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忘川河水
我们一路走到岔道口，胖子和天师张则感慨了一路。
“大天师，恁干天师多久了？这副景像可曾见过？”
“废话！本天师又不是地府的天师，跑到这阴森森的地方作甚？人间的城市不好玩么，小吃零食不香么？”
“那是那是。唉大天师，恁说地府里面是不是也有市场啊、民居啊、公司啊、卖炸串的啊？”
“......本天师估计没有。你想啊，这个地方你不管朝哪儿看，都是一片光秃秃的。从哪儿弄辣椒、牛肉、虾丸、韭菜茄子去？”
“那倒是！唉，俺一代雷神去哪儿都行，就是担心没东西吃......咦！不对啊，这么些阴体鬼物，他们吃些啥呢？”
“你个胖货就知道吃！鬼物当然都是魂魄啊，它们最多吸些阴气就行了，真要吃东西的话，本天师都怕它们撑死！”
“也是。”
“唉大天师，那恁说这些鬼能结婚么？啧啧啧，要是可以的揍爽歪歪了。俺在人间结道婚，再跑到地府结一回，哈哈哈哈，三妻四妾的日子可期呐！”
“好你个石胖子！本天师听傻帽儿说过小甜甜的事，想不到你食量大，色量也不小哇！”
“啊呀！恁怎么学俺大哥和媳妇儿的绝招哩，别......别揪俺耳朵！”
除了这两个二百五以外，我和小和尚都没出声，静静地走着，感受着脚下的每一块青石板。
忽然，将臣指着石板尽头道：
“忘川河就在前边了。”
我还没什么，就听小和尚边走边吟道：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前会孟婆。
吟完，小和尚静待片刻问我道：
“大哥，忘川河有什么典故和来源吗？我师父很少提到这些怪力乱神，他老人家常说‘未知生焉知死’，弄得我对这些传说故事特别好奇。”
这时胖子插嘴道：
“这算个啥，俺一代雷神便能跟恁说个清白。”
天师张啐道：
“你个胖货还敢插嘴，好好的传说故事总让你添油加醋地一通乱扯，你要敢说的话，待本天师回去见着你那位小甜甜后......”
“别别别！”
胖子苦着脸道，“俺可不敢招惹恁这位大天师，俺不说便是。”
及至天师张注意从他身上一挪开，胖子便小声叹道：
“揍这猛如翼德的彪悍性子，不知道以后是哪个白痴消受喽......”
见大家纷纷看向我，我才笑道：
“都看着我干嘛？好吧，不过我也只能拾《道藏》牙慧，捡前人遗珠了。”
“从历史神话来说，忘川河是黄泉路和冥府（地府）之间的分界线。
传说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满是永世不得投胎往后的孤魂野鬼。
河水中虫蛇密布，腥风扑面，任何生物都不能靠近，而且还有日、夜游神把守。
这些都是《道藏》和民间的记载，我说说其他有趣的传闻吧。
传说自古以来，所有魂魄往生投胎时都要经过忘川河，踏上奈何桥。
而为了完成投胎手续，就必须要喝孟婆汤了。
但天地大道二五、四九之数皆有遁衍，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例外。
据传说，为了来生再次见到今生的最爱，你可以选择不喝孟婆汤。
但为了惩罚或者说考验，你必须跳入忘川河，在污浊腥臭的河水中等上千年时才，才能继续投胎。
而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今生最爱的人走上奈何桥，但任你千呼万唤，她（他）却是无法听见。
你看得她（他），而她（他）却看不见你
千年时间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他）一遍遍地走过奈何桥，端起孟婆汤，而你却只能在河水中煎熬，享受寂寞。”
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下，悄悄地打量着大家的表情。
胖子是一脸苦恼，眉眼都快皱成老头子了，看起来极为憋屈，似乎想找谁打一架。
小和尚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他默默地合掌诵念，眼中却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师张却是若有所思地扑闪着大眼睛，间或抿抿嘴抽抽鼻，好像在体会个中奥妙和其中感情。
而最淡定的就是将臣了。
这货叼着烟嘴一脸无所谓，只是在听到“最爱的人，一遍遍走过奈何桥，端起孟婆汤”时，嘴角不知何意地扯了扯。
除此以外，走在最前面的鬼将，因为它没有五官的原因，我弄不清它是什么感想和表情。
我以为它会反驳这个显得荒诞的传闻，但它却依然一声没吭地朝前走着。
见大家仍然沉浸在我的叙述中，我便继续说道：
“当然了，天道也不是就对你不闻不问了。只要你铁了心不喝孟婆汤，又受得了河中铜蛇铁狗的噬咬。
千年之后，若你仍然心念情意不变不灭，则可重入人间，再去寻找前生的爱人。”
其实刚才这番话，我只是选择无数传说典故中的一个而已。
而其他的......都太过绝望悲伤，被我选择性地抛弃了。
良久，直到越来越多的亡魂的鬼差汇集到我们这条道上，大家才回过神来。
因为“阴清丹”的原因，不论魂魄还是鬼差，清一色对我无视了。
可能魂魄太多的缘故，一丈多宽的青石板路显得很挤，谁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哪个鬼差拘来的。
进入鬼界后，我感觉除了无处不在的阴气之外，就是一种拉扯感了。
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力量，一直试图牵引我朝鬼门关行去。
我传音问了大家，除将臣以外，他们都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直到踏上那道极宽的石板路，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这是一条相当于人间社会双向八车道的大路，路上两侧和之前的小路一样，石柱林立。
无数魂魄在这里做了短暂停留，鬼差们纷纷扬着皮鞭，驱赶魂魄们排好队，其中当然不乏悲戚戚地抽泣声。
有鬼将的带领，我们没有停留，沿着大路正中间朝着远处走去。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旅游似的新奇得不得了。
忽然，他又出声问道：
“唉，那条忘川河在哪儿呢？”
将臣抬起手正想说话，就见那鬼将身子一停，随后回道：
“看你的右手边！”
不仅胖子，连我和天师张、小和尚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踮脚朝右边望去。
灰蒙蒙的雾气在这里似乎再度变得浓密，远处也几乎看不清，直到胖子指着一个隐隐发光的东西道：
“哎恁看！那个亮着灯的地方是不是忘川河呀？奇怪，干嘛还点灯哩？难道河里的痴情种子还怕黑？”
我还没看清那灯附近的东西呢，就听鬼将又道：
“那不是灯！那是摆渡人的眼睛！”
大家一下就呆住了！
眼睛？
这得多大瓦的眼睛呐，隔得这么远还能若隐若现。
我们都痴痴地看着，随着那亮光渐渐移动过来，“灯”下照耀的东西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片极度灰暗的，似乎根本没有流动的液体。
说是液体，其实是因为在那团微弱亮光的辉映下，一艘木船带起的圈圈涟漪。
死寂、绝望、沉闷、窒息
这是那团液体给我的感受。
这种令人几乎想投身其中的幻觉，连同身边不时响起的隐约哭泣，让我恍若置身异界，心中冰凉。
——忘川无血，黄泉难静。
我努力稳住心神，看着那道亮光渐渐超过我们，继续远去。
摆渡人，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传说每一百年，忘川摆渡人就会在无数魂魄中抽取一名幸运儿，奖励他直接摆渡红尘忘川，不忘前生前世的一切，投胎做人。
对于这个传闻，我并不是特别相信。
忘川摆渡人，无非也是地府中的一员罢了。
他有什么特殊之处，能驾凌在地府轶序之上？
而民间的美好传闻，恐怕也只是一个美好愿望罢了。
看罢了忘川河，鬼将继续带我们前进。
偶尔遇到普通鬼差，后者还会惊异地躬身行礼，引得无数魂魄对我们指指点点，像是在说——看这几个，走后门走到地府来了！
没理会各种猜测与妒忌的目光，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得几乎遮天蔽日的城墙下。
九十度抬头，我才能完整地将城墙和墙上的城楼，完整地纳入视野。
在它面前，什么长城，什么紫禁城宫殿，都会变得黯然失色，无地自容。
“哦哟！这么大的城墙呐！这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才修建的吗？”
胖子乍乍乎乎地喊道。
小和尚也惊呆了，他抬头道：
“是啊！离得远还不是特别有感觉，可一旦走到它面前，我们就像蝼蚁一般微小，令人心生震撼！”
天师张则脑回路清奇，她望着那漆黑的城墙道：
“这城砖倒是不错，几乎看不到一丝涂抹的痕迹，这是用什么材料筑成的？比我们的黑水城还高大牢固！”
胖子一听黑水城，立马气道：
“恁就别提那捞什子黑水城了！他奶奶的，俺在那地界儿被人扇成猪头不说，还钻了回地道，当了回跟班......净受累受气了，CAO！”
我听了好笑，正想调笑他几句，就听前方传来一道喝声：
“你们的堪合印信呢？哎哟，鬼将大人！......不好意思，近日得大阎君之令，任何出入鬼门关之魂，无论品阶职位高低，均需堪合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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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师，恁干天师多久了？这副景像可曾见过？”
“废话！本天师又不是地府的天师，跑到这阴森森的地方作甚？人间的城市不好玩么，小吃零食不香么？”
“那是那是。唉大天师，恁说地府里面是不是也有市场啊、民居啊、公司啊、卖炸串的啊？”
“......本天师估计没有。你想啊，这个地方你不管朝哪儿看，都是一片光秃秃的。从哪儿弄辣椒、牛肉、虾丸、韭菜茄子去？”
“那倒是！唉，俺一代雷神去哪儿都行，就是担心没东西吃......咦！不对啊，这么些阴体鬼物，他们吃些啥呢？”
“你个胖货就知道吃！鬼物当然都是魂魄啊，它们最多吸些阴气就行了，真要吃东西的话，本天师都怕它们撑死！”
“也是。”
“唉大天师，那恁说这些鬼能结婚么？啧啧啧，要是可以的揍爽歪歪了。俺在人间结道婚，再跑到地府结一回，哈哈哈哈，三妻四妾的日子可期呐！”
“好你个石胖子！本天师听傻帽儿说过小甜甜的事，想不到你食量大，色量也不小哇！”
“啊呀！恁怎么学俺大哥和媳妇儿的绝招哩，别......别揪俺耳朵！”
除了这两个二百五以外，我和小和尚都没出声，静静地走着，感受着脚下的每一块青石板。
忽然，将臣指着石板尽头道：
“忘川河就在前边了。”
我还没什么，就听小和尚边走边吟道：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前会孟婆。
吟完，小和尚静待片刻问我道：
“大哥，忘川河有什么典故和来源吗？我师父很少提到这些怪力乱神，他老人家常说‘未知生焉知死’，弄得我对这些传说故事特别好奇。”
这时胖子插嘴道：
“这算个啥，俺一代雷神便能跟恁说个清白。”
天师张啐道：
“你个胖货还敢插嘴，好好的传说故事总让你添油加醋地一通乱扯，你要敢说的话，待本天师回去见着你那位小甜甜后......”
“别别别！”
胖子苦着脸道，“俺可不敢招惹恁这位大天师，俺不说便是。”
及至天师张注意从他身上一挪开，胖子便小声叹道：
“揍这猛如翼德的彪悍性子，不知道以后是哪个白痴消受喽......”
见大家纷纷看向我，我才笑道：
“都看着我干嘛？好吧，不过我也只能拾《道藏》牙慧，捡前人遗珠了。”
“从历史神话来说，忘川河是黄泉路和冥府（地府）之间的分界线。
传说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满是永世不得投胎往后的孤魂野鬼。
河水中虫蛇密布，腥风扑面，任何生物都不能靠近，而且还有日、夜游神把守。
这些都是《道藏》和民间的记载，我说说其他有趣的传闻吧。
传说自古以来，所有魂魄往生投胎时都要经过忘川河，踏上奈何桥。
而为了完成投胎手续，就必须要喝孟婆汤了。
但天地大道二五、四九之数皆有遁衍，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例外。
据传说，为了来生再次见到今生的最爱，你可以选择不喝孟婆汤。
但为了惩罚或者说考验，你必须跳入忘川河，在污浊腥臭的河水中等上千年时才，才能继续投胎。
而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今生最爱的人走上奈何桥，但任你千呼万唤，她（他）却是无法听见。
你看得她（他），而她（他）却看不见你
千年时间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他）一遍遍地走过奈何桥，端起孟婆汤，而你却只能在河水中煎熬，享受寂寞。”
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下，悄悄地打量着大家的表情。
胖子是一脸苦恼，眉眼都快皱成老头子了，看起来极为憋屈，似乎想找谁打一架。
小和尚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他默默地合掌诵念，眼中却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师张却是若有所思地扑闪着大眼睛，间或抿抿嘴抽抽鼻，好像在体会个中奥妙和其中感情。
而最淡定的就是将臣了。
这货叼着烟嘴一脸无所谓，只是在听到“最爱的人，一遍遍走过奈何桥，端起孟婆汤”时，嘴角不知何意地扯了扯。
除此以外，走在最前面的鬼将，因为它没有五官的原因，我弄不清它是什么感想和表情。
我以为它会反驳这个显得荒诞的传闻，但它却依然一声没吭地朝前走着。
见大家仍然沉浸在我的叙述中，我便继续说道：
“当然了，天道也不是就对你不闻不问了。只要你铁了心不喝孟婆汤，又受得了河中铜蛇铁狗的噬咬。
千年之后，若你仍然心念情意不变不灭，则可重入人间，再去寻找前生的爱人。”
其实刚才这番话，我只是选择无数传说典故中的一个而已。
而其他的......都太过绝望悲伤，被我选择性地抛弃了。
良久，直到越来越多的亡魂的鬼差汇集到我们这条道上，大家才回过神来。
因为“阴清丹”的原因，不论魂魄还是鬼差，清一色对我无视了。
可能魂魄太多的缘故，一丈多宽的青石板路显得很挤，谁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哪个鬼差拘来的。
进入鬼界后，我感觉除了无处不在的阴气之外，就是一种拉扯感了。
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力量，一直试图牵引我朝鬼门关行去。
我传音问了大家，除将臣以外，他们都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直到踏上那道极宽的石板路，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这是一条相当于人间社会双向八车道的大路，路上两侧和之前的小路一样，石柱林立。
无数魂魄在这里做了短暂停留，鬼差们纷纷扬着皮鞭，驱赶魂魄们排好队，其中当然不乏悲戚戚地抽泣声。
有鬼将的带领，我们没有停留，沿着大路正中间朝着远处走去。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旅游似的新奇得不得了。
忽然，他又出声问道：
“唉，那条忘川河在哪儿呢？”
将臣抬起手正想说话，就见那鬼将身子一停，随后回道：
“看你的右手边！”
不仅胖子，连我和天师张、小和尚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踮脚朝右边望去。
灰蒙蒙的雾气在这里似乎再度变得浓密，远处也几乎看不清，直到胖子指着一个隐隐发光的东西道：
“哎恁看！那个亮着灯的地方是不是忘川河呀？奇怪，干嘛还点灯哩？难道河里的痴情种子还怕黑？”
我还没看清那灯附近的东西呢，就听鬼将又道：
“那不是灯！那是摆渡人的眼睛！”
大家一下就呆住了！
眼睛？
这得多大瓦的眼睛呐，隔得这么远还能若隐若现。
我们都痴痴地看着，随着那亮光渐渐移动过来，“灯”下照耀的东西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片极度灰暗的，似乎根本没有流动的液体。
说是液体，其实是因为在那团微弱亮光的辉映下，一艘木船带起的圈圈涟漪。
死寂、绝望、沉闷、窒息
这是那团液体给我的感受。
这种令人几乎想投身其中的幻觉，连同身边不时响起的隐约哭泣，让我恍若置身异界，心中冰凉。
——忘川无血，黄泉难静。
我努力稳住心神，看着那道亮光渐渐超过我们，继续远去。
摆渡人，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传说每一百年，忘川摆渡人就会在无数魂魄中抽取一名幸运儿，奖励他直接摆渡红尘忘川，不忘前生前世的一切，投胎做人。
对于这个传闻，我并不是特别相信。
忘川摆渡人，无非也是地府中的一员罢了。
他有什么特殊之处，能驾凌在地府轶序之上？
而民间的美好传闻，恐怕也只是一个美好愿望罢了。
看罢了忘川河，鬼将继续带我们前进。
偶尔遇到普通鬼差，后者还会惊异地躬身行礼，引得无数魂魄对我们指指点点，像是在说——看这几个，走后门走到地府来了！
没理会各种猜测与妒忌的目光，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得几乎遮天蔽日的城墙下。
九十度抬头，我才能完整地将城墙和墙上的城楼，完整地纳入视野。
在它面前，什么长城，什么紫禁城宫殿，都会变得黯然失色，无地自容。
“哦哟！这么大的城墙呐！这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才修建的吗？”
胖子乍乍乎乎地喊道。
小和尚也惊呆了，他抬头道：
“是啊！离得远还不是特别有感觉，可一旦走到它面前，我们就像蝼蚁一般微小，令人心生震撼！”
天师张则脑回路清奇，她望着那漆黑的城墙道：
“这城砖倒是不错，几乎看不到一丝涂抹的痕迹，这是用什么材料筑成的？比我们的黑水城还高大牢固！”
胖子一听黑水城，立马气道：
“恁就别提那捞什子黑水城了！他奶奶的，俺在那地界儿被人扇成猪头不说，还钻了回地道，当了回跟班......净受累受气了，CAO！”
我听了好笑，正想调笑他几句，就听前方传来一道喝声：
“你们的堪合印信呢？哎哟，鬼将大人！......不好意思，近日得大阎君之令，任何出入鬼门关之魂，无论品阶职位高低，均需堪合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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