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_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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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

  谢疑没回答他,他久久没说话。

  出门前洗的冷水澡、在寒风中待了半个小时带来的冷意,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存在,像脆弱的纸张轻易被撕碎。

  几乎被压干净的躁动顷刻间死灰复燃,强行被压制过的火焰带着些报复的恶意,比第一次还要深刻地席卷而来。

  空气中听得见他的呼吸声,从轻缓逐渐变得沉凝,气流在封闭的房间内慢速涌动,像是昏暗的角落有什么生物在蛰伏,不知何时会从黑暗中冒出来,将猎物拖回巢穴。

  片刻后,苏知见他不回答,自以为偷偷摸摸地伸手去拽被子。

  随着他的动作,衣物簌簌地响。

  苏知挪了下身体,谢疑才发现他一侧肩头不着一物,另一侧的衣领堆叠在颈侧,完全歪斜着,说是穿衣服,不如说是胡乱套上去的,套麻袋都没这么潦草。

  看上去有点狼狈好笑。

  不过这对一个小醉汉来说,大概已经是努力后的成果了。

  他几乎能够想象出来,在他离开之后,苏知是怎么一个人偷偷摸摸费尽力气地把身上的睡衣蹬下去、又从他随手扔在地上的旧衣服中摸索到自己想要的,再费劲儿地把衣服努力套到身上,最后盖上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苏知悄悄拉了两下被褥,压根拽不动,谢疑的指节纹丝不动地捏着他的被褥,他平时都抗衡不了谢疑,更不要说喝醉之后。

  苏知拽了两下,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更生气了。

  他开始骂人,很没素质地对谢疑说:“坏蛋。”

  很显然,喝醉之后,他的道德感变得极其有限,这一声骂人骂得飞快、声音响亮,除了因为醉意尾音略软绵之外,看着很有几分气势。

  他骂完还理直气壮地看着谢疑,黑亮湿润的眼眸像琉璃,有破碎的光在其中晃动。

  谢疑哑声道:“嗯。”

  他把被子又扯远了点,漫不经心地认下了苏知的指责:“我是坏蛋。”

  苏知:“?”

  他震惊地看着谢疑把被褥越扯越远,有些焦急,焦灼地思考要不要扑上去拦住,但还没来得行动,就被人俯下身掐住脸颊。

  谢疑把他的脸转向正面自己的方向,往上抬起来,黑眸中一丝光也没有,问:“为什么穿坏蛋的衣服?”

  苏知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谢疑的问题,而是皱起眉,舌尖从嘴巴内侧舔舔被掐到的地方,说:“疼。”

  谢疑根本没怎么用力,他当然知道苏知的皮肤有多脆弱,本来就是收着力气的。

  喝醉后也太娇气了,比平时更娇气。碰他一下就要指责。

  但是娇气又有什么用?

  现在脑子又转不动,做不出来像样的反抗,不过是一只可以被人在掌心中随意揉圆捏扁的小鸟雀。

  谢疑松了力道,不过没有撤回手,苏知只好自己把脑袋从谢疑掌心中移出来,跟从恶劣的绑匪手中赎回人质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后缩。

  纤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不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谢疑没收回去的手又捏住他下颌。

  并且更深地俯下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凑近,恶狠狠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这次的力道不是小打小闹,苏知“啊”了声,喉间逸出一声惊呼。

  谢疑松开牙齿,垂眼打量。

  毫不意外,苏知的脸颊上红肿了一片,迅速浮现起一圈牙印,最深的地方破皮渗血。

  过了好几秒,苏知的眼睛才延迟地睁大,他想伸手摸摸刺痛的地方,手腕被谢疑握住,纤细的腕骨被人锢在掌心。

  谢疑说:“别碰。”

  苏知:“……”

  他迟缓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欺负了,眼底慢慢变得潮湿。

  谢疑定定看着他,黑眸中情绪不明,忽然说:“你的衣服穿错了。”

  苏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这句话转移开,虽然脑子不太清晰,但他潜意识很重视这件被自己套在身上的东西,被说出了问题,霎时紧张起来。

  他忘了自己脸上还在疼,下意识朝罪魁祸首投去求助的眼神。

  谢疑说:“我替你整理一下。”

  苏知打量他几眼,才犹豫着点点头,心痛地让人碰一下自己的宝贝衣服。

  还不忘警告谢疑:“你不要想干坏事,如果你敢偷走,我就,”他思索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说:“我就报警,到时候你就要蹲监狱了。”

  “……”

  被偷了衣服的本人不置可否,谢疑明智地没有和苏知辩驳这件衣服是属于他的。

  假如偷件衣服真的会进监狱,那也不是他。

  而是某只做了坏事还倒打一耙的小坏鸟。到时候被细细的脚链拴住踝骨,会被怎么过分的戏弄揉玩,还不是看守他的人说了算?

  谢疑脑中若有若无地想着,指尖下移,先把那一堆扣得像是在打架的扣子依次解开。

  也不知道苏知怎么扣的,或者说他能扣上就不错了,整个前襟跟麻花一样歪歪扭扭,拧在一起。

  谢疑甚至真的花了两分钟才把它们完全解开,重新按照正确的顺序扣上去。

  衬衫整体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即使被坤平还是很多褶皱,完全失去了原本的版型。

  不过这样微微凌乱着的样子,和晕头晕脑的穿着者倒是很相配。

  谢疑并没把扣子扣全,他很吝啬地只扣了中间四颗,往上仍旧露出大片胸膛,下摆更是欲盖弥彰,棉质短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打着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苏知此时看不出来这些险恶的细节,他见衬衣确实变得整齐了,穿着比刚才舒服很多,觉得比较满意。

  苏知满意地说:“我要睡觉了。”

  言下之意,就是谢疑可以自觉地离开,他要用过就丢。

  谢疑被没良心的小东西气笑了,如果只扯动嘴角、眸色漆黑也算是一个笑的话。

  不得不说,苏知喝醉了真是太欠了。

  谢疑说:“不行。”

  苏知:“?”

  谢疑:“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要跟我道谢?”

  苏知想了想:“是哦。”

  他勉强捡起来自己丢掉的礼貌:“谢——”

  谢疑打断他:“不要口头道谢。”

  他黑沉沉的视线笼罩住苏知,问:“我动手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也亲自回报一下我?”

  谢疑说着撩开微皱的衣摆,说的是疑问句,但他并没有给苏知要回答“不”的时间。

  卧室的灯自动跳到暖黄色的模式,给一切增添了一份朦胧的光影。

  细腻雪白的腰肢镀上层淡金色影子,有种暖玉般的质感,吸引人握上去。

  被靠近的时候,受惊般抽搐了一下。

  苏知往后缩:“不要掐我。”

  谢疑:“没有掐你。”

  谢疑倒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他就是揉捏两下,然后观察苏知的反应,像在逗弄一只小鸟的羽毛。

  苏知被他捏的有点委屈,很快就没了力气。

  原本整理衣服时是半跪坐在床边的姿势,没几分就支撑不住了,要往下瘫,被男人半搂在怀中,才没真滑下去。

  苏知一开始不想被他搂着,虽然脑子不清楚,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在被眼前这个人欺负,不应当靠的太近。

  但他拱了两下,像是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慢慢安静下来,抬头看向谢疑。

  像是在思考。

  也不知道他那个被酒精搅乱的脑袋能思考出什么。

  谢疑看着他,拽了下被苏知死死护住不肯脱的衬衣的领口,又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非要穿这个?嗯?坏蛋的衣服?”

  苏知精准捕捉关键词,点头赞同:“嗯嗯,坏蛋。”

  谢疑:“……”

  他掐了掐苏知的脸颊,苏知吸了一口气。谢疑:“别转移话题。”

  苏知说:“唔……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有提示,苏知这一次回答出来了,他脸颊上的红没褪下去:“我喜欢这个的味道……”

  他看了看谢疑,有点困惑地自言自语:“你也是这个味道,奇怪。”

  哦,苏知想了会儿,想起来了。

  原来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味道和衣物的味道相似,而是他本来在找的就是这个男人,因为他突然离开了,才只好从一堆衣物中翻找出气息类似的当做替代品,拖回被窝里。

  他低头看看衬衣,又看看谢疑,终于恍然大悟地搞清了主次关系。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瞬间快活起来。

  小金鱼一般的记忆力,顷刻把刚刚被人戏弄欺负的旧账全忘在脑后。

  比起一件衣物上间接沾染上的气息,显然还是本人身上的味道更鲜明。

  他的脑瓜子这时候又聪明起来。

  苏知看着谢疑,像看到一块巨大的香喷喷的移动香氛制造机,眼睛都亮了。

  他伸手拽了下谢疑的衣角,好像怕他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寻找这股味道,他只是在凭借着本能行事。

  ——那些在清醒状态下因为常规的耻意和自制,不好意思放任的本能。

  他把泛红的脸颊埋进谢疑怀中,因为谢疑是站着的,他的脑袋只到谢疑的腰腹。

  还主动伸出胳膊抱上去,抱得很紧,将男人的衣物都压出了褶皱,脸在上面滚,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去。

  谢疑看着他,喉结滚动一下,没说话。

  他想起来一个研究,大概是说人类对另外一个个体心存好感时,会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费洛蒙的气息,这就是所谓的很多人会在伴侣恋人身上闻到的“体香”。

  谢疑自认为身上没有特殊的气息,他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可能沾染的最多的就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指尖拨弄了会儿苏知的发顶,把发旋周围的黑发都弄乱,忽然把那颗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抬起来。

  苏知茫然地看着他。

  苏知脸颊上那道被谢疑咬出来的齿痕还肿着,印在白皙漂亮的脸颊上突兀又刺眼。

  这是由他亲手制作出来的伤痕,弄脏了这片柔嫩的皮肤,此前从没有人在此处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哪怕是谢疑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谢疑的占有欲一瞬间达到令人战栗的程度,甚至冲破了某种限度。

  尤其苏知此时眼底有一片湿润,不知道是,更显出种脆弱的可怜。

  又乖又可怜,还笨,主动在觊觎他的怪物面前展露出美味的部分。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只比他更笨的小鸟了。

  于是接下来无论被怎么欺负,都可以推做是他自找的。

  谢疑喉结滚了滚,沉声问:“喜欢?”

  苏知有点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反复问这些,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说:“喜欢。”

  谢疑仔仔细细地看他,从苏知凌乱的发梢、眸底的水光、脸颊红肿的伤痕、纤细的脖颈、一直看到因为半跪着绷紧的小腿。

  视线上下巡睃了好几遍,好像要织成一张绵密的网,用这张网将苏知吞吃殆尽。

  谢疑瞳孔微扩,爱意和恶欲一起达到顶峰。

  谢疑摸了摸他的脸颊,被咬伤的地方有点刺痛,苏知反射性把脑袋往旁边侧了下,但逃离的动作引发了谢疑指节瞬间收紧,像野兽瞬间咬住猎物,他的脸被死死捏住。

  苏知躲不开,只好抱怨道:“不要碰。坏蛋。”

  什么都忘了,还知道骂人,就这点没忘。

  不知道是单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他浑身都有一种热潮潮的气息,体温明显比平时高一些,嘴巴被脸颊上过重的力道捏得微微张开,说话时露出截水红的软舌,吐出的气息蔓延到男人指节上,湿润高热。

  谢疑顿了顿,拇指移过去,指腹压了下他的唇珠,压出个小小的弧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苏知,神色有种古怪的漠然,黑眸深不见底,舔了舔齿根。

  漆黑的眉明明面无表情,低哑的声线却好似很善意地说:“给你喂个更喜欢的好不好?”

  说完并不等苏知回答,松开手把他的脑袋往下按,苏知鼻尖猝不及防撞到搭扣上,眼底快速地积蕴起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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