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拽的小狼也可能是个刽子手_救了小狗就要负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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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再拽的小狼也可能是个刽子手

  第六十五章再拽的小狼也可能是个刽子手

  陈诗去国外读了书,研究生毕业又读了博士,她想重启自己的人生,可读完之后还是回到了这个家。

  她没有一天忘记过央东世和央妤,但央妤已经忘记了她。

  央妤并不开口叫她“妈妈”。

  那时的赵艺潇还很聪明,年轻气盛,又爱面子。

  她从央东世看陈诗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胜算,她说自己还年轻,说自己根本也不怎么爱他,美其名曰“露水情缘,互不相欠”,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家。

  她和这个家的唯一联系好像只剩下总是来找她的央妤。但她再也不许央妤喊自己“妈妈”,只许叫“姐姐”。

  她开始做一些心口不一的事。

  明明说要央妤听话,要她爱带给她生命的妈妈,可当央妤真的很听话,顺从地改了口,也渐渐和陈诗亲近起来的时候,她却觉得无比妒忌和难过。

  明明说根本也不怎么爱央东世,要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可当他真的回到了陈诗的怀抱,她却觉得心像撕裂一般疼痛。

  赵艺潇忍不住开始想,为什么逃跑了的人就可以是白月光,是朱砂痣,而她就一定要做这一滴蚊子血?

  那是央妤第一次看见她哭。

  无边无际的困惑和痛苦,在沉默的日日夜夜里,将她吞噬和压垮。

  她的父母因为这个孩子和她断绝了关系,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在外做小三,她也倔得很,自己独自抚养起央晖。

  “我有一个弟弟。”央妤这样说,“他叫央晖,他很可爱。”

  要听妈妈的话。

  陈诗没有回答她,她笑着摸她的头,要她听话。

  时间像沉重的石磨,将她的年轻、单纯和快乐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她开始希冀,开始抱有不切实际的盼望,她忍不住借了央妤的口,告诉了央东世和陈诗她有一个孩子。

  她迫切地希望得到妈妈的爱。

  陈诗的崩溃来得如她所料。

  “那不是你的弟弟。”陈诗说,“那是个野种。”

  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决绝的离开这个家,如果她直说她已经怀了孕,不要做那么高风亮节、与世无争的伟大的、要面子的女人,会不会时至今日,结果会有些许不同?

  她那时不太明白个中含义,只问,“什么是野种?”

  她只开口叫过那一次。央晖不懂,拉着她的袖子迷茫地看她,但姐姐懂了。她在央妤面前哭得一塌糊涂,把央晖抱走了。

  一场战争悄然无息地拉开了帷幕,可年幼的央妤当时并没有感知到发生了些什么。

  爸爸说过,妈妈走了,好不容易才回来。

  这样才能留住她。

  家庭的拉锯战依然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贯穿了央妤和央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

  姐姐会训斥她、严格地管教她,可妈妈太温柔了,好像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明明说只是露水情缘,可她却执意地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

  央妤上大学那年,满了十八岁。

  过年前夕,她接到了很久不再联系的,姐姐的电话。

  她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小妤。”姐姐温柔地叫她,“你十八岁了,我竟然忘记祝你生日快乐。”

  央妤踌躇着,不知说些什么。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姐姐笑着说,又问,“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以后会帮我照顾央晖吗?”

  “当然。他是我的弟弟。”央妤这样说。

  姐姐笑了,然后又哭了,央妤还想说话,她却挂了电话。

  那天雨下得很大,她的心砰砰跳的飞快,她再打回去,已经没人接,她竟然不知道央晖的手机号码。

  她在雨夜里打车到了姐姐家,疯狂地拍打门,刚上初中的央晖开了门,他靠在门边,双臂环在胸`前,面色不善地望向她。

  央妤一把推开他往房间里冲,里面空空荡荡,整整齐齐,只有央晖一个人。

  “你要干嘛?”央晖恶狠狠地瞪她,想把她赶出家门。

  “你妈妈呢?”央妤带着哭腔,问,“我姐姐呢?”

  她第一次在央晖面前这么无措。央晖蹙起眉来,说,“她说去工作了。”

  可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工作?

  骗骗小孩子还行,已经骗不了上了大学的央妤了。

  赵艺潇和央晖住在顶楼,楼上有个天台。雷声突然滚过,央妤一个激灵,就往楼上跑。

  央晖跟在她身后,试图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央妤顾不上理他,她冲上天台推开了门。

  赵艺潇坐在高高的天台上,双脚悬空着,雨水混乱地落在她身上,门打开时“吱呀”一声,她似有所知地扭过头来。

  四目相接时,央妤紧紧握住了央晖的手。

  “姐姐……”她试图向前走,但步伐却极其沉重,恐惧和无措的泪水不断涌出,让她的话被风吹的零零散散,“你还有我和央晖,你不可以……”

  赵艺潇只笑了笑。

  “他真的不爱我。”她淡淡地说,“其实我也不爱他了。”

  “小晖就交给你了,毕竟我做过你的姐姐,希望你也可以做他的姐姐。”

  闪电在空中闪了几下,央妤和央晖都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笑容,很开心,也很轻松。

  央晖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惊声尖叫,“妈妈——”

  她没答应他的呼喊,只轻轻向下一跃,落下了那个天台。

  央妤哭着死死抱住央晖,只来得及捂住他的眼睛。

  “讲完了。”央妤说,“有什么感想?”

  眼泪洇湿了她的脸颊和明浔的手指,他只好用唇去亲吻她的眼睛。

  “别这样。”央妤说。明浔的唇落在她脸上,让她觉得痒,她带着哭腔又带着笑意,“你好像小狗在舔我。”

  “伤口是要舔舔的。”明浔说,“反正你也给我们的狗起名叫‘小明’了。”

  “你说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怎么会以为我会爱上我的弟弟?还去和他比谁更重要?”央妤眼泪很快流干净,一双杏眼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明亮,她开始理直气壮地翻旧帐,“你的心眼也太小了。”

  “我……”明浔有点卡壳,他想了想,坦诚道,“是有点小。”

  央妤“扑哧”一声笑了,又说,“我很专一的。你有什么可不可以直接问我?我最讨厌这样猜来猜去,什么事情都瞒着对方,产生一堆不必要的误会。”

  明浔觉得这个机会来之不易,立刻问,“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央妤说,“你叫叫来听听?”

  明浔开始发力。

  “小公主。”

  央妤立刻笑了。

  他又叫,“乖宝。”

  央妤笑得更开心,于是他一路叫下去。

  “姐姐。”

  “小妤。”

  “老婆。”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有磁性,央妤的脸在黑夜中开始发烧,她轻喝他,“……不要想得太美。”

  她又开始解释起来,“赵艺潇是在楠水镇戏台村长大的,她的父母在戏台村,年纪很大了。沙臻之前在那里当选调生,我就叫他帮忙多照顾一下,那毕竟是央晖的姥姥和姥爷。”

  “央晖的姥爷生病了,癌症,很凶险。以前他们说的很难听,说到死都不会认赵艺潇这个女儿,更不会认央晖这个外孙子。但是人老了,想法也发生变化,我时常去看望他们,知道他们心里还是惦记。所以上一次你来我家,就是我带央晖去医院看望他们回来。”

  “他很难过,所以我拥抱了他。真的只是安慰而已,完全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是我的亲弟弟。”

  “虽然你吃起醋来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但是我不想你不开心。”

  “我有时候在想人真的很复杂,什么都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的。”

  “我恨过我爸爸,恨过我妈妈,也恨过姐姐,但我又通通原谅了他们。我觉得谁都不能怪,你觉得怪谁呢?是不是怪我太想要一个妈妈?”

  “我当然也恨过我自己。但我又原谅了自己,不然我觉得我活不下去,那可不行。”

  “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对不对?”说到这儿,央妤突然笑了,她往他怀里钻了钻,道,“……就像我遇到你。”

  说完打了个哈欠,“好困了。”

  明浔轻轻笑了,他轻柔地吻了她的脸颊,道,“晚安,宝宝。”

  央妤也是真的困倦了,从身体到心灵都有种卸了劲的疲累,她道声“晚安”,在明浔的怀里很快睡熟了。

  明浔没睡。央妤没发觉,他刚刚回避了她的问题。

  有什么感想?

  他终于理解了央妤为什么会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天台,能够有勇气坐在他身旁,拉住他的手。

  他明白会有善良、热心的人,但并不理解为什么她会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试图去救一个陌生的、毫无关联的人。

  他想到她当时淡定的神情,轻松的微笑,妙语连珠的回应。

  他不知道她回想过多少次赵艺潇跳下去的场景,在心中预演过多少次自己不同的反应,才会在看到他的时候表情那么的平静,反应那么的完美,让彼时的他都在心里感到吃惊。

  这一次她救了他,他拉着她的手从天台上走了下来,会不会下一次就有人带着她跃下那个天台?

  还有,她如果知道她救下来的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刽子手——

  她还愿意救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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