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阴阳判断
对他能发现我的存在，其实并不意外，毕竟这儿是蒿里山，而他又是什么“山君”。
我对将臣传音，让他用那道灰光护住小和尚和胖子，然后几步就上前，跃下深坑。
深坑底不是水泥地面，而是泥坑，两米多的高度也难不倒我。
那怪道人见我跃下，忽然颇眉道：
“咦！？适才应该不止你这位小哥吧？其他几位呢，不过来见上一见么？”
离他这么近后，我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怪道人。
他的五官长得极不协调，比如该突起的鼻子却是塌的；左右眼额部也不匀称，一边高一边低；而且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瞧人的时候，会让人感到不怎么舒服。
见我只是盯着他不说话，怪道人咧嘴笑道：
“既是不愿说，贫道也不强人所难。不知这位小哥......唔，这位小哥可是道门中人？”
我仍穿着那身青灰道袍，被他看穿也不惊讶，答道：
“不错！小道乃鼎门长老陈一大，前来泰山阴府拜上府君，有事请教。还请这位师兄能方便方便！”
泰山府君的虚影到现在仍没有消失，但为了礼貌，我并没有越过怪道人，直接和府君对话，这会有损门派风骨。
果然，我这样客气和礼貌，显然得到了怪道人的好感。
他笑道：
“客气客气！上三道鼎门守护人界一千余年，实乃维护天地大道的中流砥柱，陈长老如此年轻，倒让贫道刮目相看。”
我谦虚道：
“这位师兄谬赞了！小道我年纪轻，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多包涵。不知府君现在可方便？小道我有件事还想请教！”
怪道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直笑着盯着我，小眼中连连闪烁，应该是在和府君沟通。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比较鲁莽，泰山府君再怎么说都是天道承认的正神，和人界道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唐突地要和府君谈事，不仅存在一个资格问题，还有越级越权的嫌疑。
天道正神虽然也会依附人界，显化灵验来吸取人间香火愿力。可说到底，人家的直系领导是天道天庭，而上三道就算再出名，也不可能管辖到另一界的主事。
但我却想试一试，因为我不想按释信大师说的——直接混进地府。
人鬼两界屏障的崩溃，影响的其实并不止这两界。
仙界在人界的神位神祠如果可以任事不管，高高挂起，那我倒是不介意闹一闹这个泰山阴府，同时再混进地府。
良久，只见怪道人忽然神情一肃，对我道：
“实在抱歉，陈长老。今日府君公事已了，如果您实在有事，可以明白前往泰山山脚的山神正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如心诚有缘，府君自会与你神交。”
这是拒绝了，而且是隔着一个人，当面回绝。
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拉下脸，只是自顾自地道：
“人鬼两界屏障崩毁，我鼎门门主和人界第一高手释诚大师，为了调查修复毁坏的屏障，已然去了地府。”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下，观察着他们两位的表情。
怪道人还好，一脸的怪模样，就算有什么其他表情，也不那么显眼。
但反观府君虚影，就显得不那么自在了，他听完我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仍然没有显眼的表情，却是有所触动。
灵觉扫过，我继续道：
“可惜，功亏一溃！他们两位老人家前些天不幸陨落，魂魄都死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漠！”
府君眼皮轻跳，但仍然没有开口。
我在原地走了几步，又道：
“自两界屏障毁坏以来，上界不闻不问，任由鬼界派遣无数鬼将鬼王前往人间。它们无故收取生魂，罔顾天道轶序，造下无边杀孽血债！”
“不仅如此，听闻鬼界还与魔界勾通，擅自来我人界搜刮上古神兵气运，意图染指三界！”
“我上三道虽人微言轻实力低微，但为了整个人界的太平与安宁，上月起就令门下弟子四处奔走，以期阻挡......无奈，鬼将鬼王邪修魔道人手太多，华夏大地无不烽烟四起，有心但无力啊！”
我憋足了气，一下说了老半天，到这里戛然而止。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怪道人，听到这里忽然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府君的虚影也是一阵晃动，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见到他们既不说话也不表态，我胸中的火气就有些憋不住了，突然一声大喝：
“汰！你等天地正神身为人界神祠，配享几千年香火愿力，难道对此事不闻不问，亦连一声同情的感慨都没有吗？”
我说得怒从心起，索性就开了闸：
“据闻泰山阴府乃封神时期就已存在的人界神祠，第一任府君黄飞虎为人刚正不阿，眼里掺不得沙子！难道到了如今第五任，这泰山阴府的行事风骨就不再了？那你们还算什么天地正神！！！”
我猛地一跺脚，脚下泥地被我踩出了一道深坑。
“哎......”
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我回身一看，却是那怪道人。
他不知何时已抬起头，两眼微闭间肩头轻晃，喃喃道：
“陈长老骂得好，骂得好！贫道自民国初期亡故后，便被东岳大帝敕封为——泰山神君，辅佐府君大人堪合亡魂印记，洞鉴两界轶序......”
“两界崩溃之事，贫道也有所耳闻，却不如陈长老知之的如此详细！”
他缓缓走到府君虚影前，对虚影一躬身，目光灼灼道：
“府君，这位陈长老所言非虚，且事关重大，不知可否纳听贫道一言？”
府君虚影点点头。
怪道人再次躬身感谢，然后又道：
“三界本为一体，无论哪一界出了问题，其他两界都没有幸存之理。府君身为地门掌控神君，对两界出入轶序有监督审视之责，此事不可不问呐！”
府君虚影闭眼思考了一阵，忽然一挥手，道：
“请上三道陈长老上正殿，本君有话要问！”
随后，虚影便消散了。
那怪道人见了对我一笑，伸手谦让道：
“陈长老，请！府君已经答应了，我们一会儿细说吧！”
我吁出口气，心道好在你这老头儿答应了，不然老子砸了你这捞什子阴府。
给将臣传了音后，我便随着怪道人朝山顶处走去。
将臣的后招还要多藏一会儿，万一我无法说服这位府君，那我们就只有混进去了。
除此以外，我还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天师张到了一起再汇合。
怪道人带着我一走到山顶处，然后在一片空地上停住。
山顶也有类似山腰处的巨大石壁，只是上面没有了孔洞。
他面对一道一人来高的巨壁，然后默念几声咒语，石壁便泛起一片微弱绿光，随后朝我一伸手，径自钻了进去。
怪道人使用的法术和道门法术看起来有些不同，他没有拿出符咒，也没有外放真气辅助念咒，而像是凭着与石壁之间的联系施展的。
这种神通我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应该是某种仙术或神道之术。
硬着头皮钻进石壁，那道绿光一碰之下就像水幕一样滑过身体，感觉有些像结界。
进入石壁后，并不是我想像中的地底洞穴或又一道深坑，而是——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大殿建筑风格应该属于唐代，两侧雕龙画凤的木质柱子林立，当中有一道漆红的大门。
大门顶部有一块横匾，上书——泰山阴府四字。
而两侧的门楹上则有一副对联：
真伪权衡，震威秉公正。
阴阳判断，眈眼察秋毫。
一笔草书龙飞凤舞，我呆站了半天才认出来。
怪道人对我笑道：
“陈长老，这便是泰山阴府正殿！除了这处以外，泰山山巅亦有一处正殿，却是承天应事才能开启的！”
承天应事，这个我懂，意思是接收天道敕令或上界道令，承天拜收，应事领命之意。
我左右打量着正殿，边走边问他道：
“刚才那三个中年人是怎么回事？泰山阴府难道和地府鬼差一样，有擅收生魂之权么？”
怪道人听出了我语气中质问的意思，并没有介意反驳，而是指着殿中一道巨大的黄符，对我道：
“陈长老请看，此符乃天地神位敕正黄符！三界中有此符者，唯有地府大阎君殿，和此泰山阴府独有！”
“那三人禀性不纯，意图私吞老父的财帛，被贫道暗中调查数日方得铁证。人界律法当然可以对这三人惩戒一番，但近日府君承天有命，曰道——
人鬼两界有异，泰山阴府可行鬼差之权，有收纳作恶生魂，将其送入地门之责！故而，贫道才敢强行收魂，令其当场陨命！”
我听了心安不少，看来天道也不是置之不理，最起码把收魂的权利移交给了泰山阴府，也算这些作恶生魂有了去处。
但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
“既是如此，人界亡魂可否......”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他能不能把人间死去的正常魂魄，也纳收到泰山阴府，统一发配到地府。
但我还没说完，就见怪道人摆手道：
“不可！天命仅言有‘收纳作恶生魂’之权，并无擅收亡魂之命，府君亦不得违逆！”
我失望地点点头，不以为意。
天道轶序亿万年亘久未变，今逢巨变移交些许特权，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其余的事可能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怪道人见我释然，便领我绕过那道巨大的黄符，来到一尊虎形的圈椅旁，示意让我先坐坐，然后便去了殿后。
大殿中寂然无声，那道巨大的黄符比天师张的金符还要大，就这么直直地凭空竖在大殿正中，看起来有些压抑。
正当我想四下逛逛时，就见怪道人引着一名蟒袍金服的长脸老者，径自朝我走来。
“陈长老，快快见过泰山府君——刘府君！”
怪道人远远地对我道。
我扫了一眼，这金服老者与之前的虚影面容一致，只是脸上的慈祥意味更重。
于是便离坐起身，远远地朝金服老者行了个躬身之礼，口中道：
“晚辈鼎门长老——陈一大，见过泰山府君，随礼！”
那金服老者和蔼轻笑，虚托道：
“听闻人间道门出了个‘小神仙’，杀孽无数邪魔退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必多礼，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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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将臣传音，让他用那道灰光护住小和尚和胖子，然后几步就上前，跃下深坑。
深坑底不是水泥地面，而是泥坑，两米多的高度也难不倒我。
那怪道人见我跃下，忽然颇眉道：
“咦！？适才应该不止你这位小哥吧？其他几位呢，不过来见上一见么？”
离他这么近后，我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怪道人。
他的五官长得极不协调，比如该突起的鼻子却是塌的；左右眼额部也不匀称，一边高一边低；而且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瞧人的时候，会让人感到不怎么舒服。
见我只是盯着他不说话，怪道人咧嘴笑道：
“既是不愿说，贫道也不强人所难。不知这位小哥......唔，这位小哥可是道门中人？”
我仍穿着那身青灰道袍，被他看穿也不惊讶，答道：
“不错！小道乃鼎门长老陈一大，前来泰山阴府拜上府君，有事请教。还请这位师兄能方便方便！”
泰山府君的虚影到现在仍没有消失，但为了礼貌，我并没有越过怪道人，直接和府君对话，这会有损门派风骨。
果然，我这样客气和礼貌，显然得到了怪道人的好感。
他笑道：
“客气客气！上三道鼎门守护人界一千余年，实乃维护天地大道的中流砥柱，陈长老如此年轻，倒让贫道刮目相看。”
我谦虚道：
“这位师兄谬赞了！小道我年纪轻，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多包涵。不知府君现在可方便？小道我有件事还想请教！”
怪道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直笑着盯着我，小眼中连连闪烁，应该是在和府君沟通。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比较鲁莽，泰山府君再怎么说都是天道承认的正神，和人界道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唐突地要和府君谈事，不仅存在一个资格问题，还有越级越权的嫌疑。
天道正神虽然也会依附人界，显化灵验来吸取人间香火愿力。可说到底，人家的直系领导是天道天庭，而上三道就算再出名，也不可能管辖到另一界的主事。
但我却想试一试，因为我不想按释信大师说的——直接混进地府。
人鬼两界屏障的崩溃，影响的其实并不止这两界。
仙界在人界的神位神祠如果可以任事不管，高高挂起，那我倒是不介意闹一闹这个泰山阴府，同时再混进地府。
良久，只见怪道人忽然神情一肃，对我道：
“实在抱歉，陈长老。今日府君公事已了，如果您实在有事，可以明白前往泰山山脚的山神正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如心诚有缘，府君自会与你神交。”
这是拒绝了，而且是隔着一个人，当面回绝。
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拉下脸，只是自顾自地道：
“人鬼两界屏障崩毁，我鼎门门主和人界第一高手释诚大师，为了调查修复毁坏的屏障，已然去了地府。”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下，观察着他们两位的表情。
怪道人还好，一脸的怪模样，就算有什么其他表情，也不那么显眼。
但反观府君虚影，就显得不那么自在了，他听完我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仍然没有显眼的表情，却是有所触动。
灵觉扫过，我继续道：
“可惜，功亏一溃！他们两位老人家前些天不幸陨落，魂魄都死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漠！”
府君眼皮轻跳，但仍然没有开口。
我在原地走了几步，又道：
“自两界屏障毁坏以来，上界不闻不问，任由鬼界派遣无数鬼将鬼王前往人间。它们无故收取生魂，罔顾天道轶序，造下无边杀孽血债！”
“不仅如此，听闻鬼界还与魔界勾通，擅自来我人界搜刮上古神兵气运，意图染指三界！”
“我上三道虽人微言轻实力低微，但为了整个人界的太平与安宁，上月起就令门下弟子四处奔走，以期阻挡......无奈，鬼将鬼王邪修魔道人手太多，华夏大地无不烽烟四起，有心但无力啊！”
我憋足了气，一下说了老半天，到这里戛然而止。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怪道人，听到这里忽然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府君的虚影也是一阵晃动，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见到他们既不说话也不表态，我胸中的火气就有些憋不住了，突然一声大喝：
“汰！你等天地正神身为人界神祠，配享几千年香火愿力，难道对此事不闻不问，亦连一声同情的感慨都没有吗？”
我说得怒从心起，索性就开了闸：
“据闻泰山阴府乃封神时期就已存在的人界神祠，第一任府君黄飞虎为人刚正不阿，眼里掺不得沙子！难道到了如今第五任，这泰山阴府的行事风骨就不再了？那你们还算什么天地正神！！！”
我猛地一跺脚，脚下泥地被我踩出了一道深坑。
“哎......”
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我回身一看，却是那怪道人。
他不知何时已抬起头，两眼微闭间肩头轻晃，喃喃道：
“陈长老骂得好，骂得好！贫道自民国初期亡故后，便被东岳大帝敕封为——泰山神君，辅佐府君大人堪合亡魂印记，洞鉴两界轶序......”
“两界崩溃之事，贫道也有所耳闻，却不如陈长老知之的如此详细！”
他缓缓走到府君虚影前，对虚影一躬身，目光灼灼道：
“府君，这位陈长老所言非虚，且事关重大，不知可否纳听贫道一言？”
府君虚影点点头。
怪道人再次躬身感谢，然后又道：
“三界本为一体，无论哪一界出了问题，其他两界都没有幸存之理。府君身为地门掌控神君，对两界出入轶序有监督审视之责，此事不可不问呐！”
府君虚影闭眼思考了一阵，忽然一挥手，道：
“请上三道陈长老上正殿，本君有话要问！”
随后，虚影便消散了。
那怪道人见了对我一笑，伸手谦让道：
“陈长老，请！府君已经答应了，我们一会儿细说吧！”
我吁出口气，心道好在你这老头儿答应了，不然老子砸了你这捞什子阴府。
给将臣传了音后，我便随着怪道人朝山顶处走去。
将臣的后招还要多藏一会儿，万一我无法说服这位府君，那我们就只有混进去了。
除此以外，我还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天师张到了一起再汇合。
怪道人带着我一走到山顶处，然后在一片空地上停住。
山顶也有类似山腰处的巨大石壁，只是上面没有了孔洞。
他面对一道一人来高的巨壁，然后默念几声咒语，石壁便泛起一片微弱绿光，随后朝我一伸手，径自钻了进去。
怪道人使用的法术和道门法术看起来有些不同，他没有拿出符咒，也没有外放真气辅助念咒，而像是凭着与石壁之间的联系施展的。
这种神通我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应该是某种仙术或神道之术。
硬着头皮钻进石壁，那道绿光一碰之下就像水幕一样滑过身体，感觉有些像结界。
进入石壁后，并不是我想像中的地底洞穴或又一道深坑，而是——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大殿建筑风格应该属于唐代，两侧雕龙画凤的木质柱子林立，当中有一道漆红的大门。
大门顶部有一块横匾，上书——泰山阴府四字。
而两侧的门楹上则有一副对联：
真伪权衡，震威秉公正。
阴阳判断，眈眼察秋毫。
一笔草书龙飞凤舞，我呆站了半天才认出来。
怪道人对我笑道：
“陈长老，这便是泰山阴府正殿！除了这处以外，泰山山巅亦有一处正殿，却是承天应事才能开启的！”
承天应事，这个我懂，意思是接收天道敕令或上界道令，承天拜收，应事领命之意。
我左右打量着正殿，边走边问他道：
“刚才那三个中年人是怎么回事？泰山阴府难道和地府鬼差一样，有擅收生魂之权么？”
怪道人听出了我语气中质问的意思，并没有介意反驳，而是指着殿中一道巨大的黄符，对我道：
“陈长老请看，此符乃天地神位敕正黄符！三界中有此符者，唯有地府大阎君殿，和此泰山阴府独有！”
“那三人禀性不纯，意图私吞老父的财帛，被贫道暗中调查数日方得铁证。人界律法当然可以对这三人惩戒一番，但近日府君承天有命，曰道——
人鬼两界有异，泰山阴府可行鬼差之权，有收纳作恶生魂，将其送入地门之责！故而，贫道才敢强行收魂，令其当场陨命！”
我听了心安不少，看来天道也不是置之不理，最起码把收魂的权利移交给了泰山阴府，也算这些作恶生魂有了去处。
但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
“既是如此，人界亡魂可否......”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他能不能把人间死去的正常魂魄，也纳收到泰山阴府，统一发配到地府。
但我还没说完，就见怪道人摆手道：
“不可！天命仅言有‘收纳作恶生魂’之权，并无擅收亡魂之命，府君亦不得违逆！”
我失望地点点头，不以为意。
天道轶序亿万年亘久未变，今逢巨变移交些许特权，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其余的事可能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怪道人见我释然，便领我绕过那道巨大的黄符，来到一尊虎形的圈椅旁，示意让我先坐坐，然后便去了殿后。
大殿中寂然无声，那道巨大的黄符比天师张的金符还要大，就这么直直地凭空竖在大殿正中，看起来有些压抑。
正当我想四下逛逛时，就见怪道人引着一名蟒袍金服的长脸老者，径自朝我走来。
“陈长老，快快见过泰山府君——刘府君！”
怪道人远远地对我道。
我扫了一眼，这金服老者与之前的虚影面容一致，只是脸上的慈祥意味更重。
于是便离坐起身，远远地朝金服老者行了个躬身之礼，口中道：
“晚辈鼎门长老——陈一大，见过泰山府君，随礼！”
那金服老者和蔼轻笑，虚托道：
“听闻人间道门出了个‘小神仙’，杀孽无数邪魔退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必多礼，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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