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袁绍似乎好像哪里都吃得开,也吃得_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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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袁绍似乎好像哪里都吃得开,也吃得

  第113章袁绍似乎好像哪里都吃得开,也吃得香

  从最开始想要借助李膺名望达到反哺自身的袁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正在渐渐适应当李元礼的学生。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起码现在看起来,自己的老师似乎一直都在为自己操劳着,哪怕自己身陷囫囵,仍要借助自身所能寻找的一切方法。

  袁绍可不会单纯的就认为这个将权势看的比谁都重要的窦太后,会特意选择来为自己这个名不转经传的一介仆射来周旋,哪怕自己似乎已经隐约有了点雒阳这座皇城的声望,这对于执掌亲政的窦太后而言,无异于从零开始。

  这其中一定会有自己老师在背后不断地操劳周旋。

  袁绍看向李膺的眼神都开始变的失落。

  自己明明是要来拯救老师的,怎么反过来,却还是要在老师的庇护下得到安慰。

  想到这,袁绍的精气神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打击,对于这个时代的倨傲在此刻渐渐地被磨灭了许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仗着熟知时代历史的洪流而随便的卷入其中,哪怕这次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

  好在现在的刘宏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成长起来的那个阶段,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恰恰的为自己谋取了足够多的时间来缓冲,或许就连袁绍也没想到,自己似乎走上了改变刘宏进展的那个人。

  “出来就好。”李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带惊喜的淡淡道。

  自己的学生虽然不知道是靠什么方式脱身的,但终究是离开了那座漆黑潮湿,不得丝毫尊严的北寺狱。

  他体会过那里面的滋味,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也在里面走了一遭。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膺嘴角蓦然勾起一起笑意,脸上不时微微抽动着。

  自己的这个学生,实在是太像自己了,一言一行仿佛就像是自己一样在操控。

  曹节,权宦,位极人臣,万人之上,皇帝身边的话事人。

  这样的身份放在他面前,却仍是义无反顾的仗义执言,直到迫使曹节改变思路,以诡计想要逼迫袁绍就范,反倒促使袁绍成就了一时人杰,年轻一代的天下楷模。

  自己不也是这般嘛,走过的路都一模一样。

  窦太后见师生而生似乎都是有感而发,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一直呆在这座宫殿没有做过什么的刘宏,她其实也是希望刘宏能够成长起来的。

  她虽然贪恋权势,但知道其中分寸,不会做出逾越之举,若是皇帝需要,待其达到可以亲政的时候,她会尽数选择将手中的权势交还给刘宏,但现在刘宏还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极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操控,进而破坏本就不算太健康的大汉王朝。

  “皇帝,最近可曾学习经学典注?”窦太后看了眼几乎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宫殿,再看向那历代帝王都曾停留过许多时间的偏殿,随即又淡淡问道。

  刘宏赶紧低头回答道:“胡司徒一直教导我,所学颇丰,奈何经学大家太多,涉猎皆为皮毛,故无法达到专精。”

  刘宏口中的胡司徒,便是一直奉行中庸之道,为官三十余年,历任六朝,先后担任过一次司空,两次司徒,三次太尉,因其声名远播,当时所侍奉之皇帝皆降旨请其举荐人才,胡广所举荐之人后来俱是成为一时人杰,其中不乏许多郡守庙堂之官。

  后来,陈蕃,李咸皆列三公,胡广乃其故主。

  上朝会时,陈蕃李咸往往都会称病避开胡广以示尊敬。

  待刘宏即位之初,又再度以近乎八十岁的年纪封司徒,掌录尚书事,为皇帝刘宏老师,传授经学。

  故而,刘宏对于这位老师异常尊敬,时常都会降旨将其请到自己的宫殿来授学,每每这时候,刘宏都会清退其他人,曹节也不例外,唯独留下胡广一人,刘宏坐在台下聆听教诲,从不懈怠。

  胡广也常以此为荣,刘宏聪慧好学,又加勤奋补助,未来必成大器,身为帝王之姿丝毫没有那般架子。

  “这大汉经学乃历代先帝所建,各传一家明正,以此为推动经学,皇帝既然身为天子,自当对其钻研皆透,切莫以经学繁多而抗拒。”窦太后虽没有过多情绪表露,但刘宏还是听出了其中意思。

  这世上谁都可以说经学繁多,涉猎方面太深,唯独你这个当皇帝的,却是不能。

  刘宏只能重重的点点头:“皇祖母所言我谨记在心。”

  窦太后很是满意,对于这个从河间国而来的皇帝,其一言一行丝毫没有那些诸侯中的坏习惯,一直遵从着身为皇帝的准则。

  教导完皇帝,窦太后又将目光放到了一旁跪伏在地的袁绍身上。

  “卿抬起头来。”

  袁绍缓缓抬起头,将整张脸尽数都展现给窦太后。

  “不错,不错,李少府之学生也是这般才气,气度却也不似常人,卿出自何处?”

  袁绍颇有些意外的看向一旁的老师,一脸恭敬道:“臣出自汝南袁氏,但却非以袁氏出身而登堂入仕,全赖老师举荐于太傅,臣方得今日之位。”

  窦太后颇有些惊讶,再度看向袁绍。

  “难怪,你祖上俱是大汉肱骨良臣,你能有此心便是极好。”

  袁绍惶恐万分:“臣不敢当,臣如今位卑名浅,还当不得太后如此称赞,臣虽出自袁氏,但却时刻牢记忠君报国之心,时常都已为太后,陛下尽忠感到高兴。”

  窦太后心情似乎不错:“李少府,如今已是看到伱之学生,安然无恙,可曾再言忧虑之事否?”

  “臣既见学生,心里自然无所牵挂,太后肯出面为臣一学生而来,臣百感交集,伏纬太后恭上。”李膺顿时弯腰拱手。

  “李少府乃大汉栋梁,前时戍卫边塞抵御鲜卑,羌人如丧家之犬,这些本宫都是知晓的。”

  “虽因一时之错深陷囫囵,今又侍奉于本宫,自然明白你之心意。”

  窦太后侃侃而谈,其实说起来,现在的窦太后比起前任那些太后而言,已经算是相对不错的,曾降旨各郡太守,命其举荐人才入朝,时天多有异象,窦太后也常常与刘宏一起祭祀上天。

  虽有嫉妒刘志其他妃子之嫌,又兼宠幸宦官,亲近刘宏乳母赵娆,最终招致自身祸害。

  但总体来说,窦妙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太后。

  “你既出身汝南袁氏,祖上世食俸禄,自当恪尽职守,不得有误国家,有误皇帝。”

  “臣谨遵教诲,万不敢做出如此误国误民之举。”袁绍毕恭毕敬回答道。

  “若你有心,可来永乐宫与你老师时常相聚,本宫为你大开方便之门。”窦太后临走前,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使得袁绍当即一愣,随后便欣喜若狂的跪拜称谢:“太后圣明,臣感激涕零。”

  窦太后乘上銮驾,李膺跟随在旁。

  他并未去过多言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学生会做出令自己刮目相看的事来。

  更别提,窦太后似乎很是欣赏袁绍。

  永乐宫乃深宫后院,戒备森严,又因一宫太后所居之地,自然无法随意进出。

  就连现在的刘宏想要前往永乐宫,都需先行差遣内侍宦官前去禀告,方可前往。

  袁绍现在却是因这场看起来根本不能算是祸事的一次拘捕,转而获得了太后的赏识,可以随意进出永乐宫,与李膺相聚,这对于袁绍而言几乎是最好的奖励。

  袁绍也没想到,窦太后竟会如此欣赏自己,思来想去,他只能将这些归功于老师李膺为自己美言颇多。

  窦太后的銮驾离开宫殿,殿内又变的空荡荡的,只留下刘宏袁绍二人。

  “卿之才华就连太后都是极度欣赏,我都没有你这样的特权。”刘宏笑着打趣道,现在的他面对袁绍时,尚且没有皇帝的天威,就如寻常一般聊聊家常。

  袁绍自然明白刘宏话里话外的意思,但他又不能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委婉道:“太后能够看中臣下,皆赖陛下之功,若非陛下今日之举,太后哪里能够见得到臣,若说谁最得太后赏识,非陛下莫属。”

  “陛下只是因位居九五,自然需得与我等这些臣民有所不同,还望陛下明察。”

  刘宏很喜欢听袁绍讲话,不知不觉间就能将其所想以一种颇令人高兴的方式讲述出来,一如那些晦涩难懂的权术斗争,刘宏恨不得现在的天变的慢一点。

  袁绍的言语,刘宏的笑声,传到殿外。

  声音极度削弱,殿外等候已久的曹节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刘宏似乎相谈甚欢,至于究竟谈论了一些什么,他却是丝毫都听不清楚,哪怕他将整个耳朵都伸进去也无济于事。

  若是以往,他还能通过手中权势,借助内侍们的耳朵来探听皇帝的一言一行。

  今日却是奇了怪,皇帝就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似,自从袁绍进去后,除却用膳之时有几名内侍服侍外,余下尽皆徒留袁绍在内。

  这就像是在故意隔绝什么似的。

  曹节有些难以置信,刘宏如今竟会成长的这么快,已经知道隔墙有耳,须得谨慎行事。

  “这袁绍当真该死,早知当初就该直接将其处死在狱中,否则哪里还会有今日之事。”曹节颇为后悔,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脱离了束缚的刘宏,袁绍二人谈论会是这般久远。

  袁绍可是名动一时的士人身份,口舌又是过分优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曾化解了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

  刘宏此时又尚且年幼,鬼知道这袁绍又会给这刘宏传播什么思想工作。

  他看了眼天色,打算亲自出手打断二人谈话。

  以天色为借口,天子需得休息。

  结果,正当他打算开始时,袁绍却是在刘宏的相送下,来到了殿门口。

  袁绍弯腰躬身,毕恭毕敬道:“陛下天威浩荡,自然会成就所想之事,臣不过是略微出言几句,全赖陛下之功。”

  刘宏看了眼努力摆出一幅笑脸的曹节笑道:“中常侍且将袁仆射送出宫门,我有些累了。”

  得了命令的曹节愈发郁闷,看这架势两人已经近乎勾搭在一起,甚至就连出门,明明只是需要一介内侍便可的事,却要自己这个中常侍来降低姿态做这般事。

  曹节很是气恼,但又不能过分展现。

  袁绍经历了前些时日,因曹节忌恨而导致的这一连串动作,早已明白这厮很难与其共处,脑子里始终都在想着如何构陷别人,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不想再继续被当成一个随意推搡的皮球。

  “陛下无需担心臣下,臣知晓其中路径,中常侍已在殿门外为陛下守护许久,其身也已劳累,当得休息,臣不必麻烦中常侍,一人即可。”袁绍说完,看向一旁的曹节,露出脸上的笑容,以示和善。

  曹节也有些诧异,皱眉看向袁绍,只见其脸上洋溢着一股令人极度舒适的笑容,沁人心脾,他实在是捉摸不透眼前的袁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自己方才将其构陷入狱,此时此刻本该对自己苦大仇深,做出一幅极度愤慨,怒意丛生的姿态,现在却是这般模样,曹节内心有些疑虑。

  “莫非此子并非真心亲近士人?似有依附于我之意?否则这般年纪就能有如此城府,不可能,绝无可能。”曹节心里默默盘算着。

  刘宏也是看向一旁的曹节,似乎是才想起来,曹中常侍自从迎袁绍而来,一直未曾离去,尽心尽责的守候在殿门外,他突然笑着对曹节说道:“朕今日有些疏忽了,若非袁仆射提醒,险些将中常侍忘却,既如此,中常侍辛苦了,便尽快去歇息吧。”

  随即看向袁绍开口道:“卿既此言,那便依你。”

  说完,刘宏便转身去寻自己住所,好生休息去了。

  曹节感激的向袁绍拱手道:“倒是老朽看错了,袁仆射胸怀之宽,实难企及。”

  “中常侍此言岂非朝下官脸上拍打,俱是为了陛下,为了公事,哪里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当时立场不同,说不得未来下官还要与中常侍共进退呢。”袁绍一脸的惊呼,似乎是对于曹节的话感到惊慌,连忙摆手谢绝道。

  曹节看见袁绍这般表现,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既如此,老朽身已劳累,便不再远送袁仆射了。”

  袁绍拱手拜别。

  走到宫外。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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