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0_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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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0

  哼着:“你好大胆子呀,天还没黑就敢在这溜哒。信不信我现在回去报信,说朱(猪)大魔头在此,要他们来抓啊?”

  他嘻嘻笑着偎近我,“我当然不信啊,娘子。为夫与你情深意笃,你怎会舍得?”

  寒~~~“情深意笃”他都用得出来!

  厌恶地摆摆手,把他归为蝇类赶一边去,“赶快走吧。他们的盟主已经选出来了,搞不好等下就散会,要是谁出来见你在这准得pk你。”

  “pk?”朱君止又好奇上了。

  不愿跟他解释,我自沿山路走去,他追在一旁,问:“娘子,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啊?”

  看也不看得,我说:“去找方顺舟。”

  他脚步顿了下,又追上道:“娘子,你不是答应跟夫去看玄辰星的吗?”

  靠!他还好意思提!

  猛站定脚跟,我回身一记拳头挥去!

  “哇!”他应声倒地,左眼黑了个圆圈!

  “还敢骗我?当我不长眼睛啊?那些人里有哪个像你形容得那么玄乎?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哦,不然把你用迷药迷晕了卖去作鸭!”

  大踏步转身离去,在走了n步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奇怪,他怎么真的没跟来?那bt的脸皮不比我薄吧?只说了这么两句他就放弃了?不管!他不跟来更好,我去找方顺舟!

  再走几步转过个弯,心里莫名慌起来。不对,这里的路只有一条,就算他不跟我也得往这边走,就算走得慢点这里这么静,也该听到脚步声……迈不开腿了!一咬牙,我以军训时的标准动作来了个向后转!齐步——走!

  “朱君止!”异样的惊呼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来不及捂嘴,我飞扑到他跟前!天!怎么回事?“朱君止!朱君止!”连连唤着搬着他的肩把他半扶起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喂!你说话呀?”

  即使这样喊着,我却也知道他现在根本说不了话!他的口里正吐着血,大股大股地喷出来,连我的衣服都被沾透!“怎么会这样?朱君止!朱君止!”我慌乱到浑身发抖,大脑一片混乱,努力想要做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求求你,别再吐了!我不去找方顺舟了,我跟你走,跟你愿去哪去哪,好不好?好不好?”

  他笑了,即使满嘴满脸的血,但我仍能看出他在笑,只是那笑容一闪而过,他又吐了口血,直挺挺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朱君止!”一把抱起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施展轻功,腿却该死得软得动也动不了!而这时,华剑山庄的方向转来人语声,他们散会了!

  死抱着朱君止,我跪坐在原地拼命想主意!躲是躲不了的,朱君止和我的身上全是血,无论躲到哪里都会有血迹留下!跑也跑不动,不说我带着他行动速度会减慢,那些人看到这里的异常必定也会向山下追赶!别人还好,月秀的轻功我可见识过!华绝凌了尘他们也都不是普通人,我们能跑到哪去?

  嬉笑声已经很近了,我甚至可以听清月秀的师妹在叫他秀师兄!怎么办?怎么办?朱君止!你告诉我怎么办?

  “这……这怎么回事?”走在最前方少年怔怔问道。他正是华绝凌的独子——华峰!

  深吸口气,我努力缓和情绪,慢慢抬头与他们的视线一一对上。华峰,华绝凌,玉矾道人,了尘,月秀……

  “这是我相公,他适才病发吐血晕绝,小妇人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肯请诸位英雄救他一命。”

  众人无不面露讶异之色,月秀师妹当场开口:“贱妇!”

  无瑕管她了,我把目光对准了尘:“了尘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念在你我同是修行之人的份上,还请救救我家相公。”

  了尘双手合十,念声佛号,道:“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矾道友,贫僧不善医术,就繁劳道友你了。”

  玉矾道人摆了佛尘高念无量天尊,回道:“贫道正有此意。”

  眼见玉矾道人一步步走来,我的神经也绷到最紧!玉矾道人冲我行一道礼,道:“请道友将这位公子交给贫道,才好细细诊治。”

  缓缓将朱君止向他送去,在他面露诧异的一刹那又猛地抱回!

  “朱君止!”

  那时的神经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到我事后根本记不清当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听南宫义后来复述时才知道,在所有人抽剑时我死死护住朱君止,用根本不是人类的声音吼着:“谁敢动他我跟谁玩儿命!”

  “你知道吗?”他说:“那时你的眼睛都红了,浑身上下冒出死一般的杀气,连华绝凌都被吓住了。你额前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像是正在护崽的母鸡!”

  不光是我,朱君止也汗

  在颠簸的马车上,我一遍遍擦去朱君止嘴角溢出的血。整条绢帕几乎全都红了,可他还在不停地吐着!强行把眼泪憋回去,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哭!

  “你还是别管他了,”凉凉的声音自对面响起,那娇美的女子此刻在我眼里是说不尽的恶毒!“玉矾道长都说了,他中了‘粉絮’,现在毒发,活不过月圆的。”

  狠狠握了拳,我强迫自己不去理她。朱君止的脸色难看得像被蜡涂过,他的唇血红的,是染了自己的血!这些所谓仁善的正义之士说得好听,要带我们去找医神医好朱君止的毒,但谁都知道路隔千里,他根本捱不到那个时候!他们这样做只是不希望他在别处被医好,他们杀不了他,就要残忍地看着他死!

  寻医

  一路上我不知多少次找机会想带朱君止逃走,可这个月莲——月秀的该死的师妹,总是盯着我,连解手也不例外!我不排除是那些人让她这么做的,可她实在也太尽责了,尽责到也同那些人一样,巴不得朱君止早点死!

  “恶心死了,弄得车厢里全是怪味。哼,我就说了尘大师是出家人太仁慈了,要是我的话,早就把他碎尸万段!骨头都扔去喂狗。”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狠狠抓了盛着瓜果的瓷盘,在桌子上砸得粉碎,拣了其中棱角最锋利的向月莲扑去!

  月莲根本没想到我会在沉默这么久之后突然对她出手,连防都不及防就被我一手摁倒!“操你妈个婊子!再说一句我他妈让你给朱君止陪葬!”碎瓷片抵在她眼前不到一公分处!我发誓,此时只要她敢吭一声,我就真的扎下去!

  “住手!”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我握着瓷片的手腕,我有心想挣开力量却远远不及对方!

  被强行拖离月莲,我发疯般地撕扯挣扎!“月秀我操你祖宗!你他妈是男人就管住这个贱货!你个脓包!妈的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把她宰了!我操!朱君止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人面兽心的畜生!我他妈下地狱都拽着你们!”

  高声的叫骂使马车停住了,蓝布帘一掀大和尚猫腰钻入车厢。他身后还跟着华绝凌和玉矾道人,但因车厢太小,他们只是在外面站着而已。

  “阿弥陀佛!”大和尚双的合十盘膝而坐,“萧道友何故发这么大脾气?”那天之后我不得已说了自己的名字,故而他叫我萧道友。

  死命挣扎几下,总算摆脱月秀的钳制,我两手杵着车厢底板,咬牙道:“立刻放我们走!朱君止耗不下去了,我要立刻找郎中解毒!”

  大和尚闭目直念善哉,说:“道友何需心急?贫僧等不正帮朱公子找医神吗?”

  “放屁!”我恨恨骂道:“你们这帮伪善小人说得满嘴仁义道德,他妈的做的连猪狗都不如!你们尽拣好听提的说辞稳住我,实际上只是一路游山玩水等着他死!玉矾子说朱君止活不过月圆,现在离月圆只剩四天,你说的医神在哪?那帮畜牲,”说着,我一把扯掉车窗上挂着的帘子,指着外面的一大群明显是武林中人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为什么个个像看猴样的盯着我们?他们闻风跋涉而来,是不是就为了看朱君止吐血惨死?”

  玉矾子和华绝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同车厢外看热闹的也都不安起来,唯有大和尚仍是一脸泰然,连眉都没皱一下。

  他呵呵一笑,“道友此话实在过了。朱公子过去虽与江湖中人有些过节,但看在玄女门的面子上,吾等还不至于落井下石。贫僧即已答应道友神为朱公子解毒,就自然不会任他枉死在途中。道友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定会把医神找来。”

  哼,找来,什么时候找来?等朱君止死了之后?我不是三岁孩子,又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把所有的冷笑与悲愤努力藏起,我故意作出幅释怀的样子,“那么是我错怪大师了。大师慈悲,莫要与小妇人一般见识。也请代小妇人与众位英雄道个歉。”

  大和尚念佛号,说:“善哉。如此贫僧便不打扰了。”

  见他要走,我连忙又补上一句,“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佛语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家相公虽不至于出家,却早已洗心向善。那日武林大会从未开始时我们便坐在比武场旁的大树上,众位英雄说的做的尽入我俩眼底,我家相公的武功计谋您想必是知道的。若他真有恶心,哪会不趁此良机对诸位做点什么?”我跟朱君止认识才没几天,对他的武功计谋一点也不了解,不过想必他们是该知道的。必竟能在整个江湖兴风作浪,招这么多人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和尚一愣,继而道:“如此甚好。善哉。”

  帘子盖下了。车厢里又只剩下我们四个。我,月秀,月莲,还有嘴角渗着血的朱君止。冷冷看一眼月莲,她仿佛着实被骇着了,眼里冒着泪,缩在角落里小声啜泣着。冷哼一声,我爬到朱君止身边为他拣去身上的碎瓷片。刚才砸盘子时用力太大了,瓷片崩得到处都是,连他身上都落了些。好在没有伤到他,不然……我真不知道他还能流多少血!

  手掌很痛,我低头一看,一大块碎瓷片深深插在手心处,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淌着。略微一愣,这才记起先前太激动了,教训完月莲竟没想过把瓷片扔掉,一直握在手里,以至伤了自己。

  “我帮你包扎下吧。”淡淡的男音响起,月秀自怀里摸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的大概是金创药一类的。

  月莲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他师兄冷冷的眼神后识趣地闭了嘴,又啜泣得大声了点。

  我不喜欢自虐,也怕疼,但一看到那个女人心里就止不住地厌恶,连带也厌恶起与她同门的人来。“不必了,多谢。”

  咬牙拔出瓷片,我用给朱君止擦血的绢帕胡乱缠上,缠到一半时脑里忽然灵光一闪!朱君止失血这么多,也没法吃饭补充营养,就靠每天一点糖水维持。这样别说他,就算个健康好人,也会气虚而死。而现在我有血,血总比水多点养分,那么他喝血的话会不会多活几天?

  扯下绢帕,我把手掌附在嘴边狠吸了一大口,然后扶起朱君止附上他的嘴。

  身子被狠命搬开!我踢打着,喷着血腥味狂骂:“操你妈月秀!滚开!别多管闲事……”

  后脊一麻,我顿时浑身无力软下身子,口也哑了,无论多努力地抻着舌头,都讲不出半个词!

  碧绿的眸子看着我,闪闪的,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涌动。我不愿去深想,也没时间去想。朱君止命在旦夕,我没有心思去顾及别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那种数着身边人的死亡日期,想要不惜一切把他拉回,却拼命也抓不到丝毫的无力与恐惧……我怕!我真的怕!

  抬起我的右手,细细地上药。我知道他在帮我,可现在我真的没有心力去感激他。几日来朱君止已经虚弱到连排泄都很少了,再不补充点什么,我怕明早他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救兵!

  包扎过后月秀依然没解开我的穴道。他把我扶到起先他呆的位置上,然后换位到我的位置去扶朱君止。

  他想做什么?我的心骇到嗓子眼!朱君止现在比纸做的好不了多少,禁不住半点折腾!他干嘛让朱君止坐起来?他干嘛又要坐到朱君止身后去?他干嘛又点朱君止的穴道?朱君止本来也不会动半分,被他点了穴道更会阻碍血脉流通……他,他给朱君止传功?

  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我确确实实地看到月秀用传功的手法给朱君止输入内力!怎么可能?这些江湖人不是对朱君止恨之入骨吗?

  傍晚时我拿了朱君止的裤子到溪边清洗——一个人虚弱到那种程度不失禁就怪了。这回月莲没有跟来,看来我白天的疯狂举动确是吓到她了。看她跟月秀还有一大群武林人在一起远远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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