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忙碌非常的警察局内有些吵闹,在一片闹嚷之中，一个女人带着三个人如一阵风走进来。
一个警察愣了一下，速度太快他没认出来人,忙追上去问：“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里面不可以进！”
祁喻闻看也没看他,带着保镖径直往里走。管家留在大厅拦在警察面前,警察才认出他。
“是唐先生啊…刚刚那位是祁总？”
管家和善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说道：“是的，听说你们把于九小姐抓来了，我们来带她回去。”
警察一下子就想到了于九这号人，她是唯一一个女嫖客，自然印象深刻，忐忑地说：“她？她涉嫌……”
“嗯？”
管家眯着眼睛，表情不怒自威，反问道：“她是我们祁总的女朋友，你觉得有祁总这样的女朋友，她会……”
他止住了话头，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戴在于九的头上。
警察大惊失色,心想这下完蛋了,他们竟然误把祁氏集团总裁的女朋友抓来了。
管家对着他们核善地笑了笑，就往里走去寻找祁喻闻他们了。
祁喻闻正和于九面对面站着，前者满脸冰霜,后者眨巴眨巴眼睛在装可怜,只见她摇了摇双手：“我妹整呐！”
祁喻闻的视线越过于九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年轻女孩子，十分不满那人的视线一直黏在于九的身上。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就是被于九“嫖”的女人。
小雅被盯得冷汗直流,明明祁喻闻没有对她做什么，却让她全身发冷，仿佛坠入万丈冰河，不由得拽住于九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
于九往后瞧了瞧，无奈地叹了口气。
祁喻闻视线一凝，像是心爱的宝物被触碰，往前迈了一步拍开小雅的手，另一只手牵住于九，“回家。”
“等一下。”
于九把准备起飞的祁喻闻拽回来，指了指自己身后可怜兮兮的小雅，“她也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帮我按摩，可不可以也把她放了。”
祁喻闻的脸绿了一片，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保镖，保镖了然，过去和警察说了几句话，小雅也成功得到了自由。
于九和祁喻闻走出警察局，身后的小雅却一直跟着，这让祁喻闻更加不满，更没想到于九还能再给她一记暴击。
“祁喻闻，你有现金吗？”
祁喻闻沉默了，心里却是气得要命，但这里人来人往，她一个总裁不可能当场耍脾气。
旁边有眼力见的管家从口袋里递过来一个真皮钱包，于九翻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五千块。
“五千……还有吗？”
管家对保镖说：“你们还有现金吗？”
保镖纷纷把自己身上的现金拿出来，凑了一万多。
于九把钱塞给小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过日子吧，你还很干净，来得及收手。”
小雅倏然泪下，一是被感动，二是觉得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于九了。
她捏紧拳头鼓起勇气小声地说：“可是，我第一次也没给你，你给我……”
“诶诶诶！”
于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怎么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娇滴滴地说这种荤话！
“你不要你的第一次，我是一个正经人，ok？”
祁喻闻感觉自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绿得都能流油！
她将于九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小雅一声冷笑，“第一次？你的第一次值多少钱？你有我值钱？你算什么东西？你的身材有我……”
“喂喂喂！”
于九不知道祁喻闻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跟小姑娘说这种话，“嘘——公共场合禁止开荤。”
小雅被祁喻闻吓到，往后退了好几步。于九扯了扯祁喻闻的手，“走了走了。”
祁喻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九愣是没扯动她，又听她对着小雅说：“在正牌女友的面前，你说这种话？”
小雅咬住下唇，本就长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包子脸，这下更是惹人怜爱，看得祁喻闻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恶心人的绿茶？
“好了好了，走啦走啦！”
于九生怕祁喻闻把小雅吓死，只想把这人赶紧带走，都顾不上祁喻闻“正牌女友”的说辞了。
两人坐在车子的后座，祁喻闻双手抱臂冷着张脸，于九捂着额头觉得今天丢人至极。
她双手揉搓自己的脸，想起被抓到警察局的事情还是尴尬得全身发麻，嗫嚅道：“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个误会。”
于九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一遍，祁喻闻却是不太相信，“人家脱光衣服在你旁边给你按摩了一个多小时，你一点都没察觉？”
于九坚定地竖起三根手指，说：“我确实不知道！”
祁喻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不知道？一个多小时人家就对你死心塌地，还想把第一次给你。”
以于九流氓一般的性子，说不定还真的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只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罢了。上次自己被铐住，还被吃了豆腐，今天还在自己的乳/沟上戳印……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我太有魅力了。”
于九手肘撑在车窗上，摆出一副万人迷般无奈的样子。
车子尚未启动，祁喻闻一句话也不说就打开车门下去，开车的保镖望出去，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老板在哭，他惊讶地对副驾驶的管家说：“祁总哭了！”
于九和管家齐声道：“哭了？”
于九赶紧下车去追，管家刚刚踩在地上的脚收回来重新关上车门，“我们慢慢跟在后面，别打扰。”
“祁喻闻，你说你哭什么呢？我真没干什么，就算我真干了又能怎么样？我也不算出轨，你怎么一副被我辜负的样子，你真看我不爽就放我走，你就再也不用闹心了。”
“你在说什么烂话？”
祁喻闻胡乱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停下脚步转身直盯于九：“你追上来就是说这种话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
于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我瞎说的。”
“是，我们现在是没有交往，你是没必要对我负责。但你觉得被警察抓进警察局是光彩的吗？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就刚刚那个女生对你的态度，你几张嘴都说不清！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嫖个娼能给你精彩的人生添上一笔重彩？”
说着说着，祁喻闻像是泪腺失控，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于九看了心慌，从口袋里掏了掏，愣是什么也没摸到，便上前一步细心地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我错了。”
祁喻闻拍开于九的手，满心满脑都是委屈。
她从小众星捧月，但遇到于九后，她尽量收敛起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于九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她没有怨言，就算于九经常欺负她，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于九。要是换了别人，都不知道尸体被丢在哪个角落里。
独独于九对她说出那番话她不能接受。
就算她在于九那里一直是不及格，但只要于九给她一份参考答案，她就愿意抄下来躲进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学习。唯有一点，她不能放于九走。她怕自己一松手，这人就不见了，自己会连个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我把你把警察局带出来，我不求你一句谢谢，毕竟我把你绑在我的身边我就做好了为你擦屁股的准备。但你不能对我说刚刚那种话！我每天要工作，还要操心你的吃穿住行，不敢全部假手于人，生怕你在我身边有哪里过的不如意，你会在主观之下添上客观的原因想离开。我怕不熟悉你的人给你选了你不喜欢的衣服，所以你衣柜里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给你挑的。现在餐桌上也全是你能吃你爱吃的，就是因为我发现我们口味大不相同，你会不愿意吃饭。你说你不愿意和我睡，但我又怕新家具有甲醛不利于你的健康，我就亲自去其他房产给你挑你会喜欢的家具。这些我有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吗？我怕你觉得我在向你邀功，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商人做什么都是利益化的，我怕你觉得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是不真诚的。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傻子，我就是任你践踏的畜生！”
于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平时她的生活都被安排地妥妥当当，的确没有想过是谁在安排。
但细细想想，家里除了她和祁喻闻，只有一个年龄稍大的阿姨负责做饭做卫生，就连管家都鲜少出现。可能真的如祁喻闻所说都是她在安排着。
“你现在就走，你去哪里都行，别跟在我后面，我祁喻闻哪配你来哄我，和我道歉？”
祁喻闻又大步往前走，她还是不愿意于九看见她哭的模样。生怕对她有偏见的于九觉得她在卖惨装可怜。
自尊心强的祁喻闻不允许她这样做。
于九没有再追上去，她知道祁喻闻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她也没有坐上旁边的车，只是找了一个电线杆靠着。
走了十几米后，祁喻闻突然转过身对于九吼了一句：“我让你走归走，你记得回来！”
于九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后，才拿出手机好一番操作。偶然间看到林千双的动态，便点进林千双的朋友圈，毫不意外看见了她回国那天晚上发的朋友圈。
于九放大那张图片，呢喃道：“差点忘了这朵白莲花……现在轮到你给我擦屁股了，白莲花擅长哄人，你应该可以的吧？”
——
祁喻闻后来跑去公司加班了，只有工作才能暂时麻痹她的神经。
然而不久后，林千双也抵达了祁氏集团，现在还不算特别晚，公司里还有许多人在加班，当然也包括林氏集团和祁氏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组。
这恰好给了林千双一个来这里的合理理由。
她目标明确地往66层的总裁办公室去，如那陌生人发来短信所说，祁喻闻的确还在这里加班。
为了进一步验证那条短信，林千双问外面的秘书，“喻闻姐姐还没下班吗？”
秘书说道：“祁总刚刚又来了，不过她心情不是太好，林二小姐您要小心哦。”
林千双眉头微扬，竟然真的和那条短信说的一样……
“没关系，喻闻姐姐是不会对我发脾气的。”
秘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后礼貌性地笑了笑。
林千双过去敲了敲祁喻闻办公室的门，听见应答声才推门走了进去。
“喻闻姐姐。”
祁喻闻抬起头，惊讶之中带着极易被忽略的烦躁，眼眶红肿像是刚刚哭过才擦的眼泪。
林千双手背在身后，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微暗的灯光下别有一番强大的诱惑力。
林千双从来没有妄想过祁喻闻的身体，如今想得到和占有的心思竟如此汹涌。
“怎么是你？”
“嗯，我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没下班。”
林千双走近祁喻闻，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与祁喻闻对视。
“今晚加班。”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祁喻闻当然没吃，一下班就去捞被扫黄扫进去的于九了，之后又大吵大哭了一场，哪有时间吃饭？
林千双算是比较了解祁喻闻的一个人，若是她吃过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告诉自己答案，不会这般犹豫。
“我没吃饭，喻闻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吃饭？我现在好饿……”
林千双嘴唇微嘟，可怜兮兮地看着祁喻闻，好像不答应她就是一个大罪过，但祁喻闻显然不吃这一套。
“我没心情。”
祁喻闻随手合上桌子上的文件，林千双以为她要走了，忙从椅子上起来，弯腰抚平自己的裙摆，
祁喻闻却是坐着不动，“我和你说过没事别来这边，你怎么又来了？”
林千双面部表情一僵，手指揪着自己的裙子，祁喻闻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于九说了什么吗？
祁喻闻椅子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就果断起身离开，她才不像于九，不会无公事就和其他人独处。
林千双抿着唇，快步迈了几步跟上祁喻闻的步伐，在办公室门关上后，还鼓起勇气挽住了她的手。
祁喻闻侧头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把手从林千双的手中躲开。
林千双觉得委屈，明明祁喻闻在公司都会牵着于九，为什么她就是勾一下手臂都不允许。
祁喻闻无视林千双委屈的脸，摁下电梯便走了进去，然后转移了话题：“以后这么晚就别来公司了。”
“唔……嗯。”
林千双低着头站在离祁喻闻一步的位置上，眼中掉下几滴虚假的眼泪，“感觉我出国后，一切都变了，你好像不再疼我了。”
祁喻闻抬头看斜上方的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喻闻姐姐，我是不是说对了？”
祁喻闻往后退一步靠在电梯墙上，脑中闪过一幕一幕于九的模样，就算刚刚和那人吵过架，想起她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软下来。
这种认知让祁喻闻觉得难堪，她觉得自己就是网上常说的舔狗。但生气归生气，祁喻闻不可能会在林千双面前说任何自己和于九的不愉快。
“我的心是单线程，只能运转起一个人。”
祁喻闻递给她一条手帕擦眼泪，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电梯抵达一层，两人并肩走出电梯。
林千双来都来了，祁喻闻只能顺道把她捎回去。
在车上，林千双看了看窗外，车内的冷气隔绝了外面燥热的晚风：“喻闻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
祁喻闻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转瞬即逝，非有心人绝对不会注意到。可林千双恰好就是那个有心人。
祁喻闻和于九果然是吵架了。
林千双在费力找话题，好不容易和祁喻闻独处，怎么能不抓紧机会？
“你刚刚没回答我，你吃过饭了吗？”
说到吃饭，祁喻闻就想起于九的胃。今天被扫黄，估计什么也没吃。祁喻闻放心不下，在她心里于九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当即联系阿姨去家里给于九做一顿饭，免得她饿肚子。
连林千双的话都没回。
祁喻闻没有刻意回避，林千双自然是听完了祁喻闻刚刚的电话内容，心里醋意横飞，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你们交往多久了？感觉你们还是热恋呢……”
“没多久……”
祁喻闻挪了挪位置，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明明从小就被训练过端正的坐姿，在别人面前编造虚假的恋情，总觉得心虚。
“但确实是热恋。”
说完祁喻闻就自嘲一笑，热恋？她们压根没有恋，都是她单方面在恋着于九，她就是个脑子有病的舔狗。
祁喻闻现在的心情格外暴躁别扭，以至于出现了自我虐杀的心理，丝毫不介意在心中疯狂自嘲自讽。
把林千双送回家后，祁喻闻的车经过家门，她没有下车，只是深深地望了几眼，才哑声对司机说：“走吧。”
与此同时，于九正和祁喻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刚刚祁喻星从楼上下来，惊奇地发现于九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于九姐姐，你怎么了？”
于九长叹气，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花生仁，“说来话长，不如不说，总而言之就是你姐姐生气了。”
祁喻星剥了一颗花生，漫不经心地说：“她生气就生气了呗，能怎么样，于九姐姐，你干嘛这么怕她生气？”
“这不一样，毕竟是我先犯错了。”
祁喻星更惊讶了，同时也更好奇于九是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这么内疚。
“于九姐姐，你犯什么错了？”
于九瞥了她一眼，“不告诉你。”
祁喻星扯住于九的手撒娇：“你告诉我嘛，我太好奇了，你不说我今晚就睡不着，明天我还要高考呢。”
怎么还道德绑架上了？
于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妥协，“行，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小十。”
“好！”
于九第二次复述今天的事情，说完后就看到祁喻星的脸憋得通红。
“……”
真是自取其辱，果然这是一件当事人丢人，旁观者好笑的阴间事儿。
祁喻星发出一声类似便秘的声音，“于九姐姐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
祁喻星像被火烧了屁股火速冲上楼，房门还没打开笑声就已经从嘴里漏了出来。
“……”
真是郁闷她妈哭半夜，郁闷死了。
接下来祁喻闻都没有出现，祁喻星高考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被赶出家门搬到她的新家去。
而刚刚，祁喻闻终于点开了她许久没打开过的私人微信，本想看看于九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没想到竟然一条都没有。
正要发第n轮脾气的时候，惊奇地看见于九的头像是白底黑字的一张图，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连朋友圈背景也是一样的图片。
祁喻闻点开那张图片放大再放大，看见上面还有小小的两个字：死人。而于九现在的网名也是三个字：对不起
祁喻闻好几天垮着的臭脸终于漾出了几分笑意，随后在微信上给于九发了一个文档过去，上面写着：反省书格式。
里面明确写着标题正文的字体字号格式，就连段落间距和封面也明确规定了。
收到文档的于九：“……”
这什么东西？祁喻闻这个气性不仅持久，还这么大的杀伤力。
于九删掉那条聊天记录，眼不见为净，到时候问了就说没收到。
六月十号的晚上，祁喻闻终于出现在家里，见到于九的第一句话就是：“反省书写完了吗？”
于九正不雅地侧躺在沙发上，迷茫的眼神瞅着祁喻闻，“什么反省书？”
“你没写？”
“我不知道什么反省书……”
祁喻闻坐到她的侧面沙发上，于九好像不太会撒谎，那眼神明晃晃写着：我在骗人。
祁喻闻也不在意，说：“那有嘴吧？我可以听你现场说。”
“毕业论文答辩呢？”
于九从沙发上正坐起来，其实这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那天晚上祁喻闻骂她的内容就是活生生的参考答案。
“我错在没有调查清楚就跑进卖y窝点了，又说了惹你不高兴的话。”
祁喻闻没对此发表任何言论，让管家拿来于九的衣服放到她身边，“这是你的礼服，明天宴会你照常参加。”
好像哄好了？
于九脱力地重新躺倒在沙发上，然后像一条咸鱼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侧背对着祁喻闻，年纪轻轻已经有了风烛残年的迹象。
祁喻闻看着她眯了眯眼，“你还有其他错。”
“啥？”
“你和那个女生太亲密了。”
于九诧异地回头看她，仔细回忆那天的事情，这她可不承认：“哪有！”
“别以为我没看见，在你看见我之前，她一直挽着你的手臂。”
于九眼珠子往上看了看，这倒是确有其事，“那不是人家小姑娘害怕吗？”
祁喻闻眼睛眯了眯，还是忍不住“呵”了一声，恨不得把于九的脑袋敲开把里面的水全部放出来，够不够填满一个泳池。
于九愣了愣，“你冷笑什么？”
“你以为只有这些吗？”
于九干脆从沙发坐起来正襟危坐，“大小姐，你说，我洗耳恭听。”
“大小姐”这个看似平常且礼貌的称呼，不知为何从于九的嘴里说出来极尽嘲讽。
于九轻扬下巴，“怎么不说话？”
祁喻闻掀起眼皮，她就是来找茬的，自然说不出什么，“我是让你反省，你现在反倒来问我？你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眼里。”
于九抿唇，小声念叨：“你是我的隐形眼镜吗？我为什么要把你放进眼里。”
于九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前脚刚刚迈过祁喻闻一步，一股异样的香味涌入鼻尖。她侧头看了看祁喻闻，收回那只迈出去的脚，一只手扶着沙发扶手，然后弯下腰凑到祁喻闻的脖子上轻嗅。
冷冽的香味混杂着浓重绿茶的香气瞬间涌入于九的鼻尖。
于九心中被点燃了八卦的火焰，像小狗一样凑到祁喻闻的身上其他部位闻了闻，果然，是林千双的气味。
祁喻闻被嗅得有点脸红，却也没躲，正享受这格外暧昧的气氛时，走调严重的歌曲在耳边被唱响：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
祁喻闻愣愣地往后靠了靠，不解地看着于九的侧颜，于九扬起唇角狡诈邪气地看向她，“是白月光的香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2219:53:02~2021-07-2317:1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非非非非常美丽的巨兔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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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警察愣了一下，速度太快他没认出来人,忙追上去问：“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里面不可以进！”
祁喻闻看也没看他,带着保镖径直往里走。管家留在大厅拦在警察面前,警察才认出他。
“是唐先生啊…刚刚那位是祁总？”
管家和善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说道：“是的，听说你们把于九小姐抓来了，我们来带她回去。”
警察一下子就想到了于九这号人，她是唯一一个女嫖客，自然印象深刻，忐忑地说：“她？她涉嫌……”
“嗯？”
管家眯着眼睛，表情不怒自威，反问道：“她是我们祁总的女朋友，你觉得有祁总这样的女朋友，她会……”
他止住了话头，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戴在于九的头上。
警察大惊失色,心想这下完蛋了,他们竟然误把祁氏集团总裁的女朋友抓来了。
管家对着他们核善地笑了笑，就往里走去寻找祁喻闻他们了。
祁喻闻正和于九面对面站着，前者满脸冰霜,后者眨巴眨巴眼睛在装可怜,只见她摇了摇双手：“我妹整呐！”
祁喻闻的视线越过于九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年轻女孩子，十分不满那人的视线一直黏在于九的身上。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就是被于九“嫖”的女人。
小雅被盯得冷汗直流,明明祁喻闻没有对她做什么，却让她全身发冷，仿佛坠入万丈冰河，不由得拽住于九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
于九往后瞧了瞧，无奈地叹了口气。
祁喻闻视线一凝，像是心爱的宝物被触碰，往前迈了一步拍开小雅的手，另一只手牵住于九，“回家。”
“等一下。”
于九把准备起飞的祁喻闻拽回来，指了指自己身后可怜兮兮的小雅，“她也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帮我按摩，可不可以也把她放了。”
祁喻闻的脸绿了一片，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保镖，保镖了然，过去和警察说了几句话，小雅也成功得到了自由。
于九和祁喻闻走出警察局，身后的小雅却一直跟着，这让祁喻闻更加不满，更没想到于九还能再给她一记暴击。
“祁喻闻，你有现金吗？”
祁喻闻沉默了，心里却是气得要命，但这里人来人往，她一个总裁不可能当场耍脾气。
旁边有眼力见的管家从口袋里递过来一个真皮钱包，于九翻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五千块。
“五千……还有吗？”
管家对保镖说：“你们还有现金吗？”
保镖纷纷把自己身上的现金拿出来，凑了一万多。
于九把钱塞给小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过日子吧，你还很干净，来得及收手。”
小雅倏然泪下，一是被感动，二是觉得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于九了。
她捏紧拳头鼓起勇气小声地说：“可是，我第一次也没给你，你给我……”
“诶诶诶！”
于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怎么一个18岁的小姑娘能娇滴滴地说这种荤话！
“你不要你的第一次，我是一个正经人，ok？”
祁喻闻感觉自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绿得都能流油！
她将于九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小雅一声冷笑，“第一次？你的第一次值多少钱？你有我值钱？你算什么东西？你的身材有我……”
“喂喂喂！”
于九不知道祁喻闻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跟小姑娘说这种话，“嘘——公共场合禁止开荤。”
小雅被祁喻闻吓到，往后退了好几步。于九扯了扯祁喻闻的手，“走了走了。”
祁喻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九愣是没扯动她，又听她对着小雅说：“在正牌女友的面前，你说这种话？”
小雅咬住下唇，本就长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包子脸，这下更是惹人怜爱，看得祁喻闻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恶心人的绿茶？
“好了好了，走啦走啦！”
于九生怕祁喻闻把小雅吓死，只想把这人赶紧带走，都顾不上祁喻闻“正牌女友”的说辞了。
两人坐在车子的后座，祁喻闻双手抱臂冷着张脸，于九捂着额头觉得今天丢人至极。
她双手揉搓自己的脸，想起被抓到警察局的事情还是尴尬得全身发麻，嗫嚅道：“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个误会。”
于九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一遍，祁喻闻却是不太相信，“人家脱光衣服在你旁边给你按摩了一个多小时，你一点都没察觉？”
于九坚定地竖起三根手指，说：“我确实不知道！”
祁喻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不知道？一个多小时人家就对你死心塌地，还想把第一次给你。”
以于九流氓一般的性子，说不定还真的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只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罢了。上次自己被铐住，还被吃了豆腐，今天还在自己的乳/沟上戳印……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我太有魅力了。”
于九手肘撑在车窗上，摆出一副万人迷般无奈的样子。
车子尚未启动，祁喻闻一句话也不说就打开车门下去，开车的保镖望出去，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老板在哭，他惊讶地对副驾驶的管家说：“祁总哭了！”
于九和管家齐声道：“哭了？”
于九赶紧下车去追，管家刚刚踩在地上的脚收回来重新关上车门，“我们慢慢跟在后面，别打扰。”
“祁喻闻，你说你哭什么呢？我真没干什么，就算我真干了又能怎么样？我也不算出轨，你怎么一副被我辜负的样子，你真看我不爽就放我走，你就再也不用闹心了。”
“你在说什么烂话？”
祁喻闻胡乱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停下脚步转身直盯于九：“你追上来就是说这种话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
于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我瞎说的。”
“是，我们现在是没有交往，你是没必要对我负责。但你觉得被警察抓进警察局是光彩的吗？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就刚刚那个女生对你的态度，你几张嘴都说不清！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嫖个娼能给你精彩的人生添上一笔重彩？”
说着说着，祁喻闻像是泪腺失控，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于九看了心慌，从口袋里掏了掏，愣是什么也没摸到，便上前一步细心地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我错了。”
祁喻闻拍开于九的手，满心满脑都是委屈。
她从小众星捧月，但遇到于九后，她尽量收敛起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于九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她没有怨言，就算于九经常欺负她，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于九。要是换了别人，都不知道尸体被丢在哪个角落里。
独独于九对她说出那番话她不能接受。
就算她在于九那里一直是不及格，但只要于九给她一份参考答案，她就愿意抄下来躲进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学习。唯有一点，她不能放于九走。她怕自己一松手，这人就不见了，自己会连个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我把你把警察局带出来，我不求你一句谢谢，毕竟我把你绑在我的身边我就做好了为你擦屁股的准备。但你不能对我说刚刚那种话！我每天要工作，还要操心你的吃穿住行，不敢全部假手于人，生怕你在我身边有哪里过的不如意，你会在主观之下添上客观的原因想离开。我怕不熟悉你的人给你选了你不喜欢的衣服，所以你衣柜里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给你挑的。现在餐桌上也全是你能吃你爱吃的，就是因为我发现我们口味大不相同，你会不愿意吃饭。你说你不愿意和我睡，但我又怕新家具有甲醛不利于你的健康，我就亲自去其他房产给你挑你会喜欢的家具。这些我有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吗？我怕你觉得我在向你邀功，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商人做什么都是利益化的，我怕你觉得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是不真诚的。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傻子，我就是任你践踏的畜生！”
于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平时她的生活都被安排地妥妥当当，的确没有想过是谁在安排。
但细细想想，家里除了她和祁喻闻，只有一个年龄稍大的阿姨负责做饭做卫生，就连管家都鲜少出现。可能真的如祁喻闻所说都是她在安排着。
“你现在就走，你去哪里都行，别跟在我后面，我祁喻闻哪配你来哄我，和我道歉？”
祁喻闻又大步往前走，她还是不愿意于九看见她哭的模样。生怕对她有偏见的于九觉得她在卖惨装可怜。
自尊心强的祁喻闻不允许她这样做。
于九没有再追上去，她知道祁喻闻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她也没有坐上旁边的车，只是找了一个电线杆靠着。
走了十几米后，祁喻闻突然转过身对于九吼了一句：“我让你走归走，你记得回来！”
于九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后，才拿出手机好一番操作。偶然间看到林千双的动态，便点进林千双的朋友圈，毫不意外看见了她回国那天晚上发的朋友圈。
于九放大那张图片，呢喃道：“差点忘了这朵白莲花……现在轮到你给我擦屁股了，白莲花擅长哄人，你应该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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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喻闻后来跑去公司加班了，只有工作才能暂时麻痹她的神经。
然而不久后，林千双也抵达了祁氏集团，现在还不算特别晚，公司里还有许多人在加班，当然也包括林氏集团和祁氏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组。
这恰好给了林千双一个来这里的合理理由。
她目标明确地往66层的总裁办公室去，如那陌生人发来短信所说，祁喻闻的确还在这里加班。
为了进一步验证那条短信，林千双问外面的秘书，“喻闻姐姐还没下班吗？”
秘书说道：“祁总刚刚又来了，不过她心情不是太好，林二小姐您要小心哦。”
林千双眉头微扬，竟然真的和那条短信说的一样……
“没关系，喻闻姐姐是不会对我发脾气的。”
秘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后礼貌性地笑了笑。
林千双过去敲了敲祁喻闻办公室的门，听见应答声才推门走了进去。
“喻闻姐姐。”
祁喻闻抬起头，惊讶之中带着极易被忽略的烦躁，眼眶红肿像是刚刚哭过才擦的眼泪。
林千双手背在身后，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微暗的灯光下别有一番强大的诱惑力。
林千双从来没有妄想过祁喻闻的身体，如今想得到和占有的心思竟如此汹涌。
“怎么是你？”
“嗯，我来看看，没想到你还没下班。”
林千双走近祁喻闻，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与祁喻闻对视。
“今晚加班。”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祁喻闻当然没吃，一下班就去捞被扫黄扫进去的于九了，之后又大吵大哭了一场，哪有时间吃饭？
林千双算是比较了解祁喻闻的一个人，若是她吃过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告诉自己答案，不会这般犹豫。
“我没吃饭，喻闻姐姐，你能不能陪我去吃饭？我现在好饿……”
林千双嘴唇微嘟，可怜兮兮地看着祁喻闻，好像不答应她就是一个大罪过，但祁喻闻显然不吃这一套。
“我没心情。”
祁喻闻随手合上桌子上的文件，林千双以为她要走了，忙从椅子上起来，弯腰抚平自己的裙摆，
祁喻闻却是坐着不动，“我和你说过没事别来这边，你怎么又来了？”
林千双面部表情一僵，手指揪着自己的裙子，祁喻闻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是于九说了什么吗？
祁喻闻椅子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就果断起身离开，她才不像于九，不会无公事就和其他人独处。
林千双抿着唇，快步迈了几步跟上祁喻闻的步伐，在办公室门关上后，还鼓起勇气挽住了她的手。
祁喻闻侧头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把手从林千双的手中躲开。
林千双觉得委屈，明明祁喻闻在公司都会牵着于九，为什么她就是勾一下手臂都不允许。
祁喻闻无视林千双委屈的脸，摁下电梯便走了进去，然后转移了话题：“以后这么晚就别来公司了。”
“唔……嗯。”
林千双低着头站在离祁喻闻一步的位置上，眼中掉下几滴虚假的眼泪，“感觉我出国后，一切都变了，你好像不再疼我了。”
祁喻闻抬头看斜上方的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喻闻姐姐，我是不是说对了？”
祁喻闻往后退一步靠在电梯墙上，脑中闪过一幕一幕于九的模样，就算刚刚和那人吵过架，想起她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软下来。
这种认知让祁喻闻觉得难堪，她觉得自己就是网上常说的舔狗。但生气归生气，祁喻闻不可能会在林千双面前说任何自己和于九的不愉快。
“我的心是单线程，只能运转起一个人。”
祁喻闻递给她一条手帕擦眼泪，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电梯抵达一层，两人并肩走出电梯。
林千双来都来了，祁喻闻只能顺道把她捎回去。
在车上，林千双看了看窗外，车内的冷气隔绝了外面燥热的晚风：“喻闻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
祁喻闻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转瞬即逝，非有心人绝对不会注意到。可林千双恰好就是那个有心人。
祁喻闻和于九果然是吵架了。
林千双在费力找话题，好不容易和祁喻闻独处，怎么能不抓紧机会？
“你刚刚没回答我，你吃过饭了吗？”
说到吃饭，祁喻闻就想起于九的胃。今天被扫黄，估计什么也没吃。祁喻闻放心不下，在她心里于九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当即联系阿姨去家里给于九做一顿饭，免得她饿肚子。
连林千双的话都没回。
祁喻闻没有刻意回避，林千双自然是听完了祁喻闻刚刚的电话内容，心里醋意横飞，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你们交往多久了？感觉你们还是热恋呢……”
“没多久……”
祁喻闻挪了挪位置，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明明从小就被训练过端正的坐姿，在别人面前编造虚假的恋情，总觉得心虚。
“但确实是热恋。”
说完祁喻闻就自嘲一笑，热恋？她们压根没有恋，都是她单方面在恋着于九，她就是个脑子有病的舔狗。
祁喻闻现在的心情格外暴躁别扭，以至于出现了自我虐杀的心理，丝毫不介意在心中疯狂自嘲自讽。
把林千双送回家后，祁喻闻的车经过家门，她没有下车，只是深深地望了几眼，才哑声对司机说：“走吧。”
与此同时，于九正和祁喻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刚刚祁喻星从楼上下来，惊奇地发现于九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于九姐姐，你怎么了？”
于九长叹气，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花生仁，“说来话长，不如不说，总而言之就是你姐姐生气了。”
祁喻星剥了一颗花生，漫不经心地说：“她生气就生气了呗，能怎么样，于九姐姐，你干嘛这么怕她生气？”
“这不一样，毕竟是我先犯错了。”
祁喻星更惊讶了，同时也更好奇于九是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这么内疚。
“于九姐姐，你犯什么错了？”
于九瞥了她一眼，“不告诉你。”
祁喻星扯住于九的手撒娇：“你告诉我嘛，我太好奇了，你不说我今晚就睡不着，明天我还要高考呢。”
怎么还道德绑架上了？
于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妥协，“行，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小十。”
“好！”
于九第二次复述今天的事情，说完后就看到祁喻星的脸憋得通红。
“……”
真是自取其辱，果然这是一件当事人丢人，旁观者好笑的阴间事儿。
祁喻星发出一声类似便秘的声音，“于九姐姐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
祁喻星像被火烧了屁股火速冲上楼，房门还没打开笑声就已经从嘴里漏了出来。
“……”
真是郁闷她妈哭半夜，郁闷死了。
接下来祁喻闻都没有出现，祁喻星高考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被赶出家门搬到她的新家去。
而刚刚，祁喻闻终于点开了她许久没打开过的私人微信，本想看看于九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没想到竟然一条都没有。
正要发第n轮脾气的时候，惊奇地看见于九的头像是白底黑字的一张图，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连朋友圈背景也是一样的图片。
祁喻闻点开那张图片放大再放大，看见上面还有小小的两个字：死人。而于九现在的网名也是三个字：对不起
祁喻闻好几天垮着的臭脸终于漾出了几分笑意，随后在微信上给于九发了一个文档过去，上面写着：反省书格式。
里面明确写着标题正文的字体字号格式，就连段落间距和封面也明确规定了。
收到文档的于九：“……”
这什么东西？祁喻闻这个气性不仅持久，还这么大的杀伤力。
于九删掉那条聊天记录，眼不见为净，到时候问了就说没收到。
六月十号的晚上，祁喻闻终于出现在家里，见到于九的第一句话就是：“反省书写完了吗？”
于九正不雅地侧躺在沙发上，迷茫的眼神瞅着祁喻闻，“什么反省书？”
“你没写？”
“我不知道什么反省书……”
祁喻闻坐到她的侧面沙发上，于九好像不太会撒谎，那眼神明晃晃写着：我在骗人。
祁喻闻也不在意，说：“那有嘴吧？我可以听你现场说。”
“毕业论文答辩呢？”
于九从沙发上正坐起来，其实这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那天晚上祁喻闻骂她的内容就是活生生的参考答案。
“我错在没有调查清楚就跑进卖y窝点了，又说了惹你不高兴的话。”
祁喻闻没对此发表任何言论，让管家拿来于九的衣服放到她身边，“这是你的礼服，明天宴会你照常参加。”
好像哄好了？
于九脱力地重新躺倒在沙发上，然后像一条咸鱼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侧背对着祁喻闻，年纪轻轻已经有了风烛残年的迹象。
祁喻闻看着她眯了眯眼，“你还有其他错。”
“啥？”
“你和那个女生太亲密了。”
于九诧异地回头看她，仔细回忆那天的事情，这她可不承认：“哪有！”
“别以为我没看见，在你看见我之前，她一直挽着你的手臂。”
于九眼珠子往上看了看，这倒是确有其事，“那不是人家小姑娘害怕吗？”
祁喻闻眼睛眯了眯，还是忍不住“呵”了一声，恨不得把于九的脑袋敲开把里面的水全部放出来，够不够填满一个泳池。
于九愣了愣，“你冷笑什么？”
“你以为只有这些吗？”
于九干脆从沙发坐起来正襟危坐，“大小姐，你说，我洗耳恭听。”
“大小姐”这个看似平常且礼貌的称呼，不知为何从于九的嘴里说出来极尽嘲讽。
于九轻扬下巴，“怎么不说话？”
祁喻闻掀起眼皮，她就是来找茬的，自然说不出什么，“我是让你反省，你现在反倒来问我？你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眼里。”
于九抿唇，小声念叨：“你是我的隐形眼镜吗？我为什么要把你放进眼里。”
于九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前脚刚刚迈过祁喻闻一步，一股异样的香味涌入鼻尖。她侧头看了看祁喻闻，收回那只迈出去的脚，一只手扶着沙发扶手，然后弯下腰凑到祁喻闻的脖子上轻嗅。
冷冽的香味混杂着浓重绿茶的香气瞬间涌入于九的鼻尖。
于九心中被点燃了八卦的火焰，像小狗一样凑到祁喻闻的身上其他部位闻了闻，果然，是林千双的气味。
祁喻闻被嗅得有点脸红，却也没躲，正享受这格外暧昧的气氛时，走调严重的歌曲在耳边被唱响：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
祁喻闻愣愣地往后靠了靠，不解地看着于九的侧颜，于九扬起唇角狡诈邪气地看向她，“是白月光的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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