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_277_首长秘书腾云录: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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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_277

  第二十六卷(6)

  周华鸣太震惊了,他没想到一省之长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甚至大逆不道的话来,但句句属实。他感慨地说,是啊,我们的法律不但在执行过程中变味了,在制订时也带有阶级成分、阶层成分的影子,有许多先天不足之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指的是在适用法律上,不管富贵贫贱都一视同仁。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法律本身是公正、公平、公允的,可事实并非如此,许多法律在制订时就跑偏了,嫌贫爱富,攀贵轻贱。譬如拿受贿入刑的条件说吧,万元起步,一万判一年,十万判十年,但百万、千万、上亿呢?只要不判死刑,立即执行,死缓变无期,无期变有期,最多20年也就刑满释放了。从国内大量受贿案件的判决实践来看,本质上是打苍蝇,对老虎起不到多少威慑作用。为什么这么说,一是高官被查处的比例极低,之于原因,就不用我多说了。二是量刑偏坦。高官贪百万,千万,甚至上亿,往往也是判十年八年。把服刑期间的减刑算在里边,打个对折,四五年就出来。以前,我觉得美国的法律很荒唐,动辄判三百年,五百年。人生不过百岁,判几百年的刑有意义吗?现在反思起来,人家的法律才真正符合法治精神,轻则轻罚,重则重罚。你要罪大恶极,随你服刑期间表现有多好,减刑力度有多大,也得把牢底坐穿,一辈子别想从里边出来。这样一来,人人都敬畏法律,遵守法律,轻易不会去触碰法律,即使碰了也是适可而止,不敢突破法律底线。近几年来,我们国家的**案不断升级,涉案官员级别越来越高,金额越来越大,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法律本身失去了对老虎的约束作用。

  徐东海点点头说,看来,我们的缉毒英雄,对法律也很有研究啊!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渐进的过程,随着社会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法治建设也必然会同步跟进。今天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商量如何打老虎,把老虎关进法律的笼子里,让它得到应有的惩罚。当然,这话你知我知,不能传出去。老虎不好打,打不好会伤着自己,得周详计划,通盘考虑。柳书记身体不好,要去北京看病,省委这块工作临时由我负责。他嘱咐过我,一定要抓紧查清林朝新案。林朝新案人跑了,我担心结不了案,更无法向组织和广大网名交代。你看有什么办法,尽快找出林朝新。

  周华鸣说,我听说,林朝新案由省政法委统抓,杨书记已立了军令状,一周内找出林朝新。他把任务压给了公安厅,虞良岳厅长刚刚开了动员会,会议确定由谢副厅长具体负责,要求全警动员,做好抓捕工作,确保如期完成任务。

  谢副厅长指的是谢海勇,他分管厅里的刑侦工作。

  徐东海说,我担心他们完不成,所以找你商量。

  周华鸣说,既然厅里决定了,我再插一手不太好吧。

  徐东海问,你不想打老虎?

  周华鸣为难地说,我只是个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厅长。

  徐东海说,你要是分管刑侦工作,我就不一定找上你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柳书记和我都怀疑省公安厅有人卷入到林朝新被劫案中。贼喊捉贼,肯定是捉不到贼的。你跟我一样,是空降干部,都是从北京空降到江海省,而且时间都不长,不可能跟地方势力有什么瓜葛。业务上更不用说,我完全相信,你这个缉毒英雄肯定能出色完成任务。当然,你的难处我理解,治安插手刑侦,左右手互搏,影响内部团结,伤害兄弟感情。所以,我不需要你明查,只要你暗访,秘密抓捕林朝新。

  徐东海说得很清楚,自己看上周华鸣,是因为他政治上可靠,业务能力强。用官场的话说,就是两人有共同基础,能办事,办得成事。对周华鸣来说,这也是一次好机会。虽说自己只是个挂职干部,时间一到,还得回公安部里复命。但挂职期间的考核成绩,得由省委省政府来评论来决定。如果能在林朝新一案上立功,得到徐东海的赏识和肯定,考核成绩就会漂漂亮亮,对自己的仕途发展将大有补益。抛开直接利益不说,能得到徐东海这样一方大员的信任,也十分难得。山不转水转,水不转风转,说不定哪天就正式转到徐东海手下做事了。机会摆在眼前,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自己有没有把握抓到林朝新。他所要对付的对手,虽然比不上草芥人命、嗜血成性的毒枭暴唳,却比毒枭更狡猾。自己能不能突破那张无形又十分绵密的关系网,从网底下揪出老狐狸来,他没有十分的把握。再说,徐东海也不可能给自己太多的时间。这是政治任务,容不得他有太多的考虑,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试试。

  徐东海说,这不是试,而是要一击而中,一举拿下。

  周华鸣马上站起来,向徐东海敬了个标准的警礼,大声保证说,是,我坚决执行首长的命令,完成首长布置的任务。

  徐东海笑着说,这里就我、你和德水三人,何必来这俗套呢,快坐下来喝咖啡吧。

  看得出来,徐东海对周华鸣的表现很是满意。

  周华鸣很听话地坐下来,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呷了一口,迟迟没有下咽。杨德水心想,周华鸣的感受肯定跟嘴里的咖啡一样,又香又苦。可徐东海的感受呢,也不见得比周华鸣好到哪里去。表面上看,柳树智很器重他,把省委的工作也委托给他了。再往深处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现在的通讯那么方便,他去北京养病,完全可以通过传真、电话遥控指挥省委的日常工作。林朝新被劫走一事,一旦曝光,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再次把江海省省委、省政府、政法委和纪委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作为省委书记,柳树智肯定难免会被中央责问。现在好了,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一堆屎让徐东海去替他擦。至于擦好擦坏,那就看徐东海的本事了。擦不好,挨板子的是徐东海,反正打不到他身上。擦得好,他还是省委书记,功劳自是少不了他。更糟糕的是,给人一种错误的印象,徐东海要接他柳树智的班。明年春天就要换届,柳树智年事渐高,很可能要退下来,或者调到中央去工作,许多人都盯着省委书记的位置。这样一来,徐东海无形中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竞争对手,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的好戏,一旦演砸了就好趁机落井下石,一脚把他踢开。柳树智这招金蝉脱壳之计,不可谓不狠。当然,这是最坏的想法。还有一种可能也不能排除,那就是柳树智故意当甩手掌柜,借机考验徐东海,为选接班人做准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柳树智主政江海省这么多年,内心肯定希望在自己退下来之后,能有一位出色的领头羊带领江海省五千多万群众再创新的辉煌。

  陈仓已经暗渡,明道还得照修。第三天,徐东海在办公室召开一次小范围的情况汇报会,参加会议的有政法委书记张月华、纪委书记杨法明、宣传部长姜永光和公安厅长虞良岳。

  徐东海开门见山地说:时间过得很快,从上次林朝新在中西医结合医院被劫走后,已过去了两天多时间。柳书记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必须把林朝新和赵爱花找出来。现在已过去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我是心里不担底,所以把大家请过来了解一下案情进展,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他说得慢条斯理,像拉家常,但细心的人肯定会发现,徐东海是外驰内张,绵里藏针,话里有话。

  他停一下,把头转向杨法明,说,是否请杨书记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

  杨法明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起个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比谁都焦急。说句不好听一点的话,人是在我公安手里丢掉的,也等于在我手上丢掉一样,就是省委不追究,我也要主动承担起这个责任,一定要把人给重新揪出来。上次会后,我马上给虞厅长打了电话,向他传达了柳书记和省委的指示精神,要求公安厅务必在一个星期内破案。这两天里,我是天天盯着虞厅长,上午一个电话,下午一个电话,晚上再打一个电话,比问候老娘还勤快。林朝新不找出来,后续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人丢了,究竟是他本人害怕法律的严惩而策划了这起出逃事件,还是被什么仇家劫走,到现在都没法下结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作为政法委书记,我深感责任重大,寝食难安。我在这里做个承诺,虽然我不熟悉案件侦查工作,但我一定负起应有的责任,如果省公安厅不能在规定期限内抓到林朝新,我第一个向省委负蕀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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