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_桐庄十里稻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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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 12 章

  [欧巴]

  书斋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明玉兰和杜贤很快也赶到,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明白是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小厮正押着叶秋娘往外边走,明氏上前拦住忙问道:“爹,您这是要干嘛呢?”

  明老太爷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道:“这小丫头来了咱们明家之后就不太安分,惹得府上上上下下一群人无心做事,毁我明家声誉,我自不能饶她,先安排她去咱们家庄子上好好干干农活,干个两三年,等养好性子安分了再回来。”

  明玉兰瞬间就明白父亲这一举措全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咯噔了一下。

  明玉兰自小锦衣玉食,也是在万般疼爱下长大,明家府宅关系简单,她其实性子也单纯,虽然不满丈夫眼神总流连在小姑娘的身上,但人家叶秋娘确实没做错事,若是为了绑着丈夫而将此事归结到无关人身上,她仍有些于心难安。

  “爹,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况且柔儿这边也需要她,回头严加管教一番就行了,何必这么较真呢。”明玉兰不安地道。

  倘若此时女儿能站出来把昨天的事情的真相给抖出来,明老太爷或许觉得这个明家交给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如今见她这般毫无争辩的做法,老太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较真?玉兰啊,你当真以为管教一个家是儿戏吗?明家这么些年一直能屹立不倒,是靠纵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才得来的吗?”

  听出了老太爷话中之话,明玉兰脸色变得惨白,瞬间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杜贤低着头,看不出脸上情绪。

  倒是跪在地上的明柔却不屈不挠,抱住老太爷的腿,红着眼眶道:“外祖,啾啾没有做错事情,我可以担保。”

  “她没做错那谁做错了!”明老太爷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明柔从未见过外祖这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瞬间有些吓坏了,可是转头看着被押在门口的叶秋娘,仍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惧意,颤着声道:“啾啾没有做错,错的是——”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两道声音给喝住了。

  “柔儿!”

  “明柔——”

  仔细一听,这两道声音一道是她的母亲明玉兰,还有一道是她的父亲杜贤,两人脸上均出现急迫之色。

  瞬间四下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出声,少倾,老太爷这才面无表情地冲着地上明柔道:“今日的事情已经定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念在她往日对你照顾周全的份上,我允许你一年去见她一次。”

  明柔明显不服,却见老太爷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明柔,你今日可以不服,但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更不用说想让我改变决定,除非有朝一日你有这个能力与我平起平坐,你才有说话的权利。”

  看着明柔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熄灭,老太爷眼睛一眯,猛地站了起来,身形晃了两下,接着大步迈出门口去。

  叶秋娘也被阿三阿四给推出门去。

  明玉兰看着瘫跪在地上的女儿,上前去欲扶她起来,却没想到被女儿给一把甩开。

  看着女儿背对着自己的小后脑勺和倔强的背影,忍不住心中一酸,转头望着立在一旁似乎事不关己的杜贤,眼眶忍不住发红,最终颓然地垂下了双肩。

  明柔万万没想到,她和啾啾的分别来得这么突然,而且在她眼中,啾啾被下放到庄子上去,又得罪了家主,在那里的日子定是不好过,想到啾啾那么漂亮,不知道会不会又让别人欺负了去,连续一段时间寝食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大截,原本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小了。

  明老太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盼着她能心思硬一点,想得远一点,不要这般为小儿女的情谊而茶饭不思,伤了身子。

  明氏内疚之余也有些不悦,数日来她熬着的汤汁送到明柔房中,最后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到坏掉也没人喝,她忍着怒气当着面质问道:“柔儿,叶秋娘不过一个卑贱的丫头,你就那么看重她,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娘生你养你十几年,还敌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

  “这有什么好比的,”明柔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神情恹恹地道,“您是您,她是她,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比。”

  “那为何你连娘熬的汤一口都没喝,难道不是因为她而在生娘的气!”

  “娘您想太多了,只是最近不想喝汤而已。”明柔不冷不热地道。

  听女儿这一番推脱,明氏心中恼怒又无处可撒气,总觉得丈夫和女儿如今是一个跟着一个都不愿意亲近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平日里对丈夫百依百顺,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其他富家女人能有几个能像她一般对赘婿丈夫如此忠贞不二,可为何他还是念念不忘外面那些骚贱的野鸡。

  而这个万般疼爱的女儿,自己为她承受怀胎十月之苦,生产之痛,呵护她长大,自己是何错之有,居然受到两人一个模样的冷面孔。

  如此想着越想越气:“柔儿,你是越来越不知教养了。”

  明柔如今这个年纪最为抵触说教,加上喜欢的啾啾被下放到庄子上,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父母造成的,对她的疾言厉色也少了三分害怕,颇有些理直气壮地道:“我如何不知教养,我日日苦读诗书,不做违背道义本心之事,比起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着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我不觉得我哪里不好。”

  听出她话中有话,明氏脸一下沉了下来:“柔儿,你这是反了天了,叶秋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婢,你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如此编排他人,说些含沙射影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也许娘觉得啾啾身份卑贱,但她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们明家却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将救命恩人扭送到庄子下面去,反正柔儿念的这些圣贤之书,没有哪一本是教过我这么做,或者娘觉得您有时间来教教我做人的道理?”明柔难得硬气。

  “说是冲喜,谁知道是不是她的功劳,可你编排的那人是你爹,身为人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

  “怎么不能说,外祖说了,这个家,只有明姓人说了算,既然您觉得啾啾不合您意,您可以说她,那为何我不能说爹,他依附您生存,跟啾啾又有何不同!”明柔理直气壮地道。

  “孽障——”明氏气急败坏,一巴掌朝明柔脸上甩了过来。

  明柔身子敏捷,一把躲过去。

  “!”明氏怒极,“你居然敢躲!”

  明柔迅速跑到门边,靠着们站着,虽然脸上虽有些惶恐,但一点也不服气:“除了上次替啾啾挨的那一鞭子,我从小到大就没被打过,娘您居然要为一个外姓人打我,我要去找外祖评评理。”

  明氏一听到外姓人三个字,气不打一处来:“外姓人外姓人,他是你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本来就是明氏夫妻二人理亏,明老爷子为了平息此事,不惜把女儿最喜欢的丫头给下放到庄子上,若是这次再闹大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说不定会徒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明氏这么想着也不敢造次,只得压着火气道:“柔儿我真不知你为何如此这般偏心眼,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待爹娘,太让我失望了,你要知道,那是你爹,没有他就没有你,就算他一时鬼迷心窍,但也没纵成什么大错,你苦读圣贤书,难道不知孝顺为何物吗,不知生恩养恩大过天吗?”

  “倘若有人为老不尊,我何苦愚孝。”明柔得理不让人,“娘维护爹,不过是因为爹是您入赘的丈夫,是您喜爱的人,可啾啾也是我喜爱的人,是外祖给我找的冲喜的媳妇,他们二人的身份本就应该是平等的,凭什么我的啾啾的身份低贱任人宰割。”

  “你——简直不可理喻!”明氏说不过她,但这么些年来自己确实也一直没怎么管过孩子,如今孩子长偏,将人伦之事混淆,她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也不好与她再争辩下去,只是女儿这样的想法,实在令她有些头疼。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本就就应该倚靠男人生存,现在父亲健在,家中诸事也无需她发愁,倘若父亲去了,自然也是丈夫挑起担子,自己就安安心心在后院做个富太太就行了,何须跑到前头去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

  虽然只生柔儿一个儿女,可肚子不争气也没办法,到时候柔儿长大了再给她招婿上门,和现在自己一般,这又有何难。

  可女儿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甚至念念不忘那冲喜的贱丫头,还真当自己也能如儿子一般把媳妇娶进门,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往后长大可是要嫁人的呀。

  明氏颇有些头疼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明柔和母亲吵了一架之后心情更加郁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躺了一会儿,闻着枕头上的香味,忽然坐起来,从枕头下边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轻轻打开,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浸人心脾。

  是灵香草,自己从小到大最爱的味道,是啾啾特意上山为自己采摘的香草,这些年来这个味道一直陪伴在身边,犹如她整个人一样,时刻陪伴着自己。

  这可惜如今香草还在,啾啾却不在身边。

  明柔想着神情变得沮丧,嘴巴微微瘪了瘪,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眼眶也变得湿热。

  好想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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