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凤翥鸾飞又_首长秘书腾云录: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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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凤翥鸾飞又

  回到自己房间,杨德水给徐洁梅打了个电话。:徐洁梅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加上刚从外地调研回外,累得不行,突然被电话吵醒,有点不高兴地问,谁啊?

  杨德水说,我德水啊,吵着你了吧?

  徐洁梅的声调一下子高了起来,惊喜地说,没有,没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杨德水说,怎么,不希望我给你打电话啊?那我马上挂了。

  徐洁梅声音柔柔地说,挂什么啊,都被你吵醒了,你总该向我说声对不起吧!

  听了这话,杨德水断定她身边没什么别的人,便换了种口吻,糍糍地说,小梅,对不起哦,我不该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吵醒你哦!

  徐洁梅在电话那头扑哧一声笑开了。笑过后问,这么迟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想找我聊天吧?

  杨德水说,聊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请你帮个忙。

  徐洁梅不无幽怨地说,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找我!

  杨德水说,我是很想找你聊天的啊,可是又怕影响你的生活啊!

  徐洁梅问,影响我什么生活?

  杨德水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家庭生活啊!

  徐洁梅沉默了一会,说,你想多了。

  杨德水说,那好,我以后经常给你打电话。

  徐洁梅略带惊喜地问,真的?假的?

  杨德水说,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徐洁梅说,那我以后就天天等你电话了。

  杨德水学她的口吻问,真的?假的?

  徐洁梅笑着反问,你说呢?

  杨德水只笑不说话。

  徐洁梅说,你别笑了,要笑傻了,以后可就没人陪我聊天了。又说,找我什么事,说吧。

  杨德水问,跟程立有联系吗?

  她问,程立?你是说宋庄那位流浪艺术家?

  他说,是呢,就是他。

  她问,怎么想起他来了?

  他说,我想买他的画。

  她问,你怎么突然对字画感兴趣了?

  杨德水说,不是我感兴趣,而是跑部需要。我的老板要去求见一位贵人,他喜欢字画。

  她问,你的老板,谁啊?

  他说,他啊跟你一个姓,都姓徐。

  她问,你是说江海省的代省长,徐东海?

  他说,是啊,我是他的秘书,你认识他?

  她没有直接回答,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后,才问,你什么时候当上省长秘书了?

  自己给徐东海当秘书已经有五个月了,要是实话实说,她会怎么想?肯定会觉得他没把她当朋友。要是说谎的话,以后她要知道了真相,又会怎么看他?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想到这里,他便回话说,很早以前的事了,上次从北京回到越州后不久,就调到省府办工作了。

  果不出他所料,徐洁梅轻轻抱怨说,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口气到也没什么特别,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杨德水说,都是跑腿的活,有什么好说的。

  她问,你是要找程立买画送人?

  杨德水说,是呢,而且就是送我们在宋庄碰到的那位买画人。

  她问,你是说那位向程立买画的老人?

  他说,没错,就是他,他叫赵相平。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她说,连你的老板都要给他送礼,肯定是高官呗!

  他说,你太聪明了,他是国土资源部副部长,主持工作。

  她说,程立几天前跟一帮朋友到东南亚举办画展去了,恐怕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了。

  杨德水心想坏了,正准备要说自己另想办法,徐洁梅又说了,要不这样吧,我这里有他几幅画,你先拿去送人吧。

  他说,这不太好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看来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她说,我没猜错的话,给赵部长送画是你给老板出的主意。

  他说,是啊,早知道程立出国了,我就不出这馊主意了。

  她说,所以啊,你还跟我客气啥呀?

  他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这才对嘛!

  然后,她问了杨德水的落脚地点,说是明天给他送过来。

  杨德水说,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不过,我也是替公家办事,不能白要你的画,你开个价,我把钱打到你卡上去。

  她俏皮地说,我这东西啊有市无价,换作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给。你到底要不要?要,我明天中午给你送过去,不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自己是在徐东海面前立过军令状的,这事要是办砸了,以后就别想混下去了。目前的情形再清楚不过,过了这村,别无他店,程立远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杨德水赶紧说,我要,当然要啦,你这份情我怎么能不领呢!

  徐洁梅得意地说,知道就好,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都领我的情。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杨德水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又被触动了,深情地说,小梅,你对我是实在太好了,别说一辈子,我八辈子都愿意!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迟迟才结束通话。

  从这以后,两人的联系又密切起来,几乎每个星期都会通一次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杨德水便驱车去了农业部。路上,徐洁梅打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

  杨德水说,马上就到了。

  徐洁梅说,那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车子从农展馆南路拐了个弯,到了农业部附近。徐洁梅早已等在大门口前,手里提着坤包,怀里抱着一个长条形布包。不用说,布包里装的应该是他俩在宋庄买下的几幅画了。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赶班的人特别多,徐洁梅不停地跟同事点头招呼,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路口。见杨德水的车驶近了,她小跑上去,示意他把车停到路边。从车上下来,杨德水问,等了很久了吧?

  徐洁梅说,没有啦。然后,把布包递给他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里边。

  杨德水接过布包,说,谢谢你啊!

  徐洁梅说,谢什么呢,记得以后给我多打电话就行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却先笑了。

  她还像以前一样漂亮迷人,可不知为什么,杨德水总觉得在她笑脸背后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他说,那是当然啦!

  徐洁梅说,我马上要参加一个会议,就不请你进去了。

  他说,那你快走啊,要是迟到了,影响不好。

  她垂了垂眼皮,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也不差一两分钟,我要看着你先走。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杨德水很想揽她入怀,紧紧地拥抱,深情地亲吻。男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总是刻骨铭心的,每次想起初恋,杨德水总是难以释怀。现在,徐洁梅就站在面前,离他不到咫尺之遥,他怎么能熟视无睹呢?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他说,好吧,那我回去了。说完,习惯性地伸出了手。刚伸出去一截,马上意识到握手与他俩而言,实在是太落俗,太没格调,太伤感情了。于是,便顺势举起手,扬着手掌朝她摆了摆。

  她冲他点了点头,虽然幅度不大,但很用力,似乎要把千言万语都融进这点头里。见杨德水没动,她又学他的样子,抬起手跟他挥手作别,眼里盛满了别样的情愫。

  杨德水不忍再看,转身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几丈远,杨德水从反光镜里看到,徐洁梅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中午,徐东海请耕地保护司的司长吃饭。司长姓程,是位老同志。程司长虽然只是个厅级干部,但京官派头十足,从进门到落座,始终仰着头。徐东海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礼貌性地嗯啊一下,几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给人的感觉眼高过顶,目空一切。杨德水当时就想,摆什么臭架子啊,哪天要是下放到江海省,你还不照样在徐东海面前点头哈腰。这可没有半点夸张的意思,司长到了省里,也就是个部门领导,岂能与一省之长分庭抗礼?因为有求于人,徐东海今天特别低调,主动跟程司长套近乎。言谈中知道,程司长也是山西人,跟徐东海是临县,算是老乡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程司长也不再板着一张死人脸,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根据联结的纽带来划分,人际关系大概有四种类型:一是血缘关系,二是地缘关系,三是趣缘关系,四是业缘关系。血缘关系不用说,天下人都知道,亲情是人际关系中最基础,也是最深厚的关系。除了血缘关系以外,就要数上下级,师生和同事同学之间建立起来的业缘关系了。当然,地缘关系也不可小看,特别是当你身处他乡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同乡人,就会觉得格外亲近。如果,两人又有许多共同爱好,也就是前边所说的趣缘,那么极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然,对徐东海这样的高干来说,长年在全国各地漂着,四海为家,地缘意识肯定要比普通人淡薄许多。他跟程司长攀老乡关系,主要是为了找到一个谈话的突破口,避免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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