直就这么做梦下去，子希……”
“子希……”
这是顾子希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喊自己，以前都是喊自己顾子希的，她叫子希的时候可真好听，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
苏晚晨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那张小嘴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愉悦，一直说个不停。
顾子希终于受不住了，从身后一把抱住苏晚晨，整个后背都贴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脖颈肩，整个身子都是无法克制的发着抖。
那温热的体温，还有……
苏晚晨整个人都懵了，这特喵的玩自己呢，什么情况啊？这竟然是真的，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顾不上头疼和不舒服，双手轻轻的搭在顾子希的肩上，缓缓的推开他，强迫他与自己直视。
在准备开口询问情况的时候看到顾子希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那么滚烫，灼的她冰凉的心都热烈了，清凉的指尖轻拂上顾子希的脸，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伸进嘴里，再三确认，不是梦啊，是真实的，这眼泪，有点苦，有点咸，也有点涩。
谁来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抽那么多烟？她刚才说了些什么？顾子希会不会多想？天呐，好尴尬，她现在只想原地去逝好吗？算了，我就装做梦在梦游，到时候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脸上又挂起了明媚的笑，“子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顾子希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脸上是和煦阳光的笑，眉眼间溢出的关切是那么明显，许是宿醉又抽多了烟的缘故，声音带着点沙哑却仍如珠盘碧玉，听的一阵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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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顾子希瞬间蔫巴了，比霜打的茄子还蔫，有气无力的说：“能不能别提这么沉重的话题，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还没有复诊呢，也许是结果有误，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苏晚晨半边眉头紧拧着，嘴角微扬，一只眼睛紧闭着，看起来有点邪魅，语气却还是那般平缓，“你就别打官腔了，我也不喜欢报侥幸心理，我这人一生下来就倒霉克死了我爸，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实说吧，我受的住，顾医生。”
说到最后还看着自己笑了起来，顾子希审视着苏晚晨，足足半分钟，连带着呼吸都粗重了，声音里带着沉重和浓浓的疲惫，整个人也往后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靠背，他不想也不敢看苏晚晨，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只能紧眯双眼，缓缓开口说：“两个月，心态好的话说不定能撑半年。”
苏晚晨并不意外，浑然不太在意，压根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了句，“好，我知道了。”
说完，将报告放在公文包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子希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清冷精瘦，干练犀利，如孤傲寒梅，在颓败中也绽放，不由的看痴了。
多年以后坐在躺椅上回忆起来有悔恨与自责，但怎么掩都掩不住嘴角泛起的甜蜜，真该谢谢自己的好妹妹呀，要不是她玩的那一手，司若栩该不会做的这么绝决和草率。
终究是入了眼，动了心……
苏晚晨的背影是那么刚毅，却也那么孤寂，自己当初脑袋是让驴踢了吗？为什么要大仁大义的遵重患者意愿，她不仅是一个病人，也是自己的朋友，更是自己的心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心上人……
当时的她，其实没有自己表现的那般漫不经心和散漫无畏的，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希望有人呵护的小女人，那时候的她有多无助和绝望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但那时候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拥抱了吧，虽然知道她最想要的那个拥抱不会是自己给的，但有总归是比没有要好的吧。
……
苏晚晨回归现实，将手中的报告撕的粉碎，往空中这么一扬，碎纸渣渣倾泻而下，呵呵，半年么？我垂死挣扎要那多余的四个月有什么用呢？赎罪么？受他折辱吗？不伺候了。
即使能多看他四个月，可是看的到摸的到却吃不着的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隐忍克制了，在所余不多的时间里还要如此压抑隐忍，太痛苦，她会疯的。
看不够，闹不够，笑不够，但终究，忍不住……
这样一个自己，看不到未来，给不了未来，许诺不了未来，如果自己去招惹他，实在是太自私了，还是就这样结束了吧……
顾子希下班了一直心绪不宁，苏晚晨的事他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打苏晚晨的电话又打不通，急的他团团直转，又不想问司若栩，就像一头狂躁的小野兽，在大街小巷就这么乱蹿着，去苏晚晨经常去的地方碰运气，还是一无所获。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走，逢有认识的人就问，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不在意，还好后来接到自己好妹妹的电话才想起来，可以找她打听苏晚晨的住所。
苏晚晨在什么地方，司若栩可能知道也不一定知道，但自己这妹妹肯定知道，比司若栩知道的只会多得多，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顾子希在知道地址后直奔某小区，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可把他急坏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拍门喊，还是没反应，急的他上去就是几脚，好家伙，咣当咣当的第一回上门就把苏晚晨家大门给卸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奔主卧，找到她的时候仍不敢置信，整间屋子烟雾缭绕，酒气冲天，只看到满地的酒瓶和烟屁股，苏晚晨就那么大喇喇的躺在中间，没有一丝生气，脸上的血都凝固了，惨白骇人，鬼知道当时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不敢迈步过去，他就怕……就怕……
“苏晚晨……”
“苏晚晨……你醒醒。”
“苏小晚……你起来呀，别吓我。”
“苏小晚……不就失个恋吗？至于吗？老子让你拒绝这么多次老子说什么了吗？”
“苏晚晨……”
“苏小晚……”
“小晚晚……”
“晚晚……”
天知道，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的卑微颤抖，他的声音和心都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就像看到面前一个油锅，自己就在锅沿跳舞，每一步都忐忑不安，还犯贱的怕油不开炸不透，又怕油太烫炸糊了。
不知道是他太吵还是揪着苏晚晨衣领的手摇晃的动作太大，苏晚晨那双蓝色漂亮的能装下星河的眼睛缓慢而艰难的撑开一条小缝，只觉一阵头疼欲裂，看到顾子希的时候还有点懵，笑道：“啊，子希呀，我又做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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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宿醉的缘故，人格外的难受，苏晚晨抽回手，下意识的去揉自己的太阳穴。
顾子希小心翼翼的伸出颤抖的手，一点一点的靠近苏晚晨，把她的手按下去，苏晚晨不解的看着他，带着委屈和哭腔，撒娇道：“头痛痛，要揉揉。”
顾子希轻柔的在她太阳穴边上揉按着，苏晚晨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啊，好舒服，头真的不痛痛了耶，好真实，子希……”
“我觉得我幸福的要疯掉了，子希……”
“真想一直就这么做梦下去，子希……”
“子希……”
这是顾子希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喊自己，以前都是喊自己顾子希的，她叫子希的时候可真好听，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
苏晚晨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那张小嘴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愉悦，一直说个不停。
顾子希终于受不住了，从身后一把抱住苏晚晨，整个后背都贴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脖颈肩，整个身子都是无法克制的发着抖。
那温热的体温，还有……
苏晚晨整个人都懵了，这特喵的玩自己呢，什么情况啊？这竟然是真的，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顾不上头疼和不舒服，双手轻轻的搭在顾子希的肩上，缓缓的推开他，强迫他与自己直视。
在准备开口询问情况的时候看到顾子希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那么滚烫，灼的她冰凉的心都热烈了，清凉的指尖轻拂上顾子希的脸，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伸进嘴里，再三确认，不是梦啊，是真实的，这眼泪，有点苦，有点咸，也有点涩。
谁来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抽那么多烟？她刚才说了些什么？顾子希会不会多想？天呐，好尴尬，她现在只想原地去逝好吗？算了，我就装做梦在梦游，到时候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脸上又挂起了明媚的笑，“子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顾子希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脸上是和煦阳光的笑，眉眼间溢出的关切是那么明显，许是宿醉又抽多了烟的缘故，声音带着点沙哑却仍如珠盘碧玉，听的一阵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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